連體怪嬰之 黑血之歌

去年和朋友聊好萊塢的電影，他舉出george cloony為演技好的新一輩男演員典範。當時我笑了。想了想，說，我只能想起外國人Heath Ledger。

年初他死了，同一個朋友馬上寫博，第一時間將原因歸為嗑藥，哇啦哇啦一陣感嘆。我直覺不可能。後來一查，不是這麼回事。

一個嗑藥嗑死的年輕人，和一個一心經營未來的奮鬥者一樣，屬於同一個維度,不可能有那麼多層的深度。

對他的演的小醜的溢美之詞，已經多到氾濫。大意是多麼令人意外的表演。加上對其人已歸西的傳統禮貌，明年拿獎已經毫無懸念。

有多意外呢？我一點都沒。因為早前在monster's ball裡面寥寥數個鏡頭，他已經讓我驚訝過了。然後就是斷背山。懂行的人電影圈裡多的是，之所以他什麼獎都沒拿到，因為他們感覺到了威脅，當一輪眩目的弧光冒起時人們本能的反應是擋住眼睛背過身去。安全的做法是給比較花瓶一點的那個搭檔適當承認，類似於妒嫉美貌同學的女高中生會轉去誇耀她身邊的女伴。

他不是什麼都能演，那個威尼斯的古裝花花公子就很爛。但一旦和黑暗沾邊，他就如滴入水中的墨滴，洋洋灑灑自由自在化開，把黑色層層疊疊絲絲屢屢展現。Ennis Del Mar, 我見過的螢幕上最黑暗的人物，直到今年的joker才配與之抗衡。Guess what？同一人所演。

實際上要和joker抗衡的是batman。他們是同一個異度空間的黑暗物種，只不過選擇了不同的方向。batman甚至更加黑暗，因為他要勉力阻止joker們將一切拉入深淵，他的命運只有像西西弗斯那樣反覆去做讓他不堪重負的事。Christian Bale在american psycho和the machinist中有不錯的歷練，這次他也盡力了，只是和heath不屬一個重量級。想到兩個人可能勝任：馬龍白蘭度，russell crowe。一個死了，一個外形完全不匹配。所以只好空缺。現在小丑已死，這個空缺也沒機會補了。

電影裡最好的片斷，我覺著是小丑被扔下高樓的時候，在空中得意狂笑。要死了，也贏了。batman把他撈住，那種絕望，那樣黑暗。就像看連體怪嬰在噴薄的黑血中拼命挽留住另一部份。

黑暗是什麼？和絕望的區別是什麼？黑暗就是在絕望時候的堅持，永遠走不出森林，也永遠不會停步。

一切以單純樂觀為信念的人們都值得尊重和熱愛，比如死也不願送另外一條船上的同胞上西天的可愛的Gotham市民。世界的前進靠你們。但樂觀只屬於擁有batman的Gotham市民，他們不知道，他只有黑暗，甚至不需要他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