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ya's Ghosts

荒誕的人生下是更加荒誕的世界，你說你對這個世界懷有堅貞的信仰，那麼好，上帝會考驗你，它逼你承認自己就是一隻狒狒。就算得意一時，總歸會跌到谷底。別天真，上帝不一定就是上帝本身，當某一權力機關的權利高於一切時，那他也是上帝。真理不再存在，世道由他們制定，你是一個好公民，遵紀守法，也一樣會禍從天降。即伊萊絲。影片第一個吸引我的亮點是戈雅的版畫製作，非常精妙，第二處即老畢巴圖（伊萊絲老爸）把一個神職人員施以審訊--有錢無權可能是大部份有錢人的悲哀，但老畢為這些人做了個了不起的榜樣，位高權重固然讓人敬畏，但在我的地盤上，就得聽我的，否則以牙還牙，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誰敢保證老頭這麼做時心裡沒有打小鼓，但愛女心切使他願意冒天大的風險，並且得手後聰明地給修道士一個臺階下，胡蘿蔔加大棒果然是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

第一句話就說了這部電影是在描述一個荒誕且不公正的世界。當影片進行到一半時，伊萊絲被法蘭西軍隊從聖教所中釋放出，雖然被長達15年的囚牢之苦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但還是保住了小命，相反在外面的貴族老爸和哥哥們慘死於戰爭得鐵蹄之下。故事繼續，拿破崙率領法蘭西軍和英國人，輪番佔領西班牙，美名其曰幫助人民擺脫嚴峻的統治，但借戈雅之口，我們再一次看到戰爭的實質其實是少數人的慾望遊戲。遊戲本來的贏家轉臉又上了斷頭台，而被折磨了半輩子的「小天使」伊萊絲卻在最終得以抱著寶寶，牽著「爸爸」的手，享受一家團聚的虛幻快樂。而片名的主人翁戈雅，也算是對自己心中的「小天使」和道德律有了一個交代。故事最終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結局，所有人都渾渾噩噩地走向一個未知的世界。前面還會有戰爭，分離，人生無常，一切都不在我們掌握之中。

我大著膽子猜測這部電影是否能歸為叔本華主義--整個世界是盲目的，非理性的，荒唐的「意志」所統治的。在現實生活中，人們的利己主義的「生活的意志」無法得到滿足，因而人生充滿痛苦--伊萊絲對著強姦自己的修道士仍滿懷愛意與敬意；而她的親身女兒又延續她母親的不幸，淪為男人的玩物。
否定任何歷史的進步的現象，憎惡人民，民主和革命，甚至連資產階級的改革也仇視--所以無論法國人還是英國人入侵，西班牙政權一再易主，民眾們依然為新的統治著歡呼，並在斷頭台上跳著歡快的舞步。

感謝一部電影能讓我寫這麼多字觀後感，但這部電影的本身的質量實在不過關，比如片名是戈雅，但基本他老兄的出場都可有可無，比如故事的流暢性，讓我看著看著總想走開。奧塔里波特曼，我都不知道這是她第幾次外形突破了，但對她塑造的角色還是沒有感覺，特別是一出場對女巫的評價「又駝，又醜，還臭烘烘的"，好了吧，遭報應了吧，最後自己變得連女巫都想與之劃清界限，這該怎麼說，活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