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盡頭與萬劫不復

文：蘇小桃花

1愛情的盡頭

陷入愛情的顧城說：「看天亮起來是一件寂寞的事情。」陷入愛情的我們，總是痴傻，除了想和對方整天黏在一起就是和對方黏在一起，心房都被愛情中的另一方佔據。想來在愛情中，人都是傻瓜，這種感覺有時會讓你感到難過，因為你會感覺在慢慢喪失了掌控生活的能力，對一切正在發生或將要發生的都感到如此無能無力，因為，我們是如此深愛對方。

人們總是清楚的記得愛情剛開始的樣子，因為那是甜蜜的，幸福的，閃亮的，嘴角抹了蜜般的誘人的，第一次牽手，擁抱，親吻，做愛都會讓你銘刻和難以忘記。如果說愛情的開始的時候是甜蜜，那麼愛情的盡頭將會是什麼？

在尋找愛情的盡頭的道路，我走的很極端。愛一個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我們最愛的那個人總是那個給我們痛苦最多的人。我以為，當你不再感覺痛苦，那便是愛情的盡頭。我就像一個執著的登山者，歷盡千辛萬苦爬到山的盡頭，卻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虛無的空氣；我就像一個艱辛的掘金隊，披星斬月苦幹數月，卻發現那什麼也沒有，只有無盡的塵土。

再有，那就是分享人生，說的直白點就是結婚。很多人要笑了，你看呀，那些新婚的姑娘是多麼的歡欣鼓舞，興奮異常。我總以為，很多時候那是一種社會責任和社會義務順利完成的一個興奮點，就像在那高高的崗子最終升起一面旗幟，說：「我結婚了，哦，就是這樣。」電影中的雨果說：「最終極的毀滅，就是分享人生，以及追尋完美。」我親愛的姑娘們，也別太悲觀，愛情終究會被親情取代，這早已不是什麼新鮮的觀點。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和你互相扶持，互相依偎一起走下去，生兒養女，陪伴我們慢慢變老。總有那麼一個人在那裡等你，在天冷的時候，會擁抱你；在生病的時候，會照料你；在你低潮的時候，會安慰你。仔細想來，也是一件甜蜜而又溫暖的事情，心存期待。

在影片的最後，費德烈的妻子崩潰的地說：「快醒來，費德烈，別再睡了，你老是在睡覺，快醒來，你愛上別人了。」費德烈只是說：「沒辦法，沒有第三者，我就是沒辦法，對不起，對不起。」：女人是很敏感的動物，她知道，你對我不再有慾望，我們愛情走到了盡頭，費德烈愛上了雨果。雨果那樣的男人，是很招人愛的，舉止優雅，體貼，有思想，並且才華橫溢，笑起來的樣子迷人，皺紋也阻擋不了他的魅力。費德烈，他最終萬劫不復了，在那個藍色橫條幅閃亮的bar面前，他們相視而立，卻什麼也沒有說。

2與萬劫不復

雨果和費德烈兩個人討論什麼才是愛，雨果說：「迷戀對方？少不了對方？需要隨時聯絡？相見也思念？怕他們不愛你或少愛你？害怕失去他們？依賴傷心焦慮？我才不想愛人。因為，那是萬劫不復，我沒有那樣過。
 
萬劫不復，原出自宋·釋道原《景德傳燈錄》卷十九：「莫將等閒空過時光，一失人身，萬劫不復，不是小事。」願意是我們生為人身，若不珍惜，過了這一輩子，再過萬劫也不能夠再次得到人身。現指永遠不能挽救。

這讓我想到波德萊爾在《惡之花》有一段，我非常喜歡：「惡魔老是在我身旁不斷地蠢動，像摸不到的空氣，在我四週飄蕩，我把他吞了下去，覺得肺部灼痛，充滿了一種永遠的犯罪的慾望。」很多文學的美學核心都是禁忌之美，被禁忌的愛都是痛苦的，痛苦的同時又是誘人的，讓人充滿慾望的，讓人萬劫不復的。鮮有人敢問津，那漂亮的紅蘋果，她挺著那漂亮的女體在枝頭搔首弄姿著，讓人垂涎欲滴。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男人總是難以理解女人為什麼愛購物？是因為慾望，慾望讓女人充滿生機，讓人更年輕，怕是再好的保養品也抵不過。但是，被禁忌的愛，他終究是太灼熱太引人注目的東西，芸芸眾生如你如我，消受不起。還是中間地帶最涼爽，舒服宜人卻註定平淡無奇。

最後結局是開放式的，我喜歡電影裡有開放式結局，他讓整部電影那麼富有力量，敲打我的心。所有有感染力的同性愛戀都應該以一種戛然而止不明就裡的方式結束。結束之後又像謎一樣的綿長而又讓人懷念。

最後一句，法國的鄉村景色好美，美好的男男戀情和美好的男女戀情一樣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初稿）




附精彩台詞欣賞：

費德烈

怎樣叫愛一個人，
就是惦記一個人，
想見到他們，想擁抱他們，
與他們分享人生，懷著愛戀，

雨果：

迷戀對方？少不了對方？
需要隨時聯絡？相見也思念？
怕他們不愛你或少愛你？
害怕失去他們？
依賴傷心焦慮？我才不想愛人。
但是，那是萬劫不復，我沒有那樣過。

雨果：

少來完美那一套，
男人是搖擺不定，
不完美的，
死亡時唯一的定數，
死是完美的起點。

雨果：

會捕捉美好的狀態加以扼殺，
將它毀掉，
最終極的毀滅就是分享人生，
以及追尋完美。

「夜的使者」里魔鬼把戀人石化，
代表愛被石化。

雨果：

她所愛的是愛情本身，
換個男人跳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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