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的人生

2003年9月5日我第一次在電影院觀看了這部心儀已舊的電影.至今已經前前後後看了38遍,三部一通宵都有了13遍了.美版,日本版,香港版,內地版都看過了.很驚訝我那蒼白的堅持.這麼持久的毅力.也許當佛家道家窮極一生去參禪悟道,也就是為了通過這些表象,看透些人生,尋找些真諦吧.6年,也許對我而言看到的僅僅只是一些表面罷了.

關於3個半女人
我一直在考慮,這部電影裡面到底有沒有所謂的愛情?而這一切,在一群男人反覆的內心思想鬥爭中,顯得那麼的渺小無力.卻又成為了一種毒.
瑪莉姐 作為最先出現的女人.她那種為愛一切的情感.徹底的將四個男人拖進了漩渦.如果說三部曲裡面要評比誰的智商與謀略最高,無疑將是她了.這個角色的刻畫,完全可以配的起任何一個影后的獎項,可惜的是,被完完全全的拆分她,最終的作用只是一個」引」.為了扶琛哥上位,一方面暗中聯繫黃SIR,一方面利用劉建明的情感指使其暗殺倪坤,最後間接的將陳永仁過早的推進了整個漩渦.一切都很完美.簡單的只因為那句:」做女人其實挺簡單,只要男人好,我做什麼都行.」使得整個劇情走進了她早已經安排好的無間地獄.到現在我都沒有看清楚這個女人,包括她的死.其實她完全可以逃過一劫,結果卻將三個男人推向了極端.難道最後連死都要去設計?難道這就是她所追求的愛???也許,這還不是這個年齡的我,所能理解的愛.
瑪莉 我很深刻的記得她的第一次出現.在1997年7月1日香港回歸那個大雨的夜.失戀酒醉的她遇見了年輕的劉建明.與一個似乎嶄新的他,開始了另一段生活.她就彷彿是電影的旁白.用她所寫的小說,潛伏在劉建明身邊剖析著他的內心.而在劉建明心中,她始終都只是瑪莉姐的替代.同樣最後,她也如同瑪莉姐一樣離開了他.而不是如她一樣堅定的站在琛哥身後.兩個女人的離開,加劇了劉建明的崩潰.
李醫生 李醫生的出現是對兩個深陷漩渦的男人的救贖.從某種程度上來看.她所代表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心理醫生.更多的是代表了兩個男人內心裡那唯一的良知.我從來都不相信一個有快十年工齡的老臥底會被所謂的催眠套出話來.他所需要的只是一種直面內心的環境.來反覆內心的良知,保持最後的清醒.而另外一個老臥底因為內心的折磨,苦苦的堅定自己那種善良扭曲的心靈,但求一絲的平靜.如果說陳永仁代表虛偽的黑,劉建明代表屈辱的黑,那麼李醫生就是他們內心深處那僅存一點白.感謝李醫生,,感謝她保住了最後一點真實的存在.並展現在我們面前.
May 她的平淡出現,如路人擦肩而過.聞到熟悉的氣息,看著熟悉的背影.而,過去已不在.如同瑪莉姐或瑪莉代表劉建明逝去的情感.那麼我們另外的一位主角的情感生活不可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或許,May更代表了一種現實.女人不可能跟著一個不確定的男人一輩子.面對陳永仁,極力的裝做淡然,.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傷感.當她面對發狂的阿仁聲嘶力竭的喊出那麼一段現實.或許,我們也該去想想,去想想與我們擦肩的那些女人.我們到底帶給她們了什麼?做下了哪些空洞的承諾?傷害了她們簡單善良的心.一半戲劇一半現實的女人,讓我們是如此的沉重.
三個半女人,戲份不多.含義卻深刻.有種讓人覺得到最後其實是在圍繞著她們發展一樣.不單純的是花瓶.彷彿是一劑毒藥,一劑苦藥,一劑解藥,一劑安眠藥…用她們那短暫的台詞詮釋著另一種內心的掙扎.讓我們無法忽視她們所帶來的沉重.

關於一群配角
無可否認,這是一部充滿男人的戲.每一個男人都在用自身的表現詮釋獨特的情感,表達著不同的思想.在這一部完完全全的黑色心理片裡面,表現的同樣出位.
