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
2009-04-13 11:20:31
未知死焉知生...
「未知死焉知生」...
我們從來就只想知道 生的理由。為何?
可是我們從來就沒有想過 死的意義 在哪?
我們在這個城市蝸居..妄想著一切美好著的東西 抗拒著一些避諱著的東西.我們害怕.我們逃避..於是我們 越活越累。越活越不開心..
這個世界也就這樣了,不會更好更壞.只會讓我們無所適從.
可是終將有一天.一個個浮躁的小個體都會平靜下來.好好的歸位。好好的度量原本這些窮追不捨的願望.它們原來可以被企及到一種非常安穩的狀態。因為我們原本的單純。每個人的心底深處有那最最溫暖的細胞會被揉醒。
於是我們感謝生活.甚至於感謝生老病死的規律。
然後不再懼怕死亡。不再避諱提及關乎於死的某些.
最後那道生與死的距離被我們友好的拉近了..不再是冷眼相持.當溫暖的手握住那雙冰冷的雙手時..那是最後的感謝和愛的表達..
只是.為何懂得得這麼晚..
很小很小的時候,記得自己是個膽子特別小的小孩,看過周圍人的逝去,看過樓里鄰居的離去..每次參加完喪禮,總是陀在爸爸的背上,不敢睜開眼睛。回來後在被窩裡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不敢把臉露在外面。只要那幾晚,總是一身一身的汗。也不敢出聲。以致於到現在烙下了個習慣,只要是露在外面的那側耳朵,總要把被子蓋住它。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只是好怕 好怕。。小時候也很好奇,為什麼大人們都不怕呢?我是不是也會有不那麼害怕的那天呢?...於是長大了,終於不那麼害怕,也許因為看的更多了,也許因為看了一次西藏的天葬儀式全過程照片,也許因為那次奶奶的離開..
生與死別是不是真的有預感? 我信!
兩千零七年2月9日。在回去的車途中突然想下車去看看奶奶。正好帶著剛發的第一份實習工資. 沒有想到,那一張超市的結算單成了我永遠珍藏在日記本裡的一張紀念。 沒有想到,那一袋子買給奶奶的食物成了我永遠不敢再去買的東西。 那一晚,它們躺在那,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從沒有過的安靜..令人揪心的疼。...也是那一晚,電話裡叔叔說:「家裡有沒有奶奶的照片...」...頃刻間,什麼叫做是空白? 終於體會.什麼是悲傷至極的不知所措..終於明白!...什麼又是心頭永遠不敢再去閃回的畫面,那一聲聲耳語,會越來越清晰。因此只有躲避再去想下去。三年了,直到此刻被提起。懂了什麼是痛!
痛在沒有看到最後一面。痛在沒有太在意之前的徵兆。痛在沒有真正的做好一天的孫女..痛在所有的痛只為求自己的心安理得。不是嗎?痛在所有的形式只為活人而做。而他們到底能知道什麼? 躺在那些花了不菲價格的棺木和墓地裡的奶奶,到底能不能知道?其實 就像入殮師所說的,其實 都一樣。
那一晚,飛奔到醫院. 清楚的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醫院黑暗冰冷的地下道走到太平間的。 .. 離不到十步 我與奶奶的那段距離。怎麼的都無法去接受那是自己的奶奶。那段距離成為了兩個時空的隔絕。頃刻間,你不需要明白走近的那個過程是成長後的勇敢。太可悲了。人原來這麼的懼怕死亡的屍體。直到這最後一面才懂得,原來「死」是這麼的安詳。儀容是這麼的美麗!
那天的TT握著奶奶的手,撫摸奶奶的發額.那種觸及不到的溫度冰到心底.. 而我小小的溫度怎麼也無暖不了她的時候.那些絕望和自責。。讓我無法再來得及表達的愛更顯得非常的懊悔起來.只在生時。我在幹什麼?
看著工作人員為奶奶穿上衣服.梳好頭. ..那個過程是多麼的步驟話。甚至我們還塞了小費。而我們一再的要求仔細點,輕點.能再輕點..是溫水嗎?水是不是不要太冷..只是這個時候,她躺在那,又能知道什麼? 還不只是為求自己心裡的那份最後的孝道嘛。 是的,而她 真的安身了嗎?
「死可能是一道門
逝去並不是終結 而是超越 走向下一程
正如門一樣
我作為看門人
在這裡送走了很多人
說著 路上小心 總會再見的」
——這是那位老人對她說的最後一聲告別。
逝者安息。也僅為一聲嘆息...
通向重生的涅槃飛鳳. 拖起彩虹.凌駕於晴空萬裡的無雲之上...
從佛的意義上說,奶奶去了另外個美麗的國度。而從TT的內心上來說,她一直在身邊。所以,並無想像中那麼那麼的難過。真的,每次下班回家。走過天橋的時候,只要是天好。抬頭第一眼看到的那顆星星,就是奶奶...
安.~
為所有的逝者祈福,我們在這,一切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