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的囈語——《愛的邊緣》

   看《愛的邊緣》之前，沒有看任何的劇情簡介，沒有去了解任何的幕後背景，就僅僅是衝著凱拉.耐特麗和西耶娜.米勒兩位佳人去的。
   這是一部太小資的電影——復古的油畫般的色彩，如詩句般輕吟的對白，不羈與迷離的愛戀。
   這是一部關於詩人的電影。他，被譽為天才詩人，用天賦異稟的構想把世事吟誦。他，被視為風流浪子，縱橫情場卻總是留不下半點真情。然而一個人終歸只有自己能理解自己。於是當你發現他和凱薩琳相擁卻爭辯著詩句裡的是「loved」而非「lived」，便驚覺兩人不過同床異夢。於是當你聽到薇拉在最後對他說出：「你追尋的不過是那個15歲的海灘上的少女……」，才恍然大悟他——真的不曾改變。於是你便會理解固然威廉說他完全不懂戰爭是無可置疑的正確，卻也會明白他寫下的，不過是他想像的世界。
   這是一部關於愛情的電影。她，優雅美麗，歌聲婉轉，吸引眾人目光。威廉對她一見傾心，從此追隨至死；迪倫對她似餘情未了，若即若離。但是她，沉溺於當年的美夢不肯自拔，哪怕接受了真摯情誼卻仍然不禁出軌。在一段糾葛而迷離的感情之間，她終於從夢境遁入了現實，明白了愛的真諦。而威廉，從浪漫而執著的追求，到到真實而殘酷的戰爭阻隔，發生在他和薇拉間的，是我們已經爛熟卻永不厭煩的故事和傳奇。他的 「first love」和「last love」的論斷，則無疑成了本片的核心與縮影。
   這是一部關於友情的電影。她，擁有一個從未真正愛過自己的丈夫。卻依然死心塌地從一而終。曾經放蕩不羈的她，也甘願如尋常婦人，打理家務，照料兒女。而她的他一次次的放縱，一次次的傷害，終於讓她忍不住報復，禁不住沉淪。但是好在她有她——一個她從不懷疑的朋友——她們說好坦誠相待，決不欺瞞。兩人好的宛如斷背的情侶。然而欺瞞還是不期而至。她憤怒，甚至絕望。當她的朋友的生活面臨全部的崩潰和破碎——她最後還是出手挽救，留下一句「請永遠不要孤單」。
   這是一部關於女人的電影。這兩個風姿綽約的女子，用自己的獨特和個性，用自己的激情和冷靜，上演了這樣一出從瑰麗回歸平凡的人生悲喜劇。而最後來看，無論是那個自命不凡的詩人還是那個忠誠勇敢的戰士，都不過是她們的配角和過客。於是影片最後那一段如夢似幻的蒙太奇，最是真摯，最是令人唏噓不已。

   從最開始的瑰麗華美，到最後的冷清收場。我們看到的，是愛情由浪漫變得真實的過程，是生活由理想變得現實的過程，也可以說，是讓一切還原成它們在這個世界的本質的過程。
   於是那些漫溢著才華的詩句，那些迷離的略顯詭異的感情，都不過是影片的華麗外衣。在這層外衣之下，我們看到的，仍然是熟悉的血和肉。
   於是，我們可以理解喜歡這件外衣的人把它當作一部經典來品味和解讀，也可以理解不好這口的人把它視為平庸的流水線產物。但至少我們都可以看到兩位佳人的精彩演繹。尤其是做慣了花瓶的米勒，這次真正展現了一次較為純熟的演技。至少，如果你認真看過，你多少會為了那些真實而忠誠的愛情動容，為了那被還原的生活感慨。
   最後，解釋一下我的標題。這詩人的囈語，說的不是迪倫.托馬斯的吟唱，而是我此時凌亂的語句——其實不是詩人，當屬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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