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年華的人

我總問自己究竟是為什麼看電影？有人可以在煙霧繚繞的網咖里看，有人還能在思政課上用手提旁若無人地看，而我，只願在一個拉上窗簾的夜裡看我願意看的電影。有人看電影是為了看明星，有人是為「豐富」自己的見識，有人是為了學拍攝技巧，而我，大概是在尋找自己，或者是一直想都想不明白的問題。然後，昨夜，我就看了很早就想看的《花樣年華》。有人把它比作一場旗袍的盛宴。是的，導演給了張曼玉無數花樣的旗袍，還有與之變幻的耳墜。那是那個時代的標誌，也許更是場寂寞的盛宴。我更願意她是個有人來愛的女子，而非用旗袍來掩飾的孤單進行者。在《色戒》里，李安給了女主人公一套風衣加旗袍。也許，旗袍只是導演們用來表達華麗的語言，但我還是一廂情願地以為了，它與感情有關。音樂，或者是第二件武器，有人會煞有其事地說它的別具匠心。我只能說，它更像一種漫不經心地淒涼，當我們走過年華，憶起曾經的那首歌，它代表的那個人原來只是一種偶然與偶然的相遇。緬懷的大概只有曾經的偶然。畫面，是王家衛電影一慣的作風。人生的大多狀態也許就如此，每個人無時無刻不在自言自語著，因為對話的我們在不同的世界。誰又明白誰的語言，又何必自作聰明，懂了，安慰了，聊以取暖。我不明白王家衛為什麼這次沒用第一人稱。或者，第三人稱可以讓他更殘忍。我討厭他竟和我一樣殘忍，我讓我的主人公曾經心動，然後擦肩而過。我的某個女主角，水瓶座，喜歡右手勝於左手，喜歡夏天勝於冬天，喜歡遙望勝於相守，喜歡自欺勝於自傷，喜歡事後做一切補救勝於事發的勇敢。總有些話，當時沒有說出口的。如果，多一張票，你願意帶我走嗎？如果，多一張票，你願意和我走嗎？可惜，都是如果…就像張重回舊地的那兩行清淚，無力。每個人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殘留的可能是當時的心情，可能是他(她)的面容，可能是曾經的對話…然後，把它們都埋在一個洞裡。他和她，都過去了。這樣的世界永遠那麼簡單，只有幾個人。但，其實誰的世界不是如此呢？牽動你的靈魂的永遠只是那留在記憶深處的人。假如，我不是貪戀此刻的快樂，我只願，留在你記憶最深處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