傻強 「徐偉強」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記得這個名字.這個始終的小角色.從偷車與阿仁相遇,到監獄被打,老爹死了自己卻無法出席葬禮而痛哭,泰國對琛哥不離不棄,到最後為了維護他唯一的小弟阿仁中彈身亡.我始終感覺不出來他是一名臥底.這也許正是他所驚艷之處.他所代表的是一種簡單真摯的朋友感情.在全劇充滿了虛偽險惡的同時,他的傻里傻氣卻淡化了這一氣氛.通觀全劇,我只記住他所說的兩句話.當阿仁獨自一人面對韓琛有意設下的局時,傻強執意下車大喊:琛哥,我就阿仁這麼一個小弟啊!以及在沈澄與韓琛之間說出的那句:出來混,不是你爆人,就是人爆你嘛.(不是跟那句:出來混,總有一天是要還的.一樣的境界嗎?)很有深度,很有內涵.體現出了他對阿仁的真摯,也表現出了他並不低與倪坤對黑社會的體悟.或許他的死是一種需要.在韓琛與黃志誠之間,在劉建明與陳永仁之間,在所謂的正與邪之間,是不需要這樣的仁慈與憐憫的.在內心的鬥爭之中,是容不下半點同情的情感的.所以傻強同樣也代表了一種悲劇.面對死去的他,夕陽下,阿仁走的如此決絕.也代表著全劇終於發生了轉折,由此進入了更為殘酷的境地.
陸長官 陸啟昌 他的添加,在很多評論中都感覺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但是,細細看來,在某方面,他起到了與傻強一樣的作用.他對於阿仁的關心,對於黃SIR的情義,對於阿孝的忍讓.隨著他替罪羊般的離去.直接影響了阿仁與黃SIR的內心變化.隨著自責沉默後的爆發.阿仁出賣了自己的親大哥,黃SIR也徹底的冷酷了.警察終於盡到了自己的職責.邪惡的人終於受到了懲罰.也許,這正是人們都喜歡看到的.不管真實還是虛偽.
阿孝 倪永孝 角色近乎完美.他的城府,他的文雅,他的心機.脫離了黑幫劇情打打殺殺的框架.甚至給人一種儒商的感覺.在青澀的劉建明和陳永仁;熟悉的黃SIR和陸長官,狡詐的幫派頭目面前,表現的如此溫文爾雅,卻又暗藏殺機.面對父親死後所發生的一切,並沒有衝動的報復一切.通過他電話中的威脅,可以看出他早已掌控一切.羅基和阿孝的所做,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在等一個機會.當三叔埋葬黑鬼的時候,落寞的吹起了口琴.這就是對阿孝內心的一種表現.通過阿孝一系列的舉措及四處碰壁的結果,潛意識的告訴了人們.想洗白是不可能的.也徹底堵死了劉建明想做一個好人的轉變.充分了符題般的受業於無間輪迴.阿孝最後的死,死在了自己仁慈的手上.始終相信血濃與水的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弟弟會出賣自己.給過他無數次機會.最後還是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那眼神中所表達出來的不甘與內心的痛苦.最終帶著難以言明的痛楚離去.其實他就是另外一個劉建明,想改變卻又無力回天,落寞的內心飽受著來自親情的折磨.至死不休.
楊錦榮 沈澄 這兩個人完全是在為劉建明下套.打出了一輪完美的one—two.轉了一圈,最後就是為了逼的劉建明無路可退.韓琛借楊錦榮的手反覆的試探阿仁與沈澄.而三個人也做戲做全套般的遊走於黑暗與光明之間.作為雙面臥底,彷彿他們身上都帶著光芒,代表著正義.我不否認劉建明所做的是件錯誤.畢竟他也是在竭盡全力在挖出背後的黑暗,用自己的行動來努力轉變.可惜的是,面對楊錦榮和沈澄這天生正義之人,屢屢後手.在多重壓力之下,終於在警衛科辦公室爆發了自己的內心.楊錦榮的死,借劉建明的手,結束了自己黑白顛倒的生活.三個警校同期的尖子生,命運讓大家輪迴到了一起. 楊錦榮的那句: 你認不認得我?我認得你,你小心點.的雙面含義,最終也代表了他這個人.往往是事情改變人,人卻改變不了事情.但是,他們卻改變了一些事情.但是始終也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
黃SIR 黃志誠 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警察.並不是一個人.同意瑪莉姐對付阿孝,利用阿仁對付倪家,到最後親手殺死阿孝.」出來跑,遲早是要還的.」這句也印證在了他的身上.爆掉了阿孝,也死在了韓琛這個他一手扶起來的人手上.可悲的是,他也沒有走出瑪莉姐一手布下的局.不難看出他其實一直處在被利用的尷尬地步.首先被瑪莉姐利用剷除了倪家坤,接著被韓琛利用剷除了倪永孝,沒過上幾年安靜日子,又被韓琛借臥底剷除掉了自己,最後讓劉建明借他剷除了韓琛.與瑪莉姐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其實已經讓他失去了先手,對於韓琛的愧疚讓他再後一步.間接殺害了倪坤,親手殺掉了倪永孝,讓他又對阿仁始終都有一份心結.這位堅強的警察,從一到三,從生到死,都是那麼的尷尬困頓.而他在陳永仁面前墜樓,也暗示著陳永仁選擇了這條路,也不能再回頭了.作為警察,他無愧於自己的職業,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實在存在著太多讓人惋惜的缺憾.或許在97當晚用韓琛替換下倪永孝的那刻,或許在當他說出那句: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曝屍骸的那刻,他就應該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會是怎樣.
