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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擺狂潮--Swing Kids

摇摆狂潮/摇摆狂潮

6.7 / 17,348人    112分鐘


演員: 芭芭拉荷西 肯尼斯布萊納 克里斯汀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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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ubadiver

2008-11-09 21:11:23

說點非主流的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你要是覺的下面的文字前後矛盾,或者不知所云,那是因為我先看了swing kids,又跟蹤HJ 12SS有一陣,然後再反過頭來看swing kids...

這片子演員都呱呱叫,導演也挺合格,就是劇本不太高明。

Peter, 湯瑪士和Arvid三個德國孩子,很不幸的在1939年步入了自己的青春反叛期。那時侯納粹德國的愛國運動如日中天,大喇叭里成天價的華格納和貝多芬,容不得街頭混混們衷愛的swing。可是這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看不懂這場德國「文革」後面深遠意義。他們以為只要偷偷跳舞,偷偷樂就行了。他們不願意積極反抗的表現,就是別人在激動得大喊Sieg Heil的時侯,他們也跟著喊Swing Heil,好玩又能矇混過關。

Peter是一個很普通的男孩,可塑性挺強。媽媽叫他讀書,他就乖乖準備做工程師。湯瑪士攛掇他搗亂,他就搗亂。壞事後,別人強迫他去參加希特勒青年團,Swing一夥的對立面,他也只好低頭服從。看著猶太人被拖走,他就猜想:這些人一定是罪有應得。如果不是Arvid,他就會變成千萬個「平庸的惡魔」中的一員。(參見Hannah Arendt筆下的Adolf Eichmann) Robert Leonard的面孔有種玻璃似的精緻,佈滿透明的迷茫。你想靜靜的觀察這種精美也好,有種衝動把它砸碎也好,反正「少年色嫩不堅牢」(脂硯齋語),他總是演被犧牲的那個。無論是這片子,還是死亡詩社,觀眾大概都是興緻盎然的看著他的角色如何被毀滅掉,才好算作完美悲劇的終結。

跟據編劇的說法,Arvid喚醒了Peter。但在這個鐵血時代,一個想以音樂和舞蹈來對抗衝鋒隊的孩子,無疑是可憐可悲的。這第一點,說明他腦袋有問題。你當你是甘地嗎?第二、因為Arvid在這裡扮演了個殉道者的角色,而所有的殉道者都有些喋喋不休的討厭勁兒。他面對幾個軍官的要求,拍案而起大發一番宏論,然後回家割腕了事。人家不過是要求來首德國小夜曲而以,又沒讓你演奏華格納,真是神經過敏。第三、他神經過敏的原因,是因為他瘸腿,又是個猶太人。從1933年希特勒上台算起,6年的反猶太行為,在這當口兒還不逃離德國的猶太人,只能算「溫水裡的青蛙」。

說到猶太人,他們也不都是吃素的:早年經濟大蕭條,正是有錢人從沒錢人手裡剝奪資產的好時機。無數猶太人在溫暖的小窩裡數金幣,不管外面納粹和共產黨打得不可開交。後來納粹上台,覺得風頭不對,猶太人開始大批移民。多少猶太人憑著製造假證件,提供偷渡工具,從自己同胞手裡賺了大筆外快。這真是一個聰明白私又堅韌的民族,只有偶們天朝百姓才有的一比。

Arvid死了。他最後一次和朋友們的交流,是和湯瑪士大吵了一架。隱隱感覺湯瑪士這個粗線條的孩子傷了前者敏感脆弱的心。湯瑪士是個典型的沒心眼的男孩。他快活得像頭小動物,對納粹的皮靴進行曲大加嘲弄。他可以淘氣,連累朋友被迫加入青年團。他就也入了團,反正不寂寞。因為有人欺負了Arvid,他就找人打架報復,結果自己被揍得鼻青臉腫。他幻想著,白天在青年團里混,晚上照樣跳吉特巴,生活依然如故。但他沒有想到,納粹青年團崇拜力量和榮譽的魔力,無意間給他的額頭標上了符咒。他軍訓,他打靶,他障礙跑...轉頭一看,那靡靡之音的吉特巴,在尼采的超人意志前顯得多麼蒼白無力。Christian Bale如刀刻的顴骨和初見犀利的嘴角,正刻畫了這個日漸脫離了純真無辜年代的少年。

片中直得一提的還有Kenneth Branagh扮演的深有同情心的蓋世太保。其實這個中年男人也很可憐可嘆。他大概孤獨生活了很多年,好歹在納粹組織里有了一份所謂的事業後,他也不願意逼人太甚。他喜歡Peter的媽媽,大概幻想建立一個溫暖的家庭,有比利時的巧克力和法國紅酒,有淘氣的兒子和長方的餐桌。他試圖幫助Peter解決年輕人的苦惱,但無奈這個孩子大概有些戀母情結,對任何接近媽媽的男人都異常反感,更何況對方是個蓋世太保。於是Peter的媽媽,一個普普通通的,渴望愛情而愛護兒子的女人,她的幸福就這麼被這個偏執的兒子毀掉了。

兩個孩子的友誼走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突然編劇生花妙筆一轉,湯瑪士突然就在熱熱鬧鬧的群毆之夜甦醒了。這一轉可真是硬生生的轉的,搞得觀眾大概會頸部扭傷,或者下巴脫臼。湯瑪士可以把父親送進監獄,但不忍心把最好的朋友推進深淵。但Peter問道,我們還能做什麼?唉,這個弱智,他既然已經和地下抵抗組織有些瓜葛了,為什麼不升級作間諜呢,好歹那還是積極的反抗啊。畢竟,這不是「小兵張嘎」。

最後這兩個孩子大概都通過不同的路徑成了諾曼第的炮灰。小人物改變不了大時事,唯有提早抽身是出路。1939年的年輕人,混得好也罷,混得爛也罷,如果逃不出二戰的生天,只有堅韌的生存下去,這樣才能熬到柏林圍牆西邊的平安和幸福。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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