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愛麗絲的花

看了｢虹の女神」後，對這個叫做蒼井優的女孩產生了興趣。雖然她不是主角，但卻有比做主角的樹里更吸引我的天然氣質。於是翻出岩井三年前的舊作｢花とアリス」來看。片子裡照例有很用心的cute細節，但即使是這樣一部喜劇，也無處不在地體現著岩井式的沉重。也許之前聽過的讚許使我期望太高，也可能因為看的過程中停下來做其它事的次數太多，在片子進行到絕大部份的時候仍然有些失望。然後，毫無預料地，接連受到了強烈的震憾。先是被花坦白時痛徹心扉的哭臉深深地打動了，瞬間發現原來這個喜歡耍些小小心計的女孩子也是如此可愛。而接下來男主角的反應更是動人之至，沒有雪上加霜的怨恨與指責，只有溫柔如水的憐惜與諒解。他的輕輕一句話，在花的心上堆積生長多時、沉重得讓她再難承受的那個結悄然而解，而我也在那一刻突然明白為什麼這個看上去羸弱不堪還有點神經質的男生會那麼輕易地取走了兩人的心。很快，影片意義曖昧地切到了愛麗絲的那段舞蹈，剎那間令我淚如泉湧。第一次，不為悲傷也不為同情，只為美好本身而流淚。有人鄙夷觀眾對這段鏡頭的一致膜拜，說蒼井跳的其實不怎樣，任何芭蕾舞劇的群眾演員都能比她跳得好——對此我只能遺憾地說，無論此人對舞蹈的欣賞水準有多麼高超，都改變不了他是個毫無人類感情的影盲的事實。追究她舞跳得是否專業，根本是個毫不相關的問題。看著愛麗絲的長髮在空中飄舞，沒有一個人不會被她那種精靈般純潔自由的美所折服。世上有很少的一些人，不管活到多少歲，都保留著一雙能看得見也抓得住青春的眼睛，岩井俊二算一個。青春可以殘酷，可以痛苦，但永遠不會失去它美麗的光彩；在它面前，天大的錯誤都可以被原諒，青澀的舞步也能讓周圍的整個世界黯淡無光。多麼神奇。
(5/7/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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