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豆一顆
2009-04-10 09:28:46
用靜止的鏡頭刻錄社會的變遷
大背景: 402廠——新都機械——成發集團——二十四城
1、人物採訪——面對變遷的人心鎮痛
人物採訪的形式更像實錄,所有的歷史都由不同階段的代表者口述而出。包括他們回憶時的姿態也一併刻錄在鏡頭裡,無一遁形。
當鏡頭對準這批正經歷改革鎮痛的人群時,我們看到的是或散漫、或惶惑、或不自在、或平靜、或期待的各色目光。鏡頭的停留,給了鏡前人準備的空隙,也給了我們這些觀察者以思考自省的機會。鏡頭前的他們只是縮影,實際整個中國正在這條變遷的洪流之中。攝影師以他的鏡頭截取放大,讓我們直面改革。
導演根據他們不同的身份,對這段歷史留戀的不同深度,將他們安置於不同的小背景之中。 或是「最真實的前線」——破舊的工廠廠房內;或是停停走走的公車之中;或是同樣表示402廠勢力,但更有生活氣息的公房過道。但所有的背景都透露出一個共同的訊息,即與這段社會變遷史的無限關聯。
2、背景音樂——貫穿變遷的浮動旋律
整個影片的背景樂可分為三大塊。第一部份存在各種生活雜音輔以舒緩的小提琴,變化中又不乏穩健:「咚、咚、咚」,短平聲,似敲擊硬鐵,低沉迴環;「叮鈴鈴」,急促的廠鈴,敲響了變奏的序曲;雨打碎玻璃聲,似打字機敲打下了社會變遷的實錄;嚥口水聲,真實地記錄了人們緊張的心態;號角聲、雞叫聲、火車聲,所有的聲音都是社會洪流中最真實的組成部份。它們暗示我們,鏡頭前的人物和它們一樣,都只是變遷的「一份子」,這既不是一次毀滅,也不是一場戰爭。
第二部份出現了各種街頭時代流行樂:浪漫的日本女聲,清亮的粵語歌曲,齊秦《外面的世界》,甚至有輕柔婉轉的越劇,以音樂彰顯時代的變遷。
第三部份是收尾部份,成華廠的招牌徹底倒後,一片新的廢墟的誕生,也預示了一個新的「繁華」的二十四城的誕生。音樂的節奏愈發明晰,鮮明的鼓點,堅定有力。
「繁華落盡見真淳」,或許昔日繁華的逝去,就像一層過濾網,濾出人們隱藏在記憶中的真情。
3、文字旁白——無聲思考下的文化動力
一句「二十四城芙蓉花,錦官自昔稱繁華」既自然引出影片題目,又暗藏了大背景,錦城就是芙蓉城,繁華就是主題,所有變遷之痛都在於它昔日的繁盛。
鏡頭在破舊的廠房和外面的世界間不停滑動,而文字的詮釋出現了這樣一句——整個造飛機的廠是個巨大的眼球,勞動是其中最深的部份。這可以看作對於這個工廠,這段歷史的一段最深沉的悼念。情感的主流不是悲傷,葉慈的「秋葉繁多,根只有一條,在我青春說謊的日子裡,我在陽光下招搖,現在,我萎縮成真理」則是對眼前變化的最理性的思索。
尾聲——致敬溫柔敦厚的男人
對於這個單眼皮耷拉眼的男人,我充滿無限好感。以賈樟柯的一句話結束全篇,「當一個急匆匆往前趕路的時候,不能因為要往前走,就忽視那個被你撞倒的人。」這也是他全部影片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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