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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行者~禮儀師的樂章--Departures

入殓师/礼仪师之奏鸣曲(港)/礼仪师(台)

8 / 55,616人    130分鐘

導演: 瀧田洋二郎
演員: 本木雅弘 廣末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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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他娘

2009-04-11 09:50:17

The gift of the last memo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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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ift of the last memories
這是一件感情細膩的事。只有日本人才拍得出來。
牛肉火鍋是簡單的,可以錄音的鬧鐘也不是什麼新奇的事物,可就是這些細微的場景,卻可以在他們的手裡變得溫暖起來,讓你看著看著,不知什麼時候流下了眼淚。
    小林君是個平淡的大提琴手,他陰差陽錯的走上了入殮師的路。說是陰差陽錯其實也很簡單,一個沒有了工作的30歲男人,有妻子,沒有錢,是佐佐木先生的優厚待遇拉住了他。那時的小林君和其他人一樣畏懼死亡。
    人們對死亡通常是兩種狀態,一種是畏懼,因而害怕和與之相關的事物接觸。另一種是麻木,無知,甚至嘲諷。
    影片由一個奇怪的入殮場景入手,營造出一種讓人發笑的氣氛。這或許吻合我們所有人的心態。第一次觀看入殮的過程,死者與自己無關,帶著旁觀的心情,好奇卻又無所謂。本來嘛,死亡的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這是影片的開頭,卻不是伏筆。
    第二個入殮場景,延續搞笑的風格。這回屍體的主角是小林君,他被迫脫掉衣服,表情怪異,躺在地上接受陌生的入殮儀式。小林君的爺爺奶奶去世得早,媽媽過世時他還沒來得及趕回家就已被下葬,生死未知的爸爸在他6歲時和別的女人跑了,這樣的小林君與死亡劃分得乾乾淨淨,因此在自己這個假的葬禮上一直帶著痛苦的表情。他感到丟臉,討厭,感到失掉了尊嚴,卻忘了感覺到死亡與自己有關。
    一直到第三次,佐佐木先生第一次帶他進行入殮的工作,逝者是一個獨居的老奶奶,久放的屍體早已發臭腐爛,恐怖的場面沒有直視,鏡頭裡滿是小林君欲吐的臉。
是的,死亡早已被我們打上了罪惡、骯髒、恐怖的標籤。我們敬畏喪葬隊伍,恐懼殯儀館,覺得墳場是駭人鬼魂之所。小時候太爺爺的屍骨被放在離家很遠的地方,禁止小孩接近。外公去世後,媽媽換掉了傢俱,儘管帶著哭腫的眼睛。就連不屑的自己也會不由自主地畏懼那留下的空洞房間。所以,我可以理解當人們知道小林君的真實職業時不解而厭惡的心情。
你不要碰我,你很髒。
你們就是吃死人飯的吧。
這樣的工作。
受到屍體觸動的小林君重新拿起大提琴,他開始意識到死亡之於生命的意義。
「想想也挺悲哀的啊,為了死而向上游。反正都要死,又何必那麼辛苦呢。」
「是想回去吧,回到出生的故鄉。」
於是,第四個入殮場景自然而然的與看鮭魚回遊時的感觸形成默契。逝者成了一個面容安詳的母親。這也是影片第一次嚴肅認真的表現入殮的寧靜與莊重。
鏡頭隨著老先生的手緩慢移動,特寫打在小林君有些驚訝的臉上。這一次,他看到了生命消逝的美,看到了故去的母親生前溫暖的笑臉,看到了親人對故人的懷念。而這些並不可怕。
「使已經冰冷的遺體復生,授予其永恆之美,那是準確、冷靜的,一種至高無上的愛。在最後的時刻送別故人,靜謐地,那一舉一動都是如此的優美。」
他漸漸接納了這個職業,懷著對人類生命善良的愛。
在入殮師的職業上他感悟到了不同生命的痕跡。有的充滿對往生者的懊悔,有的笑著送老人遠行。有的一家老小在爺爺臉上留下紅紅的口紅印,有的給奶奶穿上她生前囑咐過的襪子,說「奶奶,拜拜。」
畫面穿插著他在田野里拉大提琴的樣子,閉著眼,陶醉在天地間,彷彿是條回遊的魚,向著人生之初慢慢靠近。
澡堂婆婆突如其來的死給他的妻子、他的朋友一個理解生命的契機。當他們看著眼前這個安詳如睡的親人,看到入殮儀式所表達出來的對逝者的敬重,便終於明白了小林早已熟知的道理。
「每到這個時刻就會感到,死,或許是一扇門,死並不意味著結束,穿過那裡,走向下一站。簡直就像是一扇門。而我就是看門人,在這裡送走了許許多多的人,說著『一路走好』,說著『還會再見』」 。


另外
溫暖而不同等於煽情。
同樣是奧斯卡影片,《換子疑雲》卻顆粒無收。其好看而不偉大的原因就是煽情的戲碼太多,而究其根本則是伊斯特伍德太過於急躁的想把自己全部的理念告訴給觀眾,只有直白而沒有留白,缺乏留給觀眾想像的空間。又是案情開展,又是母親尋子,末了還多了三個大大的累贅尾巴(冗長的行刑,冗長的孩童回憶,加上一個煽情的「I get a hope」)。什麼都想表達一點,並且什麼都想表達清楚這不符合電影的規律。在詳略得當有主有次方面《入殮師》顯然做的比《換子》好得多,這也許就是一個小金人的差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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