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Chitchat

    前年過年那會兒，我留在學校沒回去。對我來說是習慣性的了，7年中有四年春節我都留在學校里吹冷風。丁子知道這消息以後說要來陪我耍幾天再回去，順便也來成都搞趟年前旅遊。於是我們就白天逛景點照相，晚上燒烤夜啤酒。席間談論最多的就是電影，丁子算得上是影迷。本科那會兒每週都抱一大摞碟回來，甭管評論好的還是極差的，都親自一部一部品味。當時喝酒的時候，就談到最喜歡的男演員，我毫不猶豫地說是班德拉斯。那天喝得很暈乎，躺在床上恍恍然就開始回憶當年一起看碟的日子。或許因為提到班德拉斯罷，我立時就想到了《最後的刺客》。
    應該說本片在班德拉斯的生涯中，算不得很有代表的作品，甚至很多人會忽略它，但個人認為它是極具味道的一部片子，很耐得住嘴嚼。不知為什麼，這部片子總是令我看過之後仍然迫切地想再看一遍，彷彿我每次看的時候都沒有真正看進去。班德拉斯飾演的Bain一改《墨西哥往事》中的悲愴+憂鬱的古典英雄模式，成了玩世不恭、頑皮任性但同時又沉穩老練、冷血殘酷的天才殺手。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在一個人身上體現出來，絕不是導演水平低劣以致於人物把握不當搞成角色風格分裂，反倒可以說是弄拙成巧，以暗敘的手法令觀眾由其怪異的性格逐漸推敲出角色的經歷來。片中史泰龍主演的Rath是一位資深殺手，其多年坎坷經歷造就了Rath沉著幹練的風格。從表面上來看，二位主角中Bain是喜歡蹦達的年輕人，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毫無顧忌，甚至對於可說是他衣食父母的自稱淑女的中間人也可以大罵出口；而Rath則是穩重的成熟男人，心裡想的東西和嘴上說的完全不是一個調。但是從內心的刻畫上來看，二人的性格互換，Rath表面成熟，但骨子裡仍然追求一種理想和浪漫；Bain殘忍嗜殺，為了上位不擇手段地要將老前輩Rath置於死地，對於女主角則毫無憐愛之情。
    殺手的人生，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始終是被迫扭曲的。Rath在這個行當混跡太久，什麼場面都見過，什麼悲劇都經歷過。曾經的他年少輕狂，希望在殺手這個領域幹出點成就來，於是什麼人他都敢殺，無論是自己的搭檔，還是已經隱退的前輩。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某天成了標靶，那就是殺無赦。應該說，他這份執著和職業道德造就了他第一殺手的名號。突然有一天他覺悟了，發現自己更為嚮往的是普通人的生活，而對於殺手這份工作，對他不再是一種事業追求，而僅僅是一個職業而已。於是他決定再幹一票之後帶上所有的錢隱退江湖，但是命運卻不讓他這麼順當地拍屁股走人，就像當年安排他自己去殺他心目中的偶像殺手一樣，命運也為他安排了一個專門來要他命的粉絲。Bain一直是Rath的崇拜者，也一直以模仿Rath而自豪，突然有一天他也醒悟了，發覺光靠模仿永遠超過不了Rath，於是開始刻意避免模仿，只要Rath用過的槍型，Bain便棄用之。本來這兩個人各幹各的工作，但他們的命運卻似乎被看不見的手所牽引，逐漸令他們命運軌跡有了交合。一開始互相為仇的他們，最後發現這一切是某種力量刻意安排。
    我喜歡本片的原因首先是Bain的性格，他是本片幽默源泉，班德拉斯裝酷的形像在本片中被顛覆，當然殺人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地酷。另一點就是台詞，我十分喜歡裡面的對白，自從當時看了這部片子以後，裡面的很多經典台詞就成了我的常用語，比如「我很累，沒空陪你哈拉(Dead tired.Save the chitchat for someone else.)」還有一些對白只有英文有味道：「I get out, pow, you got me.」「 Rath：She likes me.Electra：She likes dead fish, too.」
    總之，正像我前面所說的，這部片子有很多值得嘴嚼的地方，如果只是走馬觀花地一瞥，那是什麼都品不出來的，尤其對於這部由兩種風格的影帝聯手奉獻的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