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相信這個世界很變態。
2008-10-12 13:50:45
Friends
8號那天我們剛剛得知楠和女友V的分手,於是不良幫集體出動到時步聚餐,gossip kill的同時打算好好安慰他。夜宵到1點多,我們便集體轉移到荔院籃球場,在籃框下圍成一圈,9個人,一起聊天。
那時颱風剛過不久,凌晨的光景風很大,遠處的新生宿舍只剩零散的光點。我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可是不冷。
那天晚上我們聊楠和V的分開,還和蕉說了很多真心話。
我並不常用真心話來形容聊天。這個世界虛情假意爾虞我詐翻臉比翻桌子還容易,甚至在我這麼看重的這個小團體,我們稱作「不良幫」的小團體裡,還是會有立場對立、爭吵、欺瞞,甚至嚴重到裁員。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完完全全地說出我怎麼想,也一直覺得蕉是一個不太愛BL的成員。
但是那晚我突然被他感動了,雖然這麼說很俗。
他問我們,我們怎麼看他。
有人說覺得他優柔寡斷,有人說他花心風流,也可能是寂寞,有人說他自私自利。
他一一回答。說得哽咽。
我想這是我會記得很久的畫面。
不良幫9個人,籃球場。
其實這些跟這部電影沒有什麼關係。只是那天4點多我回到宿舍躺床上突然想到了《藍色青春》,以及一位豆友評論的標題,「絕望的時候我沒有朋友」。
初中的時候讀的是大家所謂的「爛仔」學校,如其名,就是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架,耳邊出現髒話的頻率是N次每分鐘,拉幫結派下課群聚走廊體育課只在小賣部上。那時我雖不是大姐大也沒打過架,至少是旁觀不少經常性吶喊助威的。
我覺得我只是在適應那個環境,無法出淤泥而不染也不泥足深陷。但歸根結蒂,甚至直到現在,那段時光卻是我珍惜的。有些叫「義氣」的東西雖然看著矯情,但卻讓我感到是存在的。有幾次捲入糾紛,身旁的朋友都跟我說沒問題,幫我搞定。不得不說,我是感動的。
或許這些都是現在的人所不屑的,不齒的。但就像有太多人看《古惑仔》也能看得熱淚盈眶,這些都是我珍惜的,所謂義氣,以及友情,儘管有點盲目。
或許就像九條之於青木,青木之於九條,以及這一群小混混。
正是因為太容易反目成仇喊打喊殺,所以九條之於青木,才如此重要。看見拽拽的後輩要替九條教訓,在牆上畫塗鴉替九條劃地盤。
但正是因為太重要,所以才想得到更多。希望對方能說真心話,希望對方同樣重視自己。
有些人總是不善言辭拘於表達。以前我們勾個肩搭個背喝同一瓶啤酒就是兄弟,要開片的時候往身後一站就是摯友。
但是電影中的少年哪裡有那麼好打發。青木需要更多。因此當九條無法給予時,青木便崩潰。過於血性與理所當然的少年,擁有細膩的情感卻不擁有細線條,於是便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法來離棄這段友誼。
手段是劇烈的,言辭是惡毒的,但傷的卻不只是九條。
因為青木也遺棄自己了。
當最後九條衝著跑上樓頂,感情終於爆發了,他終於懂得有些情感不是放在心裡就足夠,有些情感需要表達,有些人是足夠重要以致要學會挽留的。
但是這個青春是屬於藍色的。就算周圍唱著的是「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就算青木至死都在拍手,有些幸福也是留不住的。花枯萎了,能做的只有埋葬。
現在我上了省內最好的高校,我有新的朋友,新的團體。記得高三組織去鼎湖山秋遊,在山頂遇見了初中同學婷,她很雀躍地跟我打招呼。她那時做了導遊。
那個瞬間是開心的,就像重回舊地重溫舊夢,再次見到記憶中的人是慨然而溫暖的。但我也清楚感受到什麼叫改變。3年時間把我們分隔得太遠了。高中是間名校,說句他媽的都要受人白眼,我自然也是能忍則忍。前幾天聽說婷已經做了母親,有了一個接近1歲的女兒。而我只是讀著我的大二而已。
這就是生活。
青木畫的原來是影子。這就是青木留給九條,和其他兄弟的。因為青木最終倒下了。但是他們身邊一直有他的位置。就算他已經離開,那個位置依然空著。
是沒有其他人可以填補的空缺。
我認識過那麼多人。我交過那麼多可以稱為知己的朋友。我們曾經一起談心,一起道盡他人長短,一起經歷。就算他們當中的絕大部份,如今已經和我漸行漸遠,有些甚至淪落到碰面也不再招呼。
但是那些位置依然空著。
是沒有其他人可以填補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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