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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15 21:08:42
太浩湖
看過之後,給電影貼上了「父親」的標籤。但事實上,父親始終並未出現,影片甚至也並不試圖讓他在敘述的回憶中出現。從頭至尾都只是一個遊蕩的少年,在父親死後的,也許是第二天。
回憶的時候,想起在其他幾個人物那裡,父親這個角色也是不存在的。修車店年輕的單身母親,修車少年家中只見老母,而養狗的老人似乎膝下並無兒女。當然了,這些也許僅是巧合而已。
又或許,少年在第二天的清晨抱起了搖籃中的孩子,如一個父親一般,做出某種暗示。
幾乎全部是固定畫面,人物的上半身離開了,鏡頭都不願挪動。也不記得有任何的特寫,更多的時候只是遠遠地注視。(也因此,好不容易等到鏡頭稍微近了,才能確定片中的少年,正是導演上一部[Temporata de Patos]裡的小捲毛。)影片的前半部份,僅僅是少年找人修車的情節,張望,走動,等待。鏡頭穿梭於,與其不如說是定格於行走之間,房屋,噴漆,和並不太急促的腳步。還有許多次割斷畫面的黑幕,功夫電影的對白,孩子的哭叫,以及時間的靜流。
略施小計,讓這部看似緩慢、無聊的電影看來與眾不同。以致於人物在固定空間的往返,都能印象深刻。1970年出生的導演Fernando Eimbcke的處女秀[Temporata de Patos],曾用黑白畫面來眷顧青春的無趣和無奈,也看得妙趣橫生。
而這部[太浩湖],也不忘給其中的人物上一點亮色。修車少年和那件印有「墨西哥少林寺」字樣的黃色T恤自能讓人忍俊不禁。女孩的歌聲,修車少年母親的信仰,甚至是獨居老人的愛狗,都各自扮演了這樣的角色。
於是好像隻有四處走動的喪父少年是孤獨被動的角色。某一刻,坐在修好的車裡,夜色里是黑暗的輪廓。一個從白天的茫然陷入哀傷的時刻。卻並未被過份渲染,也極易讓人忽略。
發洩。終於控制不住對著電話大吼,還有大腳踹車。踹車的情境剛好前一天在另一部電影中看到,在那裡是少年與父親缺乏交流,而選擇毀掉後者心愛之物的示威方式。如果說得遠一點,汽車也許代表著父權。當然,本片中關於父親給出的資訊很少,於是只能作為胡亂猜測。
而從車上撕下的「太浩湖」貼紙,只是在最後的一瞬間,略微地解去了內心的一絲乾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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