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形象 塑之有道

記得有部吉爾吉斯片《猩猩仔仔十七歲》，平平淡淡之中就展現出了整個當代吉爾吉斯國的風貌。而這部《老爺車》，則是兵不血刃的塑造了一個所謂的當代美國在國際上的英雄形象。
大家似乎只在乎影片中對人物硬朗和溫情的塑造，而辣死實在是沒辦法對從中凸顯的國家形象塑造視而不見。就好像一個小姑娘閉著眼睛說：哎呀剛才那個不是不是真不是個遛鳥俠！——可是影片中遛鳥的場面實在太多，視而不見這種事很難做的到。
從影片開始，對主人公韓戰經歷的一再強調，令人感覺到主人公已然被貼上了「美國」的標籤。——而且，不是用個體人物來表現整個「美國」，這個人物本身即是「美國」。
好吧。慢慢來看。

主人公自從出場，是怎樣樹立正面形象的？事實上剛出場的時候形象並不博人好感：老頑固、不開化、不懂交流、討厭外國貨、厭惡有色人種……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因為他對戰爭中犯下的罪的真誠懺悔而一筆勾銷。他深切地一再地表現出他因了年輕時代的戰爭中犯下的罪過而帶來的畢生痛苦，——看上去每分每秒他都在遭受懺悔的折磨吧。於是觀眾們產生想要這樣一枚能夠真誠懺悔過往的大叔過得好些這種想法就很正常了吧。他的苦痛，博得了所有的好感，抹殺了所有的缺陷。
之後，主人公對有色人種（苗族人）生活的介入，同樣令人覺得如此順理成章。介入的開始是草坪事件，「get off my lawn（離開我的草坪）」這樣的話雖然粗暴但卻閃耀著「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輝。之後拒絕那些因其恩惠而來報答的人們的饋贈，也讓觀眾覺得，他並非有意介入，他只是做他該做的事情。隨後而來對苗人少女的見義勇為則更增強了主人公的正直而有力的屬性。同時借被救的苗人少女之口，「因為越南戰爭，我們跟你們打仗。當美國人撤退的時候，****開始殺害苗族人，所以我們就逃過來了。」——真相先不探究，至少這段台詞成功的令人讚嘆：美國人沒有迴避自己的過錯的同時有力的譴責了對手。
長話短說，之後作為美國大叔的主人公從介入到苗人生活，到介入到苗人內部的矛盾，到保護其想要保護的一方，打擊其認為覺得有罪的一方。這一切的一切都令人感覺如此合理、如此有人情味、如此順理成章。而且期間主人公流露的正直、愛心、寬容、智慧都讓人不得不欽佩，最終主人公為了正義和友情的犧牲則更是昇華了觀眾對其的讚賞之心。
於是，主人公就成這樣一個人物：粗魯固執的好人一枚。好到令人原諒其年輕時代犯下的罪，好到令人寬容其粗魯武斷的對他人生活的介入，好到令人覺得總欠他點什麼又無以回報，好到令人覺得他且唯有他是榜樣模範和具有安全感老大哥，好到世界因他的犧牲而變得美好和珍貴。——而這一切的一切，不正是美國政府想要展現給世界的嗎？而且結尾的葬禮與開頭的葬禮一呼應，便得到了強化：他永遠活在了世界人民的心中。

不是辣死故意惡意揣測，實在是影片中的符號化的元素太多太明顯：關於戰爭、殺戮和罪過的探究、有色人種、福特公司的老爺車……等等等等。於是主人公臉上不得不浮現出「美國」二字，這大概也是電影最高明的地方：國家形象的塑造不是通過一場磅礴戰爭或者跨國恩怨，而是靠在普通生活當中的一個普通大叔來完成。
接下來的，就是把惡意揣測的邪惡快感留給諸位看官：重看一遍影片，把主人公的名字在心中改為「美國」。你會輕鬆的發現薩達姆是誰，發現賓拉登是誰，發現伊拉克無辜平民是誰，發現英國是誰。如果你高興，甚至可以把每個出場人物都代入一個國家或政體的名稱。於是，其樂無窮的觀影體驗立即到來，這不再是一個帶有些許心痛的溫情劇情片，而是如你所見的另一種東西。
話說回來，既然主人公要表現美國，為什麼又要表現的如此不完美呢？為什麼還要如此的粗魯、頑固？——這正是高明的伎倆，帶入反英雄的元素，英雄才能更英雄。另外我說——沒有歷史和文化積澱的美國竟然想要用「老爺車」來表現其博大精深的民族底蘊，這真是一個笑話啊。
「我給自己開列的奧斯卡最佳電影候選名單中有這樣一個名字——《老爺車》。（來自AwardsDaily.com）」辣死大膽預測，本片的所謂歷史使命既然如此之強大，那麼無論是票房還是獎項，當然都會有一個非常好的收穫。因為美國民眾會積極支持、受影片情感力量感染的世界影迷們會積極買帳，而國家機器本身必然會力挺之。同時，此片的大好反響，亦會帶給天朝愛國主義影片拍攝的新的思路吧，對此我只能賤軀為之一囧。【lastdj/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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