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2009-03-27 23:28:08
原來,死,可以這麼美。
大提琴的聲音 演奏著小林兒時的練習曲 《a wayfarer》貫穿著整個故事。wayfarer 旅行者。火葬場的老爺爺說:死亡是一道門 逝去並不是終結 而是超越 走向下一程。我們都是旅行者 人生路上的旅行者 這段旅程終結 每個人都要走向下一程。
死亡是極受「鄙視」的,恐怖、噁心、骯髒、晦氣......與「死亡」聯結的通常都是上面這些詞。正如影片裡表現的,小林知道自己應聘的是殮葬師時,一臉的不可思議和不情願;兒時好友知道小林做殮葬師之後的鄙視;妻子知道小林的職業是與屍體打交道時說「別碰我,骯髒」;黑社會老大的女兒葬禮上,一個大哥說「難道你們要做像那個人那樣的工作來贖罪嗎?」......死 是受鄙視的 於是 殮葬師也受到這樣的鄙視。
看著電影裡那些殮葬場面 我不由得想起 那段非常模糊的記憶。應該是我很小的時候 那時候還在外婆家的農村里。對我非常好的太姥爺 過世了 在祠堂里 姥姥和一些親戚在為太老爺洗身 穿衣 化妝。這是我對殮葬的唯一印象。可能太小 雖然不知道死亡是什麼東西 但我那時候很明白的知道 太老爺對我很好 我知道一個對我好的人就要離開了 以後也見不到了。 我記得我那時候肯定是哭了 並吵著鬧著要站在太姥爺身邊 大人們卻說 走開 小孩子站在死人旁邊 晦氣!
身邊太多太多這樣那樣對死的鄙視了 這都是因為人們對死亡太過於恐懼 看見別人的死 往往會想到自己的死 於是唯恐沾染上一丁點死亡的氣息 所以 第一次接觸屍體的 小林 跑到澡堂把自己從頭到腳甚至是鼻孔,統統洗了個乾淨。懼怕死亡,怕失去自己的人生,怕失去身邊的愛人,怕失去自己最喜歡的事務。第一次殮葬工作回到家後 小林帶著他那備受衝擊的心 緊緊地摟住的美香 焦躁而急切的 撫摸 親吻著美香的身體,因為他太害怕失去這個「唯一」的親人了;晚上睡不著,他說「只是想拉大提琴」,儘管被生活所迫,但他知道,他最喜歡的還是演奏大提琴,他害怕失去,趕緊再把握住,再演奏一遍。他問著自己「我是不是被騙了?以後會怎樣?」
《A Wayfarer》響起 他用琴聲把自己帶回童年 也把自己帶入到下一段旅程。在橋上 看著為產卵溯流而上的豚魚在「為死而努力」感嘆著「終歸是死,不用這麼努力也可以吧」,悶騷型睿智老頭第一次展現他的魅力「這是自然定理吧,他們天生就是這樣」。對啊 我們不也是像這些魚嗎?老爸老媽為了孩子 奔波勞碌著。我們只是一群生命的Wayfaers,終歸是要死的,「不用這麼努力也可以吧」。可能「為死而努力」這就四生命的定理,河豚溯流而上意味著生命新的開始,孩子們也將會有自己的孩子,小林也會有自己的孩子。死,只是生命普通的一站,我們天生就是這樣。
正如電影中小林對死亡看法的改變 電影也改變了我對死亡的認識。以往想起死 正如文首提到的 我也會想起恐懼 晦氣 這些負面的詞語。可當我看到電影裡,社長為小女孩的母親殮葬那中莊重 靜謐,清潔化妝後死者重現生前的美貌時,我知道 死 可以是靜謐 美麗的。殮葬師 給死者們送去了 應有的尊嚴!
死者家屬的一次次聲淚俱下的感激 和 週遭對小林殮葬師工作的反對一直是影片中在小林內心的較量的兩種力量。
正如招聘廣告上寫的「旅行輔助」,殮葬師為死者妝扮打點,送他們走到死亡的那到門前,讓他們在下一段旅程也享受著美麗和尊嚴。
原來,死,可以這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