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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18 06:00:16
由《後窗》聯想到的種種
這部片子的DVD碟片到處都是,可我從沒有完整地看過一遍。我是在這次上海國際電影節上買的電影票才欣賞到影片全貌,一半是衝著希區柯克,一半是衝著格蕾絲·凱麗,這位從前的好萊塢女明星和摩納哥王妃。
電影膠片存放得有些年頭了,放映中不時會出現黑色陰影,不過還好,瑕不掩瑜。應該說,片子的懸疑成份在希區柯克所有的片子裡只屬一般,有點兒平鋪直敘,結尾沒有太大的出挑和意外;格蕾絲·凱麗的出場倒是驚艷絕倫,真是太美了。她一笑,陰霾全部散去,太陽都要探出頭來瞧一瞧,讓人心頭溫暖、明亮。這麼明艷動人的絕塵女子,好萊塢一百年大概才會出一位。那時的女明星賣的是優雅、迷人的氣質,嬌俏、可愛的性格,或如瑪麗蓮·夢露般的嬌憨、天真的性感,哪像現在,賣的都是肉撲撲、實打實的「性感」肉體。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片中傑弗瑞(詹姆斯 斯圖爾特 詹姆士 Stewart飾)是個攝影記者,由於摔斷了腿,綁了石膏,只好一個人無聊地對著窗外的鄰居家進行「掃射」。觀察的時間久了,讓他發現了一起謀殺案。該片表面看是在描述關於人的偷窺慾望,其實,我覺得《蝴蝶夢》——這部希區柯克執導的,唯一一部獲得過奧斯卡最佳影片獎的電影才是真正把某人對另一人的偷窺慾望描繪到了極致,可惜它沒有參展這次電影節紀念希區柯克的放映專場。瓊·芳登飾演的第二任德溫特夫人——「我」,對那位已故的第一任德溫特夫人——呂蓓卡一直懷有好奇和恐懼。而作為已故德溫特夫人的貼身管家——丹佛斯太太則利用「我」的這種心理,使盡心計,算盡機關,明示或暗示「我」如何不如已故的德溫特夫人,無論從相貌、品性,還是到馬克西姆對「我們」愛的差距,這讓瓊·芳登飾演的不自信的「我」更加懷疑馬克西姆對自己的愛意,更加強烈地想去窺探這位以前的德溫特夫人是個怎樣的人。想從模仿她,到要如何去超越她。她不知道,其實馬克西姆早已不愛那位已故的,表面高貴典雅,實則放浪形骸的呂蓓卡。我好像有點扯遠了。
那《後窗》探討的主題又是什麼呢?個人認為是愛情和婚姻,懸疑也好,偷窺也好,那都是輔料。在電影中多次出現傑弗瑞和女友麗莎(格蕾斯·凱麗 Grace Kelly飾)相互間有些抬槓式的爭論。傑弗瑞不想辭掉自己雜誌社攝影記者的工作,去給時尚雜誌拍照,就對麗莎說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可麗莎認為,做什麼工作其實區別並不大,就像每個人都要吃飯,穿衣;在哪兒工作,做什麼,這又有什麼緊要的。難道為了偉大的愛情,不能犧牲一下小小的自我嗎?從傑佛瑞偷窺的窗口望去,不是新婚燕爾、甜蜜恩愛的小夫妻,就是已經厭倦了彼此,在「圍城」中煎熬了多年的老夫老妻;還有就是還沒踏入「圍城」,被一群男人騷擾的性感女舞蹈演員,要不就是孤獨、寂寞、鬱鬱寡歡的老姑娘。這些都是和愛情、婚姻有關聯的人,他們有的生活得開心,有的生活得不開心。片尾一個鏡頭,寓意深刻,頗有點點睛之筆的味道。麗莎望著已經熟睡過去的傑弗瑞,偷偷把那本用來取悅傑弗瑞,佯裝在閱讀的《如何翻越喜馬拉雅》偷換成《時尚芭莎》雜誌,自己的最愛。由此可見,生活中即使再相愛的兩個人也有要磨合的地方。生活,有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好。
有時,每個人都有點偷窺和被偷窺的慾望,那要看對像是誰。如果是自己愛的人,巴不得去偷窺和被偷窺。愛情真是種很神奇的東西。這世上有那麼多人,為什麼你偏偏愛上了她,而不是他?每一個人都不一樣,或許是他的音容笑貌,他的舉止,他的身體,他的性格,甚至只是他身上的一根毛髮(這裡會牽涉到「愛情拜物教」,看好希區柯克的《迷魂記》再來做深入探討),有時僅僅是一句平常的親切問候「Hi,你好」都會讓人腳底一滑,一不小心墜入愛河。由此可見,人都是脆弱的,容易寂寞的,極度渴望愛的生物。
但婚姻和愛情還是有所不同。個人認為,兩者間最大的不同在於,愛情是自由的,而婚姻不是。結婚前,你可以愛許多人;結婚後,理論上,你只能愛法律上認可的這一位,你的人生伴侶。如果你出軌,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會遭到世俗輿論的唾棄。這麼多人,他有的,她不一定有;她有的,他不一定有;為什麼不能同時多愛幾個?但大多數人還是要結婚,主動戴上這套枷鎖,是為了向他目前的愛人表決心,顯示他有多麼愛她,多麼願意「永遠」忠於她?還是為了向世人展示自己是個多麼有擔當,負責任的男人?
哼···幸好,這個愛管頭管腳、善於利用輿論來給民眾指引方向的國家還沒有寬容到要給gay們設計一套婚姻制度,噢,真是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