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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y

2009-01-10 20:36:50

春天,讓我們一起回家


    「春天在哪裡啊?春天在哪裡?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裡……」隔壁傳來陣陣清脆稚嫩的童聲,恍惚間,螢幕已一片漆黑,同我一道沉默良久。

     沒有預想中的血腥與暴力,不期而遇的是思想的復甦,熱情的突圍,魂靈的撞擊。過於複雜的結構,我的腦里容不下,然而,最表面的東西已讓我無所適從。

     老師是靈魂的工程師,我從小就對此深信不疑,並且在被第一次問及理想的時候,懵懂地脫口而出:「我要當老師!」不懂職業背後的責任,不懂生存法則的尖刻,不懂身不由己的無奈,太多無知支撐的夢想單純而美好。有時我真的希望不要長大,因為成長充滿了迷茫與掙扎。可惜,逃避意味著棄權,棄權意味著死亡。時代是倉促的,它總是催促著我們: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於是,大人們忙碌得理所當然,傾聽親人心聲是種浪費,討論孩子的理想太過奢侈,在功名利祿間匆匆往來,馬不停蹄地塑造所謂的前途才是他們眼裡心上的唯一正事。可悲的是,竟沒人告訴他們,青春在呻吟,悲傷早已逆流成河。每個人都曾年輕,有過屬於自己的理想,歲月的艱辛會蒼老容顏,難道連那份執著的悸動也一併得腐蝕得屍骨無存了嗎?為什麼一定要走被安排好的路,踏著前人的腳印,也許比較安全,但是平淡得蒼白,乏味得就像自己從未活過。生搬硬套的生存方式,不是我們所嚮往的。我們年輕,我們有夢,我們是人,我們需要愛。從幼稚園到大學,從學習到工作結婚,我們的路粗看迥然不同,然而最出色與最平庸的人生也難逃生死的戲弄。一生其實很短暫,我們沒有多少個二十年,於千萬人之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並非易事,尤其是一位良師。

     當幸運遭遇矛盾的形影不離時,希望也變得若即若離。如果說封閉窒息的地獄學校出現一位充滿活力,勇於突破,善於發掘的老師是上帝的饋贈,那麼Nile的自殺,校方的鎮壓,Keating的離去又算什麼呢?隱藏在悲劇背後的真相,我們隱約知曉,只是不想碰觸,更別提揭露,腐朽的制度,已根深蒂固。找好了藉口,想好了對策,抱著無能為力的態度,於渾渾噩噩中庸庸碌碌,直到面對死亡仍不知悔改。可怕的社會,可悲的世界,可憐的人類。麻木的心啊,你們何時才能覺醒,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啊!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需要團結。即使不夠嘹亮,我們也要吶喊,用盡所有力氣大聲叫出自己的夢想,再卑微的生命都有選擇的權利,不想任人擺佈就要學會反抗。不再隨波逐流,不再唯唯諾諾,不再一成不變,我們應該在日復一日的順從中找尋遺失的自我。看看過去純粹的笑容,聽聽曾經坦誠的話語,捫心自問:我世俗了嗎?請不要絞盡腦汁為自己開脫,真誠的審視自己,勇敢的心還在嗎?胸腔裡的跳動是正義的搏擊嗎?

    因為被迫,所以軟弱,因為軟弱,所以沉默。常人的際遇,沒有濃妝艷抹的虛偽。我們確實常常進退維谷,這是生活的規律,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去適應吧。適應如同老子的無為思想一樣,並非無所作為,消極附和,而是順其自然,返璞歸真。

     有一個季節叫做春天,有一個地方叫做家園,有一個群體叫做我們,有一種態度叫做深刻。汲取生命所有的精髓,擊潰非生命的一切,明年春天,讓我們一起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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