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壞》：非誠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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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一個人一見鍾情的話，不是看，是味道，彼此被對方的氣味吸引，氣味相投你懂嗎？」——《非誠勿擾》

一
電影《女人不壞》說的就是關於「氣味」，學名「費洛蒙」（pheromone）的故事。
都說男人是因為三個女主角去看此片，焉知女子不是為了看四個男配角呢。一直記得馮德倫，是因《美少年之戀》裡的他光彩耀人，披上青春的錦鍛，誰不是光站著笑就是春天裡的花？影片中他把周迅抱起坐平台仰看之，他扮搖滾青年的相，迅笑得好比SD娃娃。
這個姿勢，是男人的隨意為之，卻對女人是窩心暖肺。在女人真實的內心裡，愛寵與尊重同等重要。這取決於她們與生俱來的兩種身份，女兒家及婦人家。這兩種身份在真實情況下，會交織如貽的存在於她們的言語行動中。她們撒嬌，耍小性子，嬌嗔又給較真，愛芭比巧克力冰激淋迪斯尼，她們是天使精靈玫瑰花心裡的娃。而當你疲累回到她們身邊，寬慰有加，煮飯燒菜，嘮叨又多牢騷，問你東西南北中從國家大勢到晚歸原因還有口紅印香水氣（誰啊，還用會落印口紅；誰啊，還用劣質香水，甚品味），她們韌起來如魔鬼般磨人。
男人群體嘆息，娶老婆等於多個娘。女人們在旁數落，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一輩子跟三男人混，不幸還要結了離離了結，不知到底最後與誰同穴，從生到死，折磨如斯。張氏筆下有女同車，「女人……女人一輩子講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遠永遠。」
若干年後，瓊瑤搖動筆桿，透過女主角傷情回應，「等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可我仍感激上蒼，讓我有這個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
有病不是？自討沒趣。女人病，女人命。

二
革命紅旗飄揚，屢有抗爭型女。張雨綺飾演女中豪傑唐露，職場白骨精，說話嗲死你，行動雷死你，智慧與美貌並存，聲音與身材輝映，天界難尋，人間罕見。周迅遇著她道，你這等脾性，不長鬍子真乃怪事。她聽了，只撇笑，端的是酸甜苦辣咸自個兒嘗，不叫人看出半點真假心思。可她也會無奈地問，女人一定要結婚的嗎？
好像是在強調，不結婚不要男人的女人有的是，卻切切又是在迷惘，午夜夢迴，輾轉反側。若不是心有感，又豈會不思眠。
朱天文少女時言，「如果女孩必得出嫁，我就嫁給今天這陽光裡的風日，再無反顧。」女子有她者，是浩浩如天，是菩薩低眉，少得可憐。多數平凡如你我，只能是尼姑思凡，並在與小三們金剛怒目的同時慶賀劫後餘生。
男人的成熟與年齡不成正比，但年齡會使他們「看起來」更具內涵。儘管很多時候，這些「內涵」，是愛上他們的女性受費洛蒙影響而一己想像出來的。方中信在《非誠勿擾》中飾演有老婆還與小三戀戀不捨的「好色一代男」，在《女人不壞》里他是點石成金變水為油的戇進不戇出博士。
不論從上往下看還是從下往上看，他這模子絕對不像是那種風流紅塵無敵一夜的男人，這種人摸樣周正神態端然，他們若有心使壞，女人更易跌入陷阱，他們是我們感情路上所遇見最多的那類男人，假的很真，難以提防。
他們帶你去北海道搞浪漫，見到你「男朋友」還會客氣地說聲「請你替我好好照顧她」，帶著老婆上飛機前會給你電話說為了不使你傷心意思是請你懂得避嫌。你還為他要死要活弄得不死不活，罔顧葛優們的至誠相待，也無做到「警幻仙子」開頭的告誡：「女人成功的秘訣很多，其中有兩條很重要：對猙獰的男人，先下手為強！對假裝溫柔的男士，下手要更強！」

三
如果說舒淇痴女不聰穎，那更呆的莫過於桂綸鎂，傳說中的文藝女青年，愛牆上的明星多過於愛自己。出拳打愛自己的男人，與想像中的男生擁抱，YY著X君，不會有善Z（終）。你要把自己鎖起來，別人又怎麼進得去。若果不是彭於晏足夠誠，傻女孩前路堪虞。你唱的時候他陪著跳，你寫字的時候他伴著讀，你打他甘願受，好比野蠻女友遇到車太賢，整合得剛剛好。是以，要做夢沒關係，重要的是於沉睡前，先找到個願意陪你一起做夢的人。
最怕是同路異軌，萬不要同床異夢。
前兩年熱衷於說「誠信」，中心落在「信」字上，同「信用」半等。如今屬意「誠」字，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是和諧。有誠便有和諧，有誠「分歧終端機」才能賣的出去。她們問，要吻過多少青蛙才能吻到王子？其實沒有王子，彭浩翔多年前就說過，「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王子，只有王八蛋，還有假裝王子的王八蛋」。好吧，當《非誠勿擾》影片字幕裡出現「感謝彭浩翔」之際，我再也坐不住，站起來鼓掌，感謝彭浩翔，讓我們在吻過許多王八後還相信終於會吻上一個青蛙。
男人壞，要人愛；女人壞，壞在偷偷貼上費洛蒙的標籤。阿紫聽說有種藥可以使姐夫喬峰愛上自己，連忙討教。周迅說，我不介意為了你做一輩子的費洛蒙，這就是女人至大的壞，壞在她要愛，還就要愛你。
倘若世界上真的有一種藥可以吃了便將你蠱惑，相信我也不介意為此「壞」上一壞。

四
女人就是這樣的呢，在沒有遇到「氣味相投」的人之前，她們以工作麻醉自己，以幻想麻痹自己，然而但凡遇到了你，她們又時時刻刻擔心你不夠愛自己，舉凡許多小心機耍手段，只是為愛你。
瞧瞧她們的「徵婚廣告」吧。
如果你要找一天仙就別來了，你要想找一保姆咱就別見了。專本學歷以上，博士後免談，省得咱們互相都會失望。你太高尚我也怕，你太懦弱我嫌糊，外表正常，內不偏激，身心都健康的一般人就行。要是多少還會些詩詞歌賦曲藝彈唱搭上個文藝的邊但別要是那圈兒的就更靠譜了。自我介紹一下，女人我貌不如舒淇西施，撒嬌倒可以學學萌萌。有點吵，有點壞，偶爾小打小鬧，但絕不涉及原則問題。不需要太過浪漫，隔一兩月來個驚艷就成，且不喜玫瑰花啦敞篷車。要點新鮮，可以不是鳳梨味，可別給我來過期的。上得廳堂，意指香格里拉亦不怯場，下得廚房，意為煎個荷包蛋煮一泡麵做碗沙拉，滿漢全席不行，管3，4人飽能成。家務活兒，只要有工具協作，絕不犯難。別指望全攬，彼此四六開，你六我四，工資上繳倒個顛兒，我六你四，不要討價還價，我體力不如你。再不行，你出錢，我給您找外包。大夥兒呀都是21世紀裡頂成熟的成年人了，太高條件把人嚇壞，無要求白送人也會慌，咱們就在一籃子蘋果里選個最不爛的吧。
有意者電聯。女人不壞，非誠勿擾。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