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shlike
2009-03-27 23:07:26
賈樟柯帶我們在圈裡繞
二十四城芙蓉花,錦官自昔稱繁華。對《二十四城記》,多少帶點期冀。
我們都從改革開放的伊始中走來,都是從單位大院裡的孩子,走到一個個個體。縱使年輕,風過塵落,也有記憶,也有父母的絮念。賈樟柯說,越老的工人越在維護這個體制,絕不是他對這個體制沒有反省,沒有批判,而是他很難背叛他過去青春的選擇。
聰明如他,狡黠如他,堅持如他,妥協如他,賈樟柯的商業,亦是以削弱表達的力量,換得表達的空間,但卻掩不住我的失望。
對華潤的正面宣傳,為票房而啟用的大牌。這邊還沉浸在下崗女工的辛酸生活,呂麗萍舉著個輸液瓶出場,觀眾立時成了受著嘲弄的木偶,一瞬間被打出情緒之外。演員,終究是演別人的戲,那種力一用出來便是虛假,豈是可以和活生生的人相比的。陳建斌講故事,坐在一個豪華的會議廳裡,看不出與窗外的廢墟,變化有什麼相干。陳沖,終於好一些,她坐在一大群人裡出場,多少緩和了那種跳脫。講廠裡的人說她與《小花》裡的主演很像,於是都叫她做小花,慢慢反而真名沒有人記得了。賈樟柯在畫外問,您真名叫什麼?顧敏華,是敏感的敏,中華的華。這時很怪的感覺,我的奇怪「是從心裡頭發出來然後傳遞到四肢的那種「。她就是陳沖,她就是小花。我們知道的,無法相信後面的問答,情緒再次被打出來。這是最最奇特的觀影體驗,感情被電影頂上去,又被電影打下來,融進去,又推出來,就在這個圈子裡循環成悖論。
所以,這個電影是」欠「的。你有窩窩的情緒,特別想展開,特別想感動,但掄拳砸在了空氣里,無功而返。也許,是我讀不懂賈樟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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