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 一切只是關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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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穿梭

小時候課本的一片課文，不知道是否還記得，叫做《琥珀》。裡面的昆蟲完好地封存在那一刻的歷史裡，泛黃的色調，透明，自成一體，彷彿停滯了時間，讓人可以很近、很私密地去接觸，彷彿我在這裡窺視到遙遠的時間裡的那一個瞬間——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時空的存在。

而從我意識到時間的流逝不可逆轉開始，我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幻想怎麼讓時間停滯或者逆轉的捷徑心裡，期待能回到考試前一天，期待摔破的花瓶能在我閉眼之後自動還原，期望能重新選擇重新來過，這種心理，叫做賤。

身邊社會正在進行快速的變革和發展，很多東西還沒有被人們完全消化就被新的東西取代，我們總是要改變自己去適應新的環境，這種被動的社會體驗讓我總是幻想著能有一天能穿越它，回到過去看老爸老媽結識到戀愛，回到未來看看審判日的核彈頭在我頭頂爆炸，或者到送宋朝去吟詩作對泡妹妹，又或者到97之前賺大票子統一宇宙。你看，我有多賤，怎麼想都是讓自己立於一個時空發展的制高點，然後怎麼方便自己怎麼來。但是說實話，只要和時空穿越相關的，基本上都是用這麼賤的方式，只是賤的人，不是我們自己設定的我們自己，而是導演製片人編劇這群王八蛋，他們讓人FJ，去穿梭時空，然後再讓故事FJ，去證明他們自己的觀點要表達的思想，然後讓我們觀眾FJ，看完後唏噓不已,稱他牛。

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說超光速運行可以讓時光倒流從而回到過去，但是按照理解來說，時光只是看上去在倒流，如同英雄里某一集速度女的威力加強版本讓Matt看到時間流逝的版本在他面前「看上去」在倒流，意思就是我們在這個事件發生之前到達這個事件發生的空間和時間這個刻度就可以看到事件「原來」是如何發生的。切換到證明版本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某夜空的星星可能已經進入超新星爆炸了，但是在這一刻，到達我們視網膜上的光的資訊只是它在爆炸前的一段光，而這種描寫是為了說明這種猜想本身已經發生的事情被我們看到，這是我們無法更改的，回到過去改變未來這種猜想上建立的猜想，也只有通過電影這種可以無視現實的藝術作品來加工創造滿足人類自己，但是人類是不會滿足的，我們會有更多的猜想，並且給每個猜想一個理論配合。但是要去糾結於這種理論或者糾結於這種理論下的所拍的電影細節和劇情bug，就是另外一種知識普及行為，更賤更強大。所以，平行宇宙、蟲洞這些費勁的部份就交給組內其他高人了。

接受過去

白夜行里，亮司問雪穗：你可以選擇的話，會選擇回到過去還是穿越未來。我的選擇和亮司一樣，我更想回到過去，連網名都是不可抑制的懷舊風格，更別說行文拍照作圖這種潛移默化的東西。

並不只我是這樣，編劇們大部份都只能在自己知道的內容里瞎編，所以大部份電影都是回到過去的模式，未來到現在，現在到過去，目的就是改變未來。而穿越到未來的片子基本上就是科幻片了，沒必要拍成時空穿梭的樣子找抽。

終結者里，天網讓t800回到過去殺了老媽就沒兒子，然後就沒有反抗軍，為的是改變未來，結果約翰就派了卡爾瑞斯去過去救自己老媽，結果才生了自己，反過來說，如果天網不走這捷徑，不把t800丟到過去這約翰小崽子還生不出來，自己反倒是促使約翰出生的乾爹,在這裡，未來是不會更改的，卡梅隆當年這片子丟出來一定很震撼，它是一條線的走，而蝴蝶效應里，埃文一次一次的回到過去改變自己的未來命運，卻創造了不同的未來，但是未來和自己原來的未來又不一樣，平行宇宙的理論，自己的創造說是改變了未來，但是卻不僅僅是改變，而是創造了未知的未來，這種「未知」並非埃文改變未來的初衷。其實這是猜想的兩種理論，但是我們卻會為這種想法而沉迷，改變未來，多麼邪惡的想法，在我看來這是複製技術一樣，穿梭時空的技術本身也應該是在人類道德上意識上的一種上帝心裡的「犯罪」。

