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讀
2009-04-30 15:56:29
熱愛了才有資格說放棄
某一個早上,無數個我們會躺在各式各樣的床上睜開眼或是閉著眼對或長或短的未來做出麥芽色的甜美構想,我們擁有怎樣的愛,擁有怎麼的物質,擁有怎麼豐盈的身體甚至靈魂,我們恨不得立刻跳下床去款待幸福,與它飲酒作樂,哄它高興了它就再也不走。很久很久以後的某一個早上我們才會知道原來期待幸福的那個早上已經是幸福的全部定義,再沒有更多了。
我們在漫長的時間裡除了去愛,去建設,去完成,也許更多的是在去恨,去破壞,構成殘缺,更多的日子我們需要幻想的是很壞的事情,背叛者得到了背叛,傷害者得到了傷害,用劍者都死於劍下,只有這樣想,我們起床梳洗以後才可以把笑在渾濁又苦楚的內心和世界中醞釀出來。
我們在時間中不值得一提,但在空間中份量卻很重,這是一種碰撞,讓人無論出世或是入世都很難完全,就算鏡頭切換得仔細,交代了我們之間有那麼多雷同,說一樣的話,看一樣的書,都和同性親吻,更巧合的也有可能,我們在同一個時刻想自殺,為著一樣的原因,試圖擺脫一樣的束縛,都沒有用,時間像河流一樣的覆蓋過身體,孤獨把空氣全都擠壓乾淨。還好的是並沒有就此結束,人的高貴正是因為我們知道自己的可悲,即使開頭和結尾都是一樣的畫面,因我們不能踩入一條河流,意義也全然不同。三個女人,或是從前到現在的所有人,無論是作者,讀者,或是把人生鑲嵌進作品的人都是在更堅固和更權威的筆墨中走完的,戴羅微夫人在不同年代人的精神世界中游走,從一種極度的偏執和絕望走向了一種明亮清晰的乾脆,這個過程在三個故事的來回穿插中反而特別清楚,最後的死亡充滿了幸福感,那是我最最喜歡的精神狀態,讓我想到若干年前看的紅與黑。
真正有精神的作品即使充滿陰暗的情節也有光明的脊柱,會讓人產生幸福感,這種幸福感是因為我們曾經熱愛過真正的人生而後我們有資格放棄它。這也許也發生在某一個早上,在千千萬人沒有勇氣進人人生的當口一份真正意義上的幸福在出口成型了,只是誰都不往出口看,甚至都不在入口處排隊,邊上的紀念品店都是人,買一個就代表已經來過了。
PS:妮可可真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