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y
2009-05-21 19:19:44
當死亡變得不再悲傷
凡是貼上奧斯卡標籤的電影總是能揚聲四起,一夜之間成為大家的談資,不管是否真的鍾愛,但凡與人談論的時候也都似懂非懂地褒獎一番,似乎奧斯卡就是好品味的代名詞。
看過的奧斯卡電影的確不少,但鍾愛的也無非是隨著大眾口味,例如每屆的奧斯卡最佳影片也都是我心中的奧斯卡。而獲得其餘獎項的影片我往往都是看過之後才知道原來還沾過奧斯卡的光,而對於這部《入殮師》,我確是衝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去的,不管是源於對片名的好奇,還是難掩亞洲電影入圍並獲獎的驚喜,直覺告訴我,這都是一部值得用心揣摩的佳片。
生與死永遠都是我們琢磨不完的課題,有人懼怕,有人敬畏,有人追逐,懼怕的人想盡辦法生存於世乃至長命百歲;敬畏的人超凡脫俗,聽天由命;追逐的人早早結束自己的性命,與死亡接頭,其實對於這三種人我都表示尊重,無論怎樣看待生命和死亡,著實都需要勇氣,這也是我們的必經之路,而將這條路變得長或短是取決於在沿途風景能否令你感到快樂,人的一生追求的也許不是金錢或物質抑或感情,而是快樂,如果過的不快樂,那麼撒手人寰未必不是件幸事,我們更可以把它看成在另一個世界裡的重生。就像大悟手裡的那些屍體們,有自殺,有他殺,有老人,有孩子,甚至還有男女莫辯的同性戀者,但不管他們生前的身份如何轉變,當他們離開人世那一刻就以已經擺脫了生前的煩惱和苦悶,而是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和超度,如此看來,死亡變得不再那麼毛骨悚然,甚至變得唯美,崇高。
而入殮師,這個令所有人聽聞都會皺下眉頭的職業,如今卻被赤裸地搬到螢幕前,演變成了一種令人敬畏的儀式。當大悟嫻熟地幫那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屍體們更衣,擦身,洗臉,化妝時,那些已故的人的面容頓時變得十分安祥,平靜,像是在恬靜地酣睡,而大悟嫻熟的技藝配上大提琴低沉悠緩的旋律,讓我們恍惚間以為在欣賞一種優雅的藝術,既然如此,還有誰還在為死去的人悲慟不已呢?
其實電影裡面關於生命和死亡的註解實在太多太多,包括老入殮師佐佐木的寥寥幾句話,包括充滿象徵意義的鵝卵石,包括大悟父親與大悟最後的那段自我救贖,還有其中的一位老爺爺死去的時候帶著親人滿臉的唇印,所有的所有,雖然一改以往日本電影的含蓄,但卻仍令人為之動容。
死亡之痛也許是為了襯托生命之美,若明白了這個道理,死亡也就變得不再那麼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