五月天裝著自己還年輕的樣子唱著你不是真正的快樂，如同我們總是不滿足自己的命運，因為人本身就是慾求不滿的生物，那種歇斯底裡的慾望需求不僅在物質上滿足不了，精神上也老是焦慮空虛。於是，我們總是會有自然而然的各種心理問題，因為不滿足而嘗試去改變，但是中間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們不願意接受一個事實——那就是很多東西我們改變不了。每一部時空電影裡，總會給我們主角一個最初的選擇結局，這個結局他很難接受，但是電影會給一個解決問題的完美機會——穿梭時空，而我們就渴望自己能夠讓自己做到完美，如同這個世界上後悔藥一般，改變過去，拯救未來。12隻猴子裡科爾本身只是一個觀察者，雖然嘴巴里說著歷史已經決定了，但是卻還是在最後嘗試著改變自己的命運去拯救未來，但是歷史還是如他所見，科爾在最後去見證了自己過去所看到的未來景像，他陷入這種改變的進程是緩慢沉溺性的、歇斯底裡的，失去控制地，所以他還是呢喃的說著不知道未來該多好。回到過去的電影大部份要表達是想結束不幸的事情，逃脫命運甚至改變命運，從而令自己的心靈獲得自由，改變未來與接受過去，看似是一對矛盾。因為我們一般的觀念會認為，嘗試改變是積極進取的，所謂我命不由天，而接受是消極的。

但是，所謂積極的改變未來的自由觀念往往誇大個人的力量，我們總是自然而然的認為我們能做到，而忽視我們存在的卑微性，忽視里現實的規律的客觀存在，甚至我們個人也被我們忽視。

一個人的人格就是這個人過去所有人生體驗的總和，我現在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和我面對任何事情做的決定本身，應該是由我的「過去」影響的。從這一點上而言，任何過去發生過的事情都不容否認，我否認我自己經歷過的事情，本身就是在否認自己人格的一部份，改變過去，就等於是改變自己，否認現在的「我」的存在。

我們像小孩子一樣，認為過去一些不好的事情不應該發生，一些人不應該那樣對待自己。就好像是，過去那些事情，還可以糾正過來似的。這種否認，等於是打破掉自己的一部份，會或輕或重地導致人格的分裂。 過去因為「曾經經歷」而被改變而影響的人格潛意識那部份，因此而消失，對我的影響會有蝴蝶效應，讓人改變了「曾經」過去的的很多選擇。而這種影響，並不是針對我個人，如同蝴蝶效應種埃文一次次穿越對周圍人的影響，這種行為我會理解成自殘型犯罪。 這種否認都會令我們在不好的事情中越陷越深。我們本來是想擺脫這些不好的事情對自己的消極影響的，但結果適得其反，它們對我們的影響反而越來越重。

在我看來，世上就根本沒有真正的完美的解決問題的方法，就算是捷徑，就算你能穿越時空，但是任何工具和未來都是未知的存在。所有的改變都伴著另外一種改變，你在過去的某一點改變了A，時間刻度會在的另外一邊創造B。從來就沒有我們能主宰的，時間的定性現在也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概念，我願意相信它是一種平衡，存在即平衡。時間在概念上也同樣守恆，我們的覺知僅能用在特別的能感知和預知的局部狹小的領域，這正是我們沒有超越某種存在的表現，我們總覺得想要的沒有，不想要的卻來……而煩惱就是常常來自於我們只看到一個「結果」，我們無法看全大象，因為我們是螞蟻，時間的河流我們只是身在其中。要想看清楚整條河流的流向全，我們必須跳出水面，我們沒有靈性的高度，我們都還在流水裡掙扎，又如何能跳出水面了？

假若你明白了自己存在的卑微性，你會明白，很多事情我們做不到，心靈所享有的自由度才越高。 改變過去不如接受過去，立足過去和現在，才能創造未來，而不是通過改變過去抹殺過去去改變未來。

改變未來

邪惡力量里從第一季就知道薩姆會走上邪惡之路的我們，總是盼望著編劇是不是會讓薩姆改變命運，但是私底下我們潛意識是知道薩姆是一定會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的，劇情也是如此，薩姆在命運面前可選擇的機會其實很單一，尤其在變形人不斷創造同樣的星期二讓薩姆選擇不讓迪恩去死的那一集，編劇幾乎是以上帝的角度在告訴我們，決定的歷史是絕對不會更改的，迪恩會進地獄，薩姆會走惡魔之路，第四季的先知出現更是赤裸裸的把薩姆和迪恩的命運烙進創世紀的開篇里，不容更改。

但是未來在電影裡並不是絕對不變的，不管編劇把未來控制的多麼的不可逆轉，但是聰明的編劇總會給你鬆開一道口子，只要你接受了自己和現狀，就有改變未來的可能，說改變有點不恰當，應該是創造。迪恩終於在內心接受了薩姆在惡魔道路上的現狀，從而在最後關頭衝到薩姆的身邊，雖然有點狗血，但是不管是在劇情發展還是在第四季整季宿命論的壓抑下都衝開了一點新希望。實際上電影都是樂觀的，但是導演編劇大部份是現實主義者。如果不是因為迪恩最後關頭帶走薩姆，第五季可能就是另一種期待了；所以不管怎麼穿越，事態永遠是正在向正確的方向發展，有不少希望之光。時光穿梭的本意是希望觀眾看了電影后態度更為現實，認識到時間穿梭不會發生，同時也能受到電影中的那些人不顧艱難險阻為尋求改變而不懈努力的啟示，當然，這種努力也是有目的性的。