琛哥 韓琛 我所能說的是,他其實不是這樣的.就如同開場白那段佛祖面前的闡述:五年前,屯門大興村,兄弟們雄心壯志.但結果卻走向了另一面.為了感恩,他一直忠於倪家.隱藏下了當初的雄心,而他的女人卻一心要推他向前.他在賭,賭他那」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命.面對泰國人,面對倪永孝,面對黃志誠,面對劉建明…他贏了,卻輸掉了自己的女人.當劫後餘生的他站在海邊對黃志誠說:「大師摸著我這裡說,只要她在你這裡就可以了…我是不能回頭了!」因為那個在他心裡的女人,他原本豁達樂觀,淡泊名利,結果卻變得比誰都更狠.我們無法去介定在他與瑪莉姐之間到底誰影響了誰?唯一能看的是,他變了.帶著準備死掉的心和利用黃SIR的感情,再一次面對倪永孝,他贏了,卻輸掉了自己唯一的朋友.獨自面對歌舞昇平的窗外,最後一次流下了淚.那種幾經苦難成功後卻無人分享喜悅的痛楚.我們也最後一次見到了他心底那僅存的一點良知,轉瞬就被門外的三千繁華掩蓋殆盡.」你有沒遇過一種人,不知道何時對你好?更不知道何時會殺你?」 正因為他遇到了,所以對於其後一系列所面對的不信任,也加速了他謝幕的時間.當最後一次遇到這種人的時候,那滿臉的驚訝與疑惑,並不能減慢那一槍帶來的滅亡.其實,信佛的他,自己都知道那一句:因果報應終有時.
感謝所有的配角們,感謝他們的精彩表現.讓我們看到所代表出來的真實世界.體會到不同的情感.他們用自己的行動若有若無的影響了主角命運的走勢.但他們始終改變不了什麼,從出現就開始為整個佈局服務,或許他們有想過要掙脫命運的束縛,試圖用微薄的力量去改變點什麼,合眾的聚力卻終將主角推進了無盡的深淵.留給我們的只有那一句句發人深省的話語.想到了沈澄的那句話:就叫我無名吧.這,其實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詮釋.

關於主角
寫到這裡,我停了下來.惟恐自己的膚淺,無法表達出他們真實的內心.甚至萌發了全部刪掉的念頭.無數個片段場景在腦海浮現,我回不了頭了…
阿仁 陳永仁 他的命運從踏出警校大門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下來了.那一剎那,彷彿圍城一樣,他再也進不來,同樣劉建明再也出不去了.唯一讓他苦苦支撐了數十年的只是那短短的一句:我是警察.當他面對父親死去的真相;死在自己懷裡的哥哥的眼神;被韓琛一次又一次懷疑的折磨,身邊的人相繼離去的痛苦.內心所反覆的只是那句在一切麵前顯得蒼白無力的:我是警察.其實他可以更出色,他那優異的成績,出眾的表現.可惜卻被那位更像警察的黃SIR所看中.不要否認那複雜的家庭背景對他的影響.從那一刻,他就已經不被信任,也無路可退了.相比黃SIR那種尷尬的被利用.對於他的利用顯得那麼赤裸,無情.一切只因為他那顆想當警察的心.被殺父仇人利用去傷害自己的親人,被狡詐多疑的老大利用去刺探合作夥伴的真心,被坐立不安的對手利用去剷除心中大患.最後被虛假的同伴了結了自己.過於去研究劉建明的我,經常會忽視掉這個對手內心的感受,直到劉建明成為他的那一刻,才深深的感覺到他內心的那些矛盾.他的出現,應該是正義的化身.卻註定為黑暗而生.從他踏出警校最開始幾年的表現,我們完全可以看出他內心的掙扎與無奈.面對愛人的哭訴,他所能做的只是痛苦的離去,而在若干年後的相遇,那種尷尬的話語與做作的笑容實在無法掩飾他內心的痛苦遺憾.面對警察的打擊,黑社會的猜疑.他所能做的只是瘋狂的虐待自己的肉體與精神.那句經典的:三年過了又三年,三年過了又三年.直接的表現出了他的蒼白無助.卻被黃SIR那句近乎於放屁的回答給搪塞過去了.通過他,第一次向人們展現了一個人信念的力量.彷彿告訴人們信念的力量是無窮的.但是偏偏可笑或者說可悲的是,他的死也源自他的信念.那個讓他付出一生的信念.長時間的黑社會接觸,面對的種種打擊,他的信念已經不再像當初那麼堅定了.否則他也不會去接受來自李醫生那所謂的心理治療.還不如說是他在為自己做著最後的救贖.當謹小慎微的他,義正嚴詞的說出:我是警察.的時候劉建明的那句:誰知道呢?已經將他推下了懸崖,那一刻,他的心,已經死了.以警察世人的阿B那一槍,在了結他的同時,其實也是在為他塑造了一個讓人惋惜的悲劇英雄形象. 其實,阿B是否是內鬼已經不重要了.從他那空洞疑惑的眼神.我們看的更深層次的是信念破滅帶來的巨大打擊.他將永遠陷入對曾有信念的疑惑之中.這一切到底是自己的原因,還是因為外界.面對李醫生,就如同面對自己的內心,自己對自己都不說真話,是怎麼來解脫自己?就因為簡單的」我是警察」他就要一輩子來出賣身邊的人,直到最後被身邊的人出賣.從頭到尾,我們不知道那句到底是真,這讓我們如何去判斷這個人?想生活在陽光下的他,卻始終活在了黑暗裡,他真實的內心也就成了一個密.解不開,他就只能永遠在無間地獄裡沉淪下去.
