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琉璃——重溫《Gattaca》

直到某天，基因站的檢驗器測出我是個瑕疵人自然人，機器里極其尖銳的聲響撕破了周圍的人的耳朵。
反而我習慣了。

《變種異煞》播出後1年，Vincent從木衛回來了，當他回到大屋時，已經荒廢了，打開雪藏庫，那裡夠他用兩輩子的血液和尿液樣本已經不翼而飛。突然，一群警察在Vincent後面出現，帶頭的那個警官拿起針筒對著Vincent的靜脈抽了一點血。
機器在響，文森不再是Jerome了，他恢復了自己瑕疵人的身份。
周圍那些擁有優秀基因的警察在恥笑著他。
反正他習慣了。

直到某天，Vincent的身份欺騙罪刑滿，10年的監禁，他已經變得蒼老。現在，他住在我鄰房。
直到某天，與Vincent的一次談話。或者他從來都沒有埋怨父母生他的時候選擇基因，如果這樣的話，也許他從來都沒存在過。
認識Jerome，借用Jerome身份進入太空中心完成太空的夢想，是一生最大的幸福。足夠了，作為瑕疵人，心臟的衰弱使他早就知道99%的機率活不過30歲。可是他已經40多了。

人，生而平等，是一種奢望。當社會發展的畸形潤色了人之間的歧視，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存在。當所有人的出生都是經過挑選的基因，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或者，完美是一種罪。Vincent讓我知道，瑕疵人與基因人的區別是，瑕疵人可以為了夢想而拚搏努力。
基因人則永遠都無法體會到當中的汗水與快樂。因為他們太優秀，優秀得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像要什麼都隨手可得。
是羨慕，還是可悲。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與某人調換身份去實現夢想，然後每天清洗刮淨體毛，粘上測血用的樣本，帶上檢驗用的尿液，隨時防範著被人查身份。然後，以一個瑕疵人的身體和智慧，去完成基因人的工作。不僅成功，而且優秀。因為我有夢想，因為我努力。
因為我不曾完美。
Vincent是幸運的，有夢想的人都是幸運的，不管身份是什麼，不過是有瑕疵還是優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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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鏡頭
Vincent用刷子刮體毛，用模子驗血驗尿，測跑步時強忍，突擊檢查時抹掉隱形眼鏡...一切一切為了完成夢想而隱藏身份。
Vincent和弟弟Anton在大海的游泳比賽。Anton力歇的嘶叫，Vincent堅毅的眼神，瑕疵人與基因人的交鋒I never saved anything for the swim back。這就是生命存在的原因，人生的意義。
最後升空的時刻，突然改變的規例，螢幕上的身份不合格，Vincent的鎮靜，醫生的關護。
Jerome伴隨著Vincent的升空，開啟了焚化爐的按鈕，把自己，這個優秀的基因人，永遠永遠的留在記憶中，留在那冰冷的雪藏庫里，永遠化為Vincent手中的那撮頭髮。
片尾的旁白：在短短的幾年中，科學家就會完成人類基因工程，即繪出人類所有的基因圖。我們已經發展到可以控制我們自己進步的地步。如果我們能夠早些得到這些技術，下面這些人可能就永遠不會出現了：亞伯拉罕.林肯 （馬氏症候群）、埃米莉.迪金森 （燥狂抑鬱症）（十九世紀美國著名詩人）、文森特.凡高 （癲癇症）、阿伯特.愛因斯坦 （誦讀困難）、約翰.甘迺迪 （阿狄森氏症）、麗塔.海華斯 （阿爾茨默氏症）、雷.查爾斯 （原發性青光眼）、史蒂芬.霍金 （肌萎縮側索硬化）、傑基.喬伊納.克西 （哮喘），當然，另外一個也許不會出生的人可能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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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那段話
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徹，淨無瑕穢；光明廣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網莊嚴過於日月；幽冥眾生，悉蒙開曉，隨意所趣，作諸事業。
————《藥師琉璃光本願功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