一部我比較喜歡的電影靈幻夾克，雖然編劇有點2，邏輯也混亂不堪，但是故事還是一個好故事，就如同蝴蝶效益的鏡面，如果穿越到未來改變未來，風格化的影像視覺，「如果」和「假如」這種字眼本身就是一種懷著穿越目的的一種假設，其實，時間的必然性本來沒有什麼『如果』可講，沒有『如果她媽媽不抽那根煙她就不會成為孤兒』這樣可供選擇。時間是一次性的，它不可能重複。而幻想時間讓「如果」和「假如」這種偶然性詞彙成真，就如同是一場不和邏輯的夢境，靈幻夾克你就可以當作是一場夢境。傑克的混亂的記憶，和那件能穿越到未來場景的密櫃夾克，都像一場生動虛幻蒙太奇，混亂不看的元素的應用讓人在神秘和莫名其妙的電影語言裡努力掙扎，故事的發展來源於傑克對於自己記憶和追尋和關於自己穿越到未來遇上女子的事情，時間的存在必然性完全被忽略，就存在著一個邏輯上的矛盾，未來會發生的事情是一次性的，是本身不存在「如果」的，後面緊接著就通過所謂的夾克穿梭，把這種假設好的「如果」偷渡回來，這種扭轉牢不可破的命運的舉動本身就是一種浪漫。所以導演才用了精神病人這樣的載體來講敘這個邏輯硬傷的浪漫故事，傑克的一封信改變了自己愛人的未來，這種改變的真實性並不需要去考究了，因為按照電影本身的設定你無法確定真實性，如果牽涉到真實性就要講邏輯，講必然，而你不能否定的是這種改變對於傑克本人來說是真實的，傑克雖然不確定很多，但是他放下向外尋求答案的心態，而是直指內心中最直接的念頭，去拯救自己愛的人。我認為傑克的未來愛情更像是自己的記憶追尋之路，前半生的記憶在他自己的印象里彷彿和自己無關，只有到了未來遇見了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4次穿越都是找尋自我，但是找尋的結果卻如同一項虛無，當知道自己死亡迫在眉睫的時候，追尋之旅只剩下她在自己身邊，傑克的存在到底是為什麼？這片夢境最真實的不是自己的記憶，而是面前這個人。

我不相信人性，其實也不相信改變未來，但是我相信改變自己，人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是很簡單的，但是能控制自己和擁有對自己的自主權則是比較難的。時間穿梭的終極目的都是為了讓自己更認識自己，導演編劇喜歡站在一個上帝的角度和你講穿越的意義，不斷的輪迴和穿梭時間，只是讓你認識自己並知道自己的最終需要，接受的深層目的也是認識自己的過程。因此，我們的時間穿梭並不是為了改變。看著時間的流逝，看它如何將我們帶向生命的核心，這樣才能旁觀者清。只要我們能覺察出自己的「過度」和「不足」，我們心中時間的定點自然就會調整到我們存在的這一刻，如此旁觀，才能幫助我們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並從中學習而不加以批判。

能夠自我認識進而控制自己是人一生不斷追尋的命題，時空的穿越只是一個假設的「選擇」，回到17歲里俗套不必多說，Mike最終的選擇依然和最初一樣就這樣一點小感動都讓此片的口碑大好，可見我們內心都幻想著有著時空穿梭的機會和劇透後的重來，我們雖然人模人樣的在現實中虛妄的活著，滿懷自我建造出來的各種優越感，但是內心潛意識中隱含著自卑和後悔，可從時空穿梭的電影和網路上各種yy小說這種各式各樣的引用外來力量讓我們重新感受非我人生的手段，藉助這些東西我們可以自我導演自我塑造重新開始，而奇怪的是，我們回到現實中甚至都不敢為自己信念挺身而出，反而以不同的方式尋求別人的支持和認可進而滿足自己；但是我們人生種所有的要做的選擇最終都是要自己為此負責的，這種後果只有我們自己才能承擔，甚至還要為別人承擔。學會找到真正的自己，並學會看到真正的別人。只有認識自己才能讓我們在未來做出「正確」的選擇，這個正確是我們內心中不會為之後悔的意思。時間的穿梭，也許能讓我們從想像的捷徑中學習，讓我們接受這個過程後面因為逃避和自私而企圖把遺憾歸咎於時間的流逝的我們。

結語
寫了雜七雜八，其實想說的還是和導演的想表達的意思一樣，不管電影書籍里時空怎麼穿梭，我們都要知道，電影是電影，小說是小說，而闔上書本關上電腦的你，明早醒來後，生活還是要繼續，怎麼繼續和我無關，只是關於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