劉建明 一直都認為看陳永仁應該看第三部,那是他的綜合體.而看劉建明就應該看第二部,那是他的原始體.或許在看過的大多數人眼裡,在意最多的還是那個讓人惋惜的阿仁,如果不是劉建明的扮演者是劉德華的話,這個角色將失去更多的好感.作為一個反面角色.他就應該生活在被眾人遺棄的角落.如同擁有黑社會背景的陳永仁,就不應該正大光明的當警察一樣.都說」由善入惡易,由惡如善難.」讓我們一同看看曾經年少的小劉,看看如何一步步走向了深淵.
父母早已移民,剩下獨自生活的他.卻因為不該發生的愛慕,讓自己踏偏了人生的第一步.佛像下,韓琛所面對的六位少年裡,只有他,眼光里閃爍著自己的思考.就如同年少的我們一樣,為了所愛的女人願意做出一切.他,冷靜三槍,幹掉了倪坤.開始走上了瑪莉姐一手安排的路.與意氣風發的阿仁隔門相望的剎那,就已經表明了心中的悔恨.可惜他回不了頭了.的確,瑪莉姐給過他一次回頭的機會,但他知道那並不是她所希望的,他只能讓自己去知道的更多,才能更好的去保護這個心裡根本就沒有他的女人.說他是韓琛的人,不如說他是瑪莉姐的人.他用他的所有來幫助這個女人來達成另外一個男人的心願.他也給過她機會,一次救命的機會.也讓他徹底的明白了自己跟她其實根本就沒有未來.既然沒有未來,那麼大家就在心中留下最後一點記憶吧.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赴死,那一刻留下的淚,與獨自面對窗外的韓琛流下的淚,都是那最後的摯熱.他就像為心愛的女人完成遺願一樣,繼續著自己的工作.與阿仁的相遇與其說是偶然,不如說是彼此命運在這一刻已經走向了重疊.隨著彼此身份的暴露,兩人都開始試圖去改變命運.就如同當年殺倪坤般的冷靜,解決掉了折磨多年的韓琛.只是他並沒有發現,其實內心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在為韓琛而活,這只不過是為了欺騙自己的一個幌子.天台上的再次相遇,大家都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卻還是無法改變命運.看著陳永仁信念的破滅,也加劇了想改變命運的決心.其實他也可以將自己改變的更好,可惜已經太晚了.如果沒有第三部的出現,也許我們的劉警官從此將在警察部一帆風順.如果按照大陸的結局,也許就真的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了.但是,恰恰通過了第三部,我們才能夠更好的看到了他內心劇烈的掙扎.從一開始,他都只想做個好人,可惜遇上了瑪莉姐,這個韓琛的女人.他一直都想做個好人,可惜警察不給他機會,到最後把自己已經當成了警察,但是命運已經走到了盡頭.從調查楊錦榮;到醫院的幻覺,再到面對李醫生的失控,直到最後在警衛科的瘋狂,他的確是在一步步的試圖去改變命運.甚至可以說是繼承陳永仁的信念.頑強的走下去.而,缺的只是那麼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始終得不到.他已經厭倦了,他已經不想在繼續劉建明這個角色了.甚至決定去了結這個角色.大家都是警察,他不是.大家都是好人,他不是.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得到所有的原諒?當兩人最後一次直面內心,下定決心後,一切都希望是過了明天就好了.可是,這個明天,永遠無法到來了.為什麼最後選擇由瑪莉姐來開最後一槍,其實就同由阿B來了結陳永仁一樣.所有的破滅,來自於內心一直苦苦追求而無法得到的.他跟他,都一樣.很痛苦,自己想要的,得不到.自己不願意的,卻又不得不做.輪椅上的他下意識的繼續敲打著摩斯密碼,或許那一刻,幻想成為正義的陳永仁的他,在解決到邪惡的劉建明之後,內心是多麼的欣喜自己能夠被世人所接受.只可惜,現實終歸是現實.他的內心是不可能得到安寧的.
