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遨以嬉
2009-03-26 10:08:23
第一次看賈樟柯的電影
二十四城芙蓉花,錦官自昔稱繁華
每個小環境都有著自己的變遷,有著自己的傳奇,有著自己的無奈和光榮。每天上演著欣欣向榮和小環境特有的侷限性和自以為是。天塌下來,壓倒的只是身下的這片人。有人走進走出,但大多數留下來,見證著一些如果沒有外人提及便會被忘卻的東西,甚至從不曾注意。也許只有孩子的好奇才會帶給大人些許的關注,只有孩子的悵惘才能提醒大人時間的流逝。到底今不如昔還是今遠勝昔,誰都說不清楚。這大概是影片的拍攝動機,至少是我觀片領悟到的影片意義所在。
那個年代人在國家的分配安排下如此渺小,對今天的我們來說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人如果放棄自己的身份背景,也許可以得到自由,但大多數人逃不開環境。我們的生活從出生起就這樣被設定好了。只需要你按部就班地走完整個人生路。假使你不服從命運的安排,想做出什麼超越的事,必然付出常人難以想像的代價。
生於不同時代所肩負的責任不一樣,面臨的人生情形不同。我常常暗自惴惴,自己的意志品質責任感比父輩差。但心理負擔一點沒有降低。這就是物質生活水平提高的代價嗎?人民沒有迎來幸福。因為我們面臨很多選擇,多到不能承受。所謂的理想主義不過是只給你一種可能性,而在鋪天蓋地的可能性面前,唯有選擇個性。再沒有千人一面,廠房裡蜂湧而出的人流這一具有象徵意義的景像將不復出現。這恐怕就是時代逼迫我們必須面對的課題。懷念過去的人自由結成左派陣營,我有點理解他們。我們嚮往的自由,孰知不是另一種束縛呢?
從今天全球化3.0版本的視角審視工廠這樣東西,確實已經成為一種過去時。李敖在評價毛澤東的時候說他用很短的時間積累了別國數百年的文明成果,給新中國奠定了工業基礎。每一個軍工廠,是那種豐功偉業的一個細小的組成部份,扮演著國家支柱的角色,也難逃鳥盡弓藏的命運。國家就是這麼殘酷,要求你時不留餘地,放棄你也毫不猶豫。是啊,國家強則民安樂,現在賈樟柯拍這樣一部電影,不知道是不是有點替廠子的沒落感到可惜,替片中人物的命運而申訴的意思。如此的話,我們到底該持哪種態度呢?彷彿不應是片中這樣的感情基調吧。如此看來,他倒是有點不妥當和狹隘了。也許這正是革命兒女一種舍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體現。是一個逝去時代的情結。
電影中展現的人物臉上有歲月的刻痕,他們正像真正的中國人,不聒噪不做作,這樣的電影也因而有一種民族性體現在裡面,適合外國人看。我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正的中國。電影反映的是能夠把中國同其他民族區分開來的一些東西,而現實生活是各民族漸漸交融讓人難以劃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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