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愛是場五月裡的風吹絮散

(一）黃鶴斷磯頭

這是一部愛情片。

沒有沙灘椅，沒有遊艇。沒有紅酒，沒有西餐廳。沒有恰恰，沒有美聲。沒有香車豪宅，沒有上流社會的主人翁。沒有電影院，沒有路燈。沒有淚海，沒有白血病。沒有自然災害，沒有戰爭。沒有父母包辦，沒有懸殊門庭。沒有巨輪沉海，沒有人鬼異命。沒有代表誰的心的月亮，沒有像誰的眼睛的星星。沒有曠世苦等，沒有海誓山盟。

 

這是一部愛情片。

是不是真的要談談愛情？

在經歷了心跳，羞赧，忐忑，猶豫？在經歷了熱烈，瘋狂，沉沒，迷醉？在經歷了冷靜，懷疑，平淡，重複?在經歷了背叛，刺痛，末日，偏執？在經歷了蛻變，無謂，厭倦，虛無？

 

是不是真的要談談愛情？

這個問題在陳可辛拍《甜蜜蜜》之前或者途中，肯定也問過他自己。問這個問題的或許還有編劇岸西，或許還有黎明，或許還有張曼玉。人總會在某個階段對某個概念苦惱不已，困惑不堪卻偏偏又竭斯底里地想一路到底探個究竟。比如愛情，比如生死，比如我們活著的意義。有的人是自覺地把這個問題提出來，自己跟自己進行一場馬拉松似的反覆的辯駁，畢其功於一役，最終讓自己把這個問題看清看透，看破看穿，然後終其一生都不準備再做絲毫的改變。所以不要奇怪最後有的人可以每天都在尋找一夜情，而有的人一生都在信仰共產主義。

在有些人眼裡，這樣的問題是必需要決絕掉的。一天不解決掉就一天如鯁在喉，如芒刺背。有的人或許就是這麼沒有安全感，非得拿個羅盤或者找到北極星，才肯繼續前行。好吧，我承認，我是在說我自己，也是在說陳可辛，《甜蜜蜜》之後，陳可辛再沒拍過愛情，千萬不要給我提《如果-愛》，那是只是一部歌舞片，OK?

 

OK,movie begins,let's talk about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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