我只不過想做個好人,為什麼你們不給我機會?為什麼你們不給我機會!
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是痛苦的了,這無法介定兩個人到底誰對誰錯.遊走於兩極的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雙重壓力.沒有人能夠真正明白他們的心.更無法體會他們的痛.他們就那麼默默堅定著自己唯一的僅存的卑微的信念.直到信念剎那被破滅.墜入了無間地獄.痛苦.疑惑.悔恨.失落.所有的負面感情交織在一起.面對內心的瞬間,他們已經看不清原本的自己了.到底什麼才是對?或者什麼又是錯?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而什麼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肉體的湮滅,如何比的上內心的折磨…命運讓兩人相遇,面對,糾纏,永世…

關於這部電影
看第一部,就像是一部警匪懸疑片.看第二部,就像是一部愛情復仇片,看第三部,就像是一部心理文藝片.而整部下來,就是一部黑色藝術片.看似簡單的劇情,隱藏的無數潛在的內容,深刻的涵義.電影歷來都是源於現實,高於現實,表達現實的.以97前後為背景,表達出人們在歷史變遷前的迷茫無措.面對過去的錯誤,面對到來的變化,從內心想去改變,卻苦於眾多變數和原因,反覆徘徊.折磨內心.其實這也是一部眾生像的表現.現實中的我們,同樣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或者主角,或者配角,或者正面,或者反面.因為著不同的原因,影響著我們的內心.我們所踏出的每一步,都充滿了憂鬱和不安.簡單的一步,我們無法預知將來.等到將來真的到來,不論對錯,我們也無法再回頭了…我一直在反覆的觀看傻強與劉建明所走出的每一步.前者眾若輕鬆,後者步步艱險.用心去體會他們的所做,以及想要表達的內心.這都是生活,都是我們將面對的生活.在紛繁的社會之中,為了生存,我們看的更多,想的更多,做的更多,思考的更多.為了體現自己,實現自我的追求,承受著來自外界與內在雙重的壓力.沒有誰說我們天生就應該堅強.面對痛苦我們同樣有哭泣的權利.我們也在茫茫眾生之中尋找那可以讓我們堅定的信念.或家庭,或朋友,或愛人,或理想.我們掌控不了這些信念最終會引導我們走向何方?在我們生前或死後的破滅,到底是想讓我們看到怎樣一個真實的世界?人,最不了解的是自己,最不相信的是別人.而正是這樣的我們,卻依然活在這個世界.生,易;活,易,生活,不易.內心孤單的我們就這麼一直走在這條無止盡的路上,走在下一條路上…

在寫完這一篇,看完最後一段,我忽然在想.它不適合我.並不適合現在的我.從裡面看到了太多的紛亂,了解到了太多的陰暗,我想要去看清楚他們每個人,於是進入到了每一個人,去一同感受他們的每一絲情感波動.一起笑,一起哭,一起折磨著自己.有人說我,有時像一個振奮的青年,有時像一個枯萎的老頭.報以的不過是一笑了之.或許,我該放下它了.放下這部讓我滿眼儘是灰暗的電影.去試圖改變一下自己.踏出了這麼多步,在未知的未來面前,我沒有辦法去肯定這些的對錯.能做的只是努力往前,往前,再往前走.等到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再來回頭.或許帶來的是不同的感受.

我很感謝這部電影.感謝它讓懵懂的我提前看到許多,讓我在今後的路上去相遇,面對,決斷.感謝它在我人生起航之初所帶來的震撼.讓我能從容的去面對那些未知的風暴.促使我走的更遠……

祝你們在警察部一帆風順
乾杯,各位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