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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教室--The Wave

浪潮/恶魔教室(台)/白恤暴潮(港)

7.6 / 115,189人    107分鐘

導演: 丹尼斯甘塞爾
編劇: 丹尼斯甘塞爾 Todd Strasser
演員: 約根沃格爾 腓特烈勞 馬可斯尼麥特 Jennifer Ulrich (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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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註銷]

2008-10-25 04:56:34

歸屬感源於脆弱,人類渴求同質化。


一、

Marco:「你為什麼這麼反感浪潮?」
Karo:「Marco,睜開你的雙眼吧。浪潮正在扭曲的壯大起來。」
……
Marco:「浪潮對我意義深遠。」
Karo:「什麼意義?
Marco:「歸屬感。……你也清楚,你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我沒有。」


二、

我去了廣州聽一個後搖樂隊的演出。以前從沒一個人在異地特意跑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進去前手臂上蓋了印章,連隨身攜帶的袋子也貼上同樣的骷髏紙貼。清一色的年輕人和青年人。
一開始很拘束。人們都是三三兩兩的去,而我只得一人。
我甚至連打個手勢叫waiter來點飲料都覺得尷尬。
胃本來就不大好,不打算喝酒。結果waiter來了,問我:「喝什麼?」菜單上沒幾樣飲品,於是我點了喜力,他說沒有;我又點了百威,他說賣光了。鬱悶之時,他指了指旁邊,說:「喝虎牌吧,在這裡,大家都喝這個。」我茫然然就點頭了。
演出開始後,氣氛開始熱鬧起來。
隨著演出順利的進展,一個高潮接一個的迭起,人群開始波浪式的湧動。旁邊不相識的人湊過來搭話,我拘謹的回了幾句。他人隨手就過來借了打火機,一切都很自然。隔壁桌的人開始旋煙,而我也很順手的將自己的白萬禮尚往來。我們隨著鼓樂搖擺身體,隨著吉他的旋律晃動腦袋。原本稀疏的幾個小團體,突然熟烙起來。話越說越多,甚至一起在後搖氛圍下拉著手踏起了小碎步。
我之前一直焦慮的等著我友人小布來,因為我很怕在一個群體裡顯得自己形單影隻。
但到即將散場時,他來了,我卻早已渾然跟旁人猶如多年好友一樣打趣了。


三、

狂熱群體的根源在於沒有自我認知價值感。
人群需要同質化。
正如人民需要信仰一樣。
[ 埃里克•霍弗指出,一個人愈是沒有值得自誇之處,就愈是容易誇耀自己的國家、宗教、種族或他所參與的神聖事業;這本質上是對一種事物牢牢攀附——攀附一件可以帶給我們渺小人生意義和價值的東西。 ]
我記得前幾天不知從哪本書里看到,它闡述的大概意思是,人類是一種需要同質化的生物群體。
當一個人並沒有或者無能力去發掘出自己內在真正的自我價值的時候,他就開始趨同於其他主流入群或者非主流入群。他需要一種歸依感,儘管這種歸依感是虛無的,但只要他覺得自己是混在人群中的人,他並沒有被人群拋棄,那麼他就得到了滿足。而那些怪異行為的狂熱者,儘管看來和主流入群格格不入,卻相反的,更是證明了他們是一群被「同質化」的人。
人類需要同質化。需要集體歸宿感。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人,在一個協調統一的團體裡,會感到十分無助,而為了使自己融入這個團體裡,來證明白己也是人群中的一員,他會加入這個團體,擁戴這個團體,甚至將一直誓死效忠下去。
有時我們會因為旁人的喜惡來決定自己的喜惡,有時我們會去貶低那些我們心底本來喜歡但別人不屑的東西,有時我們明明是贊同別人的觀點,卻為了突出自己的不同而進行強烈反駁,這恰恰就是「同質化」的可悲之處。


四、

整齊劃一的襯衫、整齊劃一的手勢、整齊劃一的口號、整齊劃一的目標、整齊劃一的人。
這些會讓你記起什麼?我記起了高考。
高考的浪潮席捲了一代又一代人,儘管結果不一定代表了什麼。但至少,我在高考後,惶然了很久很久。一直處於茫點中。
類似浪潮的運動,你又會想起什麼?
你以為法西斯都很荒謬?你以為「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很滑稽?你以為……?
事實上,當你處於一個整齊劃一的群體裡,你也許會連自己是誰,究竟為什麼要幹這事都摸不清楚,而你高呼這些口號,就如它是你所崇尚的自由或生命一樣貴重。
勒龐的群體精神統一性心理學規律指出:「約束個人的道德和社會機制在狂熱的群體中失去了效力」。它可以讓一個守財奴變得揮霍無度,把懷疑論者改造成信徒,把老實人變成罪犯,把懦夫變成豪傑。


五、

[ 當我們悠久的信仰崩塌消亡之時,當古老的社會柱石一根又一根傾倒之時,群體的勢力便成為唯一無可匹敵的力量,而且它的聲勢還會不斷壯大。 ]
想一想,獨裁主義,是否存在就是合理?而我們在從眾和尋找自我的路上,又走了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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