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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se On Mars

2009-05-22 19:30:18

Life is not that simple


十八歲那年,我大一,將要升入大二的那個暑假,我在家裡和父親吵了一次。因為一件小事,好像是煤氣罐,他認為我沒關開關,而我堅持自己關了,忽然間我對父親吼了一句,父親的眼神立刻黯淡無光,他去廚房看了看,然後慢慢跺回臥室。我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是對的,反而覺得自己對於養育自己十八年的父親虧欠了很多。父親從沒打過我,也很少說話,但是只要他一個眼神我就知道自己做錯了。
去年,終於找到了工作,回家去過最後一個暑假,一天,母親對我說,要工作了,該找一個對象了吧。在她心中,我是一個好兒子,高中認真學習,大學沒有多花錢,很順利的找到工作。
高考那年,成績下來之後,我回家和父親母親商量填志願的事情,父親想讓我學機械,而我想學英語。我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每個學校的最後一個志願才填上英語,之後沒有告訴父母就把志願報了上去。後來母親對我說你還是去學英語吧,我說已經報上去了。母親急了:不能改了嗎?當時還是可以改志願的,但是我想了想,說:不能。
畢業一年了,我至今還很有興趣的天天聽音樂,看電影,體會裡面各個演員的口音和語調,有時候自言自語還模仿其中人物的台詞和表情。之後的某一天,我看了《死亡詩社》
我看不到我們年輕時候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張揚和愉悅,看不到我們那個時候應該有的激情和苦惱。高中時候,學習並不是一種痛苦,僅僅是一種壓力,影片中我沒有看到攻克難題時候的那種喜悅。我高三時候的同桌,很喜歡研究物理和數學,有時候他會自己出題目讓我想破頭皮,會和物理老師,數學老師研究研究有些鑽牛角尖的題目。而我則是在晚上聽著收音機,去努力跟著來自大洋彼岸的VOA的語速練習聽力。
我高二高三的語文老師在課堂上經常說些和課本無關的話,但是他每次都會說:你要是覺得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當沒聽到。有些時候他也會談談自己關於一些敏感話題的看法,不過每次他都打趣說:這些我就在這教室裡說,出了教室我可什麼都不承認。說到對於一些文章的理解,他經常說:這些都是編這本書的人理解的,寫文章的人哪裡會想這麼多,魯迅的文章每一句都去思考別人怎麼理解,能理解出什麼樣的含義,魯迅得累死。所以每次他都不講解,只是抄寫板書讓我們記下去應付考試。我覺得這樣做比讓學生撕了序言更能讓學生以新的眼光去看事情。
Seize The Day,在影片中出現了無數次,珍惜時光,但是怎樣去珍惜?自己想做的是不是能夠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基廷老師只是讓他們去珍惜,而沒讓他們「思考」怎樣去珍惜。就如同魯班只給了我一套工具,讓我去造船一般。拿著詩歌去泡妞,在山洞裡聚集抽菸喝酒打趣,到底是真的熱愛詩歌還是只是用來做消遣的工具?
關於死亡,是否等到自己大學畢業就沒有實現夢想的機會了?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的才華隨風飄逝,而不是和父親好好討論一下或者忍耐到自己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為什麼就不會認為自己在以後的過程中會更加深自己對於生命的理解,從而更好的體現自己的才華?當一個人被放開翅膀飛翔的時候突然牢籠困住,真的就沒機會重新飛翔了嗎?
「你只是個孩子,你根本不曉得你在說什麽。所以問你藝術,你可能會提出藝術書籍中的粗淺論調,有關米開朗基羅,你知道很多,他的滿腔政治熱情,與教宗相交莫逆,耽於性愛,你對他很清楚吧?但你連西斯汀教堂的氣味也不知道吧?你沒試過站在那兒,昂首眺望天花板上的名畫吧?肯定未見過吧?如果我問關於女人的事,你大可以向我如數家珍,你可能上過幾次床,但你沒法說出在女人身旁醒來時,那份內心真正的喜悅。你年輕彪悍,我如果和你談論戰爭,你會向我大拋莎士比亞,朗誦「共赴戰場,親愛的朋友」,但你從未親臨戰陣,未試過把摯友的頭擁入懷裡,看著他吸著最後一口氣,凝望著你,向你求助。我問你何為愛情,你可能只會吟風弄月,但你未試過全情投入真心傾倒,四目交投時彼此了解對方的心,好比上帝安排天使下凡只獻給你,把你從地獄深淵拯救出來,對她百般關懷的感受你也從未試過,你從未試過對她的情深款款矢志廝守,明知她患了絕症也再所不惜,你從未嘗試過痛失摯愛的感受......」年少的我們更應該聽到的是這樣的一段來自心靈捕手的話語。
詩歌是要用生命來體會的,而不是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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