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tears go by

   如果把這部影片當作貼上王家衛的標籤，實在過於牽強。確切地說，本片絕對難以涵蓋王家衛特殊的電影藝術手法，更談不上是其早期的典型電影。熟悉王家衛電影的人，不難發現，王家衛的所有電影都是將編劇和導演凝練成為一個人。於是，《墮落天使》、《阿飛正傳》、《重慶森林》、《春光乍泄》、《東邪西毒》等等，無論在劇情還是表現手法上都達到了高度的統一。然而《旺角卡門》，著實在這些光影非凡的映畫中讓人悵惘。
   或許從上世紀30年的好萊塢類型電影開始溯源，《旺角卡門》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中國的典型「黑幫電影」。一個在旺角週遊的混混與一個無憂無慮的純情少女相愛，而為了兄弟的手足之情在紛爭中喪命。實在是老套而規矩的情節。然而無論是從中國百年電影分化而來的「王家衛電影藝術手法」勾芡，或者但從香港電影的發展來看，《旺角卡門》能夠獲得當年香港電影金像獎10項提名也絕對可謂實至名歸。
   從影片開場幾分鐘之後一個仰拍劉德華擺弄電視的細節不難發現，王家衛墨鏡後的目光仍然著眼於光影的塑造。全片的色調基本圍繞了他慣用的「紅綠」色調，也難怪最近幾年「慢搖」層出不窮的調酒也分化出「紅男綠女的」潛規則。全景的運用仍然不是王家衛的主流創作手法。從香港武打片的傳統分析也好，從電影觀眾學的視覺解析也罷，跟拍及部份的特寫，甚至看似有些多餘的「正反打」和「搖鏡」都讓這部影片深深地打上了90年代香港電影的時代烙印。
   至於電影劇情的鋪墊，實在沒有什麼懸念可言。當然，王家衛長人一處的秘訣絕不在於「設懸」。沒有倒敘，沒有補敘，沒有吊足胃口的場景，也沒有恍然大悟的猜想。流水般的敘述倒也讓人看來不不覺疲憊。看片前，很難想像劉德華的演出如何梳理出王家衛的迷離風。但是幾個在公車上風吹耳畔，髮絲漂浮，陽光折射墨鏡的鏡頭，卻也讓人著實感嘆「青春就是一出不用裝點得戲碼。」《阿飛正傳》中正臉不多，表現卻也可圈可點的張學友在片中誇張的嘴臉實在難以讓人剝離他在本片中塑造的性格與其他港產片的不同之處。倒是張曼玉早期清純委婉的造型與性格虛造再一次讓人在時下感嘆她浮華褪去後老練而深沉的表演。
   寥寥幾筆，與愁情耐我者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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