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裡的身體

看到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我感到相當的詫異。
戰爭讓女人走開。
你是女人，你走得開嗎？
很多時候我在想，女人是可怕的動物。她們本來就是戰爭的導火索，我這裡不是說簡單的殺戮戰爭，也沒有任何褻瀆女性的意思。
我只是一筆帶過，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
嫉妒心和虛榮心的滋生蔓延。這個世界不存在純粹的東西，所以也沒有純潔或者污穢。
我曾經聽說，漂亮的女人是容易受傷的。
你可以用很多方式去理解。從很多角度去想。
有很大一部份人會去想，生死纏綿的東西。女人和男人之間生性的彼此傷害
那麼你可以不必繼續看下去。這是荒唐的想法。
女人和男人同樣堅強的活但是方式不同。
接下來我看到這麼一句話：戰爭中沒有無辜的受害者。
 
我很喜歡影片的那張海報，有被鏡頭放大的瑪蓮娜。
你可以說她是背景，或者是主題。
第一次看她時我毫不猶豫想到性，然後是美麗。感覺永遠比藝術先到。
然後看這份寧靜，變成一種氣質，一種回味；有人說了，以及一個遙遠的傳說。
女人身後有顧盼流連的少年，模糊的眉眼又看向哪裡？
瑪蓮娜對所有男人來說都是一個夢，又何況他呢。
關於愛與美的第一次靠近，也是身後更加模糊的小鎮的夢。
我不知道你們的夢裡，這個女人是不是清晰著，被放大的著，卻永遠無法被觸及著。
突然感到輕微的壓抑：殘酷的，何止是青春。
 
人性本來就是離不開色情的。身體需要裸露，才能呼吸空氣。
雷納托的目光展開，觸及的是女人的身體，他也會有暖流升起。以及更多之外的感情。
人情冷暖的真實寫照。
他是個男孩，她是個女人。他愛她，就這樣。
佔有這東西是比較暴力的美學觀念，也許他也想像後來的其他男人們一樣粗魯地佔有。他只是遠遠看著。
後來我想，我也會這樣。的確是這樣。我們曾經都這樣簡單地愛過些什麼。
女人的身體，男孩的目光，你說這兩者之間分得清什麼善惡？
污穢的人會進來，他們貪婪下體。他們像戰爭，摧毀所有孩子童年裡的夢。
我斗膽地會問自己這樣的概念：之於性我是如何地發洩。
 
我喜歡懷舊的東西，我去上海的時候會去淮海路。
這跟習性有關，朱塞佩·托納托雷有著同樣的習性。
三部曲這樣地拉響。《天堂電影院》和《海上鋼琴師》。入骨的是《西西裡的美麗傳說》。
鋼琴永遠是不變地陪襯。畫面都有一種濃重的黃色，看不清裡面藏著什麼。
像是太陽照耀在西西里島小鎮的黃色，更像我們心裡的慾望，腐敗交錯。
偉大的導演會這樣評論自己：我只是高級的觀眾而已。
 
西西裡的一個普通小鎮，一個美得令人陶醉的寡婦。
男人對她幻想，女人對她詛咒。
生活在慾望與嫉妒編織的陰霾中，最終選擇淪落。她和法西斯上床。她被趕出了小鎮。
所有人在對她嘲笑，除了懵懂的少年。
他需要尋找一個方向，他還小但他知道誰在愛著瑪蓮娜。不是他的丈夫。
故事其實很簡單。涉及不到萬千的感慨或者掉下來的眼淚。
直到丈夫歸來。幸福回來？這難道終究是個完美的結局。女人們客氣地彎腰。
你是否看不到她眼裡的憂傷。生命只是一場告白，生命只是一場告別。
我聽見飛機穿過雲層對這座城市咆哮：它滑翔的軌跡象輪迴。
 
短褲。自行車。無所事事的同齡朋友。情竇初開。兄弟姐妹成群。父母時不時吵架。
原本，雷托納的青春將這樣開始，也這樣結束。
有個女人闖了進來。
他會在傍晚爬上屋頂，看瑪蓮娜客廳裡一段孤獨的舞蹈。
他能做的只有等待、關注和幻想，我不想說這算不算純潔。
他會躺在床上，把偷來的瑪蓮娜的內褲放在臉上，忘情的手淫。
鋼絲床發出如音樂般嘎吱嘎吱的響聲，被子如波浪般有節奏的起伏。你可以想像到少年臉上投入的表情，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快樂的因子。
他卻痛苦著。
被父親帶到妓院以促成成長的雷托納，面對已剪去長髮和掙扎的夢中情人的引導，他只有心疼，只有恐懼和悲哀。
你愛冬天裡潔白的雪，卻又像很多人一樣，不得不在上面留下黑黑的腳印。
怎樣的心情。這是宿命的色彩。
愛情就如同青春期的一場幻覺。純潔美好，卻無法長大。
你哪個角度說，都是瑪蓮娜幫助少年長成一個男人，這本身就是溫暖的。
想起安妮寶貝的一句話：八月未央，彼岸開花，
 
男人們的戰爭結束了。
德國人始終要撤離西西里。
女人們的戰爭永恆著。
她們剪斷她的頭髮，把她的衣服扯爛，把她打得鼻青臉腫，把她逐出西西里。
當她朝著那些曾經為她銷魂的男人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尖叫，你是否也一樣心碎著。
那些整天叫囂愛情的人們，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只是保持沉默？
我們都曾經決絕地離開，然後在某個路口擦肩而過什麼的時候。
你會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怎樣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