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狗的幸福

看《李米的猜想》過去了一個星期，那時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靜靜的盯著流動的螢幕，好像獨自一人安靜地聽著某人講著一段過去的事情。像很多人一樣，當李米遇到了方文，淚流滿面地逐字逐句背著方文寫給她的54封信的時候，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緊繃的神經。
　　很久都不想寫，因為沒有一種感覺，能夠貼切的表達自己。直到今天忽然想起了張小嫻的一篇散文《小黑狗的歲月》，彷彿有些如出一轍的切合。
　　《小黑狗的歲月》張小嫻：
　　「一天，在路上見到一條大黑狗，它蹲在主人身邊，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我有點害怕，但沒法不走那條路，惟有鼓起勇氣走過去。誰知道，當我從它身邊走過，它馬上垂下頭，把頭夾在兩條前蹄之間，一副可憐相。它的外表，只是用來嚇唬人的。
　　 它那副神情，過後仍然讓我發笑。
　　 我們常常擺出一副威武的姿態，可是，遇到意中人的時候，我們脫盔甲得比作任何時候快。
　　 我當然不是它的意中人，只是，它讓我想起，我們有時候也不過是一條小黑狗。
　　 明明是大黑狗，然而，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我們馬上縮小，變成一條馴服的小黑狗。只要你快樂，便是我的幸福。我從來不肯侍候別人，遇上了你，我卻很想侍候你。每次看你，我會興奮得搖尾巴，流著口水，撲向你懷裡。你去哪裡，我也去哪裡。你坐在哪裡沉思，我會乖乖蹲在你腳邊，抬起頭仰望你。
　　 我想和你睡，替你暖暖腳。我要用四條腿牢牢地把你抓住，求你不要遺棄我，不要把我人道毀滅。
　　 有甜便有苦，外人不會明白我翹起屁股走路時的幸福和滿足。直到愛情消逝了，我重又變回一條孤單的大黑狗，懷念著為愛而把自己縮小的美好歲月。」
　　
　　點燃一支香菸，面色些許枯槁的李米，在城市的黃昏中開著一輛出租，行駛著一日的人生。她養活自己、換胎、推車、打架，如同男人一樣做的件件漂亮，如同威武的大黑狗。
　　喜歡極了周迅表演的李米，單薄清瘦的身體裡，充斥著堅韌和倔強。喜歡看她特別爺們兒的穿一件格子襯衫，散亂著頭髮為了生活在城市裡穿梭；也喜歡她流著眼淚在街道追逐方文的癲狂。堅強與軟弱的兩個極端，本身牽扯著太多關於愛恨的矛盾。
　　當錄影帶里播放出李米生活細節的畫面，李米不時地流淚，微笑，嘆息。我想她一定是想起了那段小黑狗的歲月，即使只被那雙目光緊緊的關注，便已是滿身的幸福。
　　有人會說，李米是幸福的，她始終活在被愛當中。可李米也是可悲的，錄影帶里一日日的生活，彷彿是一個嘲諷，在李米的笑容里都刻上了讓人心痛不已的無奈。
　　咫尺天涯，算是一種珍貴還是悲哀呢？如果是你，會哪樣選擇。
　　看了很多人的影評，大概都是女孩子們唏噓不已。不禁想起別人的一句話：「沒有等待過的人，永遠也不會體會到那種站久了雙腿都無法彎曲的滋味。」大概如此，男人們才會放手讓心愛的女人們做回堅強的大黑狗，好許她一個更好的未來。
　　於是，女人們都像李米一樣學會沒有「他」的日子好好的堅強的生活，沒有了誰，都可以支撐起這個世界一樣。
　　只是，我們都曾堅定地相信，作一隻卑微的小黑狗，緊緊地跟在你身邊，一起啟程，哪怕顛沛流離，已然是一種的幸福。
　　但你，可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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