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童姥
2009-08-30 21:33:00
不瘋魔不成活
我與皮特結緣於《夜訪吸血鬼》,那時還不知道他叫皮特,只知道那個叫湯姆克魯斯的男人。知道皮特叫皮特,緣於《史密斯夫婦》,因為戲沒拍多久,茱莉夫婦誕生了。很多男女主角完戲後,據說入戲太深,在現實中繼續玩起了愛情遊戲,但是我知道,茱莉和她的皮特不是,彼此都清楚他們終於遇上了對的人。只能說不幸的安妮斯頓讓她的前夫幸運地遇到了命中注定遇到的那個茱莉,即使皮特當時還是安妮斯頓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皮特扮演的角色類型多樣:略帶流氓氣的西部牛仔(《末路狂花》),充滿男子氣概的悲情人物(《燃情歲月》),暴力到令人害怕的虛擬人物(《搏擊俱樂部》),弱智又貪心的小市民(《閱後即焚》),令人心碎的怪物(《夜訪吸血鬼》),迷死人不償命的大盜(羅漢系列),缺乏經驗的菜鳥警察(《火線追緝令》),還有狂躁的精神病患者(《十二猴子》)。
演與常人有異的角色很考演技,演得好往往能博得滿堂彩。影片中只要有精神病者,只要演得出彩,觀眾多半就會對正面人物熟視無睹,例如《黑暗騎士》裡的小丑,成了希斯萊傑最後的完美絕唱。到底小丑是希斯萊傑,還是希斯萊傑是小丑,都深埋黃土,不可考究。
回到皮特身上。我覺得我有自虐傾向,對皮特演的帥哥型人物不太感冒,相反他演變態令我精神倍爽。就我看過的,這廝飾演的變態角色出現在兩部電影。一是《搏擊俱樂部》里瘋狂暴躁的皮特,讓我覺得擁有一張夢遊臉的諾頓真的成了夢遊者,皮特反倒成了真實存在的「人」,真實到你想跟他幹上一架。還有就是《十二猴子》里具有多動狂躁症又不失為天才的皮特,具有嚴密邏輯論證性地喋喋不休,不由自主略帶節奏性地甩頭,預計不到發作時間的面部抽搐,無意識地習慣性豎立中指,偶爾抑制不住激動到大喊大叫,充滿焦慮感。你很懷疑他是否真的曾經有過精神病經驗。
《十二猴子》可以說是皮特一個人的精彩神經式演出,精彩到我可以毫無內疚之心直接忽略掉布魯斯威利。因為當初找《十二猴子》來看,完全衝著老威利。那是2007年的暑假,看電影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吃飯睡覺洗澡花去十小時,剩餘的十四小時都拿來無償貢獻給電影事業,甚至好幾次貢獻到凌晨四點。《罪惡之城》、《第五元素》、《虎膽龍威》系列、《人工智慧》、《追殺比爾》、《黑色大麗花》、《靈異第六感》、《楢山節考》、《感觀世界》、《勇敢者遊戲》、《諜海計中計》、羅漢系列、《V字仇殺隊》………那段日子宛如身處天堂,看電影看累了,與友人打個牌、逛個校道或躺在床上胡亂翻著雜誌、閒書,反正不務正業就是了。過得太舒爽,以致對那個暑假看的幾部電影印象頗深。又是題外話了。
電影中隨處充滿了諷刺。電視、玩具,所有自動化消磨掉人類創作的熱情和動手的能力,變成植物人。在一個工業時代,精神病患者的精神世界竟是比正常人更為豐富有趣的。生產的高度機械化,把我們變成了純粹的消費者。無論消費理性與否,你不消費,你就是瘋子。一旦意識到地球無法負荷,我們在強調消費的同時又倡導著環境保護,不過為了延續消費的無理性,彷彿人要從這種瘋狂的消費中才能安放被上帝遺棄的靈魂。民主社會強調人權,但誰又來保護動物的權利?為了人類的所謂利益,隨意拿動物開刀做實驗,難道上帝賦予我們剝奪這些動物的生命權利?還有濫交,我們不得不在快樂中套住自己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防止由我們自己造成氾濫的愛滋病病毒。
這世界沒有精神病,一切都是制度,是制度製造了精神病。什麼是瘋狂?「瘋狂就是少數人對多數人的服從」。就連在未來病毒肆虐、人類束手無策是世界裡,也要服從制度。「沒有所謂的對與錯,只有輿論。」影片最大的諷刺莫過於,從未來回來的老威利苦苦尋找的病毒源,竟是因為自己在過去世界中偶爾對皮特說的一句話引發的。要是給未來世界的科學家知道,怕是要悔青了腸子,當場瘋過去。
作為演員,要嘗試不同角色的突破,尤其長著一副漂亮臉蛋的。演技派永遠要比偶像派混的時間更久些。很大程度上,長得漂亮的人如果敢於犧牲「色相」,飾演反派角色或異類角色將會是一個展示演技的好機會。想想湯姆克魯斯在《熱帶驚雷》中那腆著啤酒肚的老禿瓢兒形象,多麼驚艷!還在影片最後友情式地跳了段熱舞,充滿動感的滑稽。阿湯哥也積極謀劃著名轉向實力派吧,據說在《刺殺希特勒》里他有上佳表現。
更期待皮特與老痞子昆汀合作的《無恥混蛋》,又能給我帶來驚喜!說真的,不怕皮特老,就怕皮特不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