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
2009-03-28 08:37:04
旅程
看過一些日本的文字和電影甚至動畫,無論題材形式,總覺得不變的是一種溫暖的憂傷,帶一些壓抑。好像一隻丟失的白襪子,孤伶伶的卻那樣柔軟。更多的揭示人性之中的某種缺失,見血封喉。像往傷口上撒大把的藥,疼痛,傷勢卻能因之好轉。
有的電影,從第一個鏡頭,BGM的第一個音符開始就覺得喜歡,入殮師就是這樣一部電影。
很喜歡劇裡的男主人公小林大悟,他有著好看的手指,在夜裡在風中演奏著大提琴。悠揚的琴聲與河流彙集,水面上飛來了白的的天鵝。再艱難的事情也一個人承受,有著堅強的內心和遺世孤立的味道。當洗澡堂的老太太告訴小林的妻子「男人一個人的時候是會哭的,小小的肩膀顫抖著」,也許即使彼此相愛的人,也在那一刻才能夠了解對方的心。
人,因活著而彼此傷害。在死亡面前,一切愛恨情仇又變得虛無縹緲。死亡並不在於閉上雙眼的那一刻,而是自此推開一扇大門,開始漫長的旅程。入殮師,無法用高尚或者卑微來評價這個職業,它幾乎有著和死亡一樣的重量。有些職業如入殮師就好像神聖的見證者,與其相關的一切在他們面前流雲一樣飄過,這樣的人需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水一樣平靜的內心,和親近神明的靈性。才有資格從死亡這件事中體會生命的真諦。
看著電影總會想起片頭那隻被放生卻死去的章魚。漂在水面讓人看著難過。生命或許就是這樣充滿無可奈何。忽然冒出一個傻念頭,我也想那樣安靜的死去,最好可以自己選擇死去的方式。然後有一位入殮師可以用心地為我進行那個簡單的儀式。
生命,可以比喻成任何事物。父親手中的石頭,洗澡堂木柴燒的熱水。影片中社長室中有茂盛的盆栽植物,那也是生命的象徵。當那個火化的老人為奶奶按下按鈕,當小林面對死去的父親終於想起他的臉,當他的妻子撫摸著小腹聆聽催眠曲,生命的開始與結束已經模糊了界限。
個人認為美中不足的是中間部份,小林的工作不被認可的那一段。不免落入俗套。但也可以看出導演刻意弱化這個部份,可謂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