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
2009-08-07 19:13:42
做夢的緣故,才胡言亂語
今年奧斯卡的最佳外語片,入殮師,是上個學期某個讀不下去書的中午看的。直到今天也仍舊經常被我讀成おくりもの……實在是抱歉得很……確實是相當賺人眼淚的片子,上一次看電影哭得稀里嘩啦還是n年前的big fish。只是很難由衷地說上一句「好」。也許電影就那麼戛然停在男主人公在那麼美的有點悲傷的天地之間演奏童年時的大提琴的鏡頭,我會更喜歡就這樣讓它變成一個遠離塵囂的童話,讓他活在自己的天高地闊之中。
並沒有認真地想當成個評論來寫,如果是那樣的話也就有點太不知道自己的斤兩了。
只是因為前幾天做夢,夢到了久違的已經死去的人。是在我上小學二年級時離開的爺爺。雖然不能說那個時候的事情已經全然的不記得了,但現在之所以竟能記起那是小學二年級時發生的事情,完全是因為那個冬天,那個掛著棉門簾的教室,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情。
夢裡已經不再這個世界的人仍舊生動的笑著,而且比依然模糊的記憶中的爺爺要更年輕,更神采飛揚。醒來之後依然如常的拼命回憶也無法想起究竟夢境中有著怎樣的情節故事,儘管前一秒還像手邊的電腦鍵盤一樣「實在」。
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小時候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光已經成了零星點綴的碎片,只有支離的鏡頭還能偶然閃光。
至少對我自己來說,死亡是個無法理解的東西,太過神聖又顯得荒謬。屍體亦如此。自然是參加過葬禮的。躺在那裡的軀體是讓人感到悲哀的存在,卻又是顯得可怕的讓人覺得疑惑的怪物。一動不動的,冰冷的,沒有生氣的軀體,全然如同蠟制的偶像一般。曾經活著嗎?已經死去了嗎?真的能夠說服自己相信嗎?就像調動所有的想像里也沒有辦法想像當下活生生的人在死去後是什麼樣子,映入瞳孔中死者的屍體也沒法讓人確信他或她曾經活過,如果活與死是兩個相對的詞的話。死者只能靠他人的記憶來證明那也許曾有過的「活著」,只是記憶往往長於說謊。
扯遠了,也許不是吧。
那麼死後的細妝,精心的塗抹,繁瑣莊嚴的儀式又意味著什麼呢?是給仍舊拖著軀殼遊蕩在人世間的人們最後的機會吧,在記憶里最後認真清晰的書寫一遍已經淡忘的,曾經疏漏的關於死者的事情,留下遺憾的,留下美好的,於是似乎能夠說服自己相信死去的人曾經真地在「我們」之中「活」過,於是也似乎能夠安心於自己死後關於自己的記憶還能存於人間,死亡並不抹煞真切的存在。
也許真能相信吧。
那麼從未能在他人心中留下些微記憶的人呢?又如何相信自己在人世間遊走的一遭不會被死亡一筆勾銷?
也許真的扯遠了。
這不是一部能讓我感嘆生活美好,人性美好,親情偉大的片子。也許緣於天性中的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