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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帝--Alexander

亚历山大大帝/

5.6 / 176,599人    175分鐘 | 167分鐘 (director's cut) | 214分鐘 (final cut) | 206分鐘 (Ultimate Cut)

導演: 奧立佛史東
編劇: 奧立佛史東
演員: 柯林法洛 方基墨 安東尼霍普金斯 傑瑞德雷托 蘿莎莉道森 強納森萊斯梅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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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 Bourne

2009-02-08 03:34:44

有一種男人,他們註定孤獨


當我們埋首於書山題海,為各種考試焦頭爛額,用咖啡催促著大腦繼續鏖戰,我們不會想起他們。

當我們夾起了公文包,行色匆匆奔走在生活的路上,為利益勾心鬥角,為工作殫精竭慮。我們不會想起他們。

當我們有了家庭,為柴米油鹽的瑣事煩惱,為孩子的未來苦口婆心,為他或她的一個陌生來電爭吵,我們不會想起他們。

那時的我們,已經老了吧。我想。

英雄和愛情,年少輕狂的歲月裡,我們最愛的故事。

就像沒有幾個男孩子不喜歡武俠小說,因為那是只有夢中才可碰觸到的世界。那些義薄雲天的俠士,那些生死相託的兄弟,那些仗劍行天涯的傳奇。還有那些我們無數次崇拜,並希望自己成為的英雄人物。

那些,就是夢想,就是我們在很多難以成眠的夜晚,手托著腮,呆望著窗外的星空雲海,任憑腦中思緒天馬行空,將心中渴望畫作瑰麗的圖騰,有時候痴痴的笑,有時候哀慟的流淚,我們沉醉於那樣的幻想,即便有天我們會變的市儈庸俗,會變的狡詐自私,殘忍麻木,會成為我們曾經最不齒的那一類人,我們會藉口,生活的壓力。

但總有那麼一群男人,他們不願妥協,他們彼此之間會惺惺相惜,但他們一生孤獨,因為在他們的時代,沒人能讀懂他們的世界。

他們只為夢想而活著,他們就是那個在阿爾卑斯山路上躍馬揚鞭的拿破崙,就是在蒙古草原上彎弓射鵰的鐵木真,就是一生為自由而戰的華萊士,就是凱撒,就是格瓦拉,就是這個亞歷山大。

年少的男孩,崇拜的是英雄,那是夢想。長大後的男人,崇拜的是王者,那是現實。成王敗寇,只有千秋霸業可讓後人敬仰,可讓生前榮耀,死後碑銘。

就像劉邦和項羽,對於男人而言,似乎劉邦才是值得崇拜的,從沛水亭長成為一代帝王,榮耀富貴,福庇子孫。可我,總是為那個烏江之畔橫劍自刎的項羽百般糾結,他註定不是王霸之才,可那又有什麼,漢祚四百年之後終是亡於魏,任憑一代王雄霸業,終不過是歷史上的一瞬,真命天子,布衣草民終不過是殊途同歸的一方黃土。只有漳水之濱的項羽,和那兩萬荊楚男兒,破釜沉舟,視死如歸,攝眾人膽魄,奪群山巍峨,於四十萬秦軍鐵陣之中當者披靡勢如破竹,成為我心中氣壯山河的男兒詩篇。


當12歲的亞歷山大馴服了塞弗勒斯,當黑色神駿載著少年飛翔在馬其頓的大地之上,就註定了他的國土不會是從前人手中接過的那個馬其頓,他要去尋找一個和他相稱的帝國,亞歷山大創造了前所未有的帝國,但他從不滿足,他的帝國有疆界,他的夢想卻沒有終點。


似乎鷹和駿馬總是最能襯托英雄氣概的生物,霸王有踏雪烏騅馬,亞歷山大有塞弗勒斯(osephilis),電影裡亞歷山大馴服塞弗勒斯的一段深深觸動了我的心,黑色神駿載著少年如風一般掠過大地,雄鷹破雲而出,在空中俯瞰著亞歷山大。這段故事在任何一本關於亞歷山大的書中都可以找到,據說那匹馬暴烈非常卻害怕自己的影子,亞歷山大發現這一點並馴服了它。那匹馬跟隨亞歷山大南征北戰,降服希臘,摧毀底比斯,滅亡波斯,佔領埃及,攻克印度,在叢林裡的最後一戰,他說「come on osephilis,it is only sun and shadow,you and i together one last time osephilis」,亞歷山大這番話不僅是對塞弗勒斯說,也是對自己說,他和塞弗勒斯一樣,心中有恐懼,但亞歷山大的一生實際上也是在和恐懼作戰,無論是平服希臘城邦鞏固後方,還是高加米拉戰役中用四萬軍隊擊敗大流士二十五萬波斯大軍,或是印度河畔的密林中,同當地的巨型戰象廝殺。而那隻鷹,更像是亞歷山大的理想象徵,它高高在上,俯瞰大地,像他父親說那樣「孩子,去尋找一個和你相稱的國家吧,馬其頓太小了。」他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帝國,但他遠不滿足於此,他被稱為宙斯的兒子,但他實際崇拜的是那些英雄而不是希臘諸神,他嚮往赫拉克勒斯,阿喀琉斯,崇拜於他們的豐功偉績,嚮往像他們一樣征服那些遙遠的未知世界而不是像希臘神話中那只有愛琴海的區域。

電影的最後,亞歷山大沒能說出繼任者的名字,而歷史上他只留了一句「世上最強者」。他一生戰無不勝,可還是沒有戰勝死亡,他的帝國龐大無比,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始終沒有「家」的所在並深深為之痛苦,巴比倫,亞歷山大港,埃及,這些土地都只是他生命中的驛站,他所追尋的,不是佔有的結果,而是征服未知世界的過程。


似乎天才總是矛盾的結合體,亞歷山大作戰勇敢,身先士卒,每次作戰都衝鋒在前,他身上的傷痕無以計數,他帶給他的士兵們財富和榮耀也讓他們飽受傷痛和死亡,他深得將士擁戴,卻使他們征戰多年遠離故土。他對待被征服者常常寬宏大量,開明仁慈平等對待東方諸族,加強了東西方文化交流,出現歷史上的「希臘化時代」,而他所征服的土地卻又往往是一片焦土,生靈塗炭。

公元前323年,亞歷山大在巴比倫發高燒身亡。命部下在其死後將自己的棺材兩側留上孔將其兩隻手伸出,以示後人,他雖一生奮戰終仍兩手空空離去。

我想,他還是帶走了一樣的東西,就像當年他東征之前把所有財產土地盡數賞賜將士,下屬問他自己留下什麼,他卻說「我把希望留給自己!」

有一種男人,他註定孤獨,卻為夢想而存在。他們因夢想而驕傲。他們也成了別人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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