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與惡的影子

電影《魔戒》是史詩類型影片中的代表作，它以其壯闊的敘事、壯觀的場面、壯麗的風景以及盪氣迴腸般的音樂，造就了一部經典、一個傳奇。有關電影中的人物諸如佛羅多、山姆、阿拉貢等，人們多有論述。筆者在此只想談談影片中一個邪惡複雜的人物——咕嚕姆。
咕嚕姆是一個十分獨特的人物，他原本與佛羅多一樣，同為霍比人。只是因為被「魔戒」迷惑了心智，才淪為了慾望的奴隸。為了奪回「魔戒」，他一方面為佛羅多和山姆指引道路，一方面又處心積慮地要謀害佛羅多。很多人認為咕嚕姆是個壞透了的人物，已經無可救藥了。可是灰炮巫師甘道夫卻說道：「不要輕易判定一個人的生死，事實上，咕嚕姆將在日後命運的發展中起到關鍵的作用。」
咕嚕姆給我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人格分裂。善良的他希望自己能夠擺脫掉黑暗和邪惡的控制，而邪惡的另一個他則不遺餘力地想要把咕嚕姆納入到慾望的掌控之中。其實，善與惡之間的交鋒、角力，在我們每個人身上都可以找到原型。
關於人性本善、本惡的爭論已經延續了兩千年了。可是，單純地把人性歸結為善或是惡都是不科學的，不符合人性的本質的。人由動物界進化而來，其本身必然要保留其動物的本性與本能，這種本性與本能是自私的，是利己的（即使動物界的撫育後代，其目的也是為了自己物種的延續）。可是，人畢竟又是經進化而來的高等動物，經歷過社會化階段，懂得什麼是倫理，什麼是道德，懂得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應該約束自己的行為。這種自製的理性是有利於社會化的，因此也是利他的。於是，動物性與人性就這樣矛盾地糾結於我們的頭腦里，並且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較量。
因此，與其說咕嚕姆是作為佛羅多的敵對方出現的，不如說他是佛羅多人性的拯救者，是最終能夠完成「毀戒」任務的關鍵人物。當影片臨近結局，佛羅多站在火山熔岩面前，心智被「魔戒」控制住想要放棄「毀戒」任務的關鍵時候，正是咕嚕姆跳出來，與佛羅多爭搶，最終使得佛羅多擺脫了「魔戒」。因此可以說，是咕嚕姆拯救了佛羅多，是撒旦凸顯了上帝，是邪惡成就了良善。
我們可以說咕嚕姆是一個可憐的奴僕，但是我們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斷定咕嚕姆的善惡及他的生死，因為從某一角度來說，咕嚕姆就是我們的影子。咕嚕姆就是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