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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電台--The Boat That Rocked

海盗电台/出位乐人谷(港)/海盗电波

7.3 / 116,182人    135分鐘 | USA:117分鐘

導演: 理查寇蒂斯
編劇: 理查寇蒂斯
演員: 菲力普西蒙霍夫曼 比爾奈伊 潔瑪雅特頓 肯尼斯布萊納 艾瑪湯普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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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馬鈴薯

2009-09-12 05:48:39

搖滾烏托邦


搖滾烏托邦

《海盜電台》The Boat That Rocked (2009)
導演:理察·柯蒂斯 Richard Curtis
主演:菲利普·塞默·霍夫曼Philip Seymour Hoffman 、比爾·奈伊 Bill Nighy 、瑞斯·伊凡斯 Rhys Ifans 等

(評分:7/10)



     《海盜電台》開頭,一個看上去很聽話的小男孩兒被父母催促著回房睡覺,關門熄燈,偷偷拿過收音機,塞進被窩,旋到一個搖滾台,微笑聽起來。隨後,鏡頭來到一艘停在北海中部附近的遊艇上,這艘船中,便有令整個英國為之瘋狂的海盜電台。
      歐洲海上獨立商業電台1950年代最先出現在丹麥,隨後瑞典、比利時、荷蘭也有人競相開設。影片中的虛構的英國「海盜電台」,則是趁1960年代搖滾樂興起、社會變革的形勢流行起來。影片起初的字幕便告訴大家這電台的激動人心處——當時的BBC廣播電台,每天只拿出可憐兮兮的45分鐘播放流行樂。而海盜電台則24小時不斷有搖滾樂放送,全年無休。
     1960年代,放縱、革命成為西方世界一種時髦,年輕人擯棄了父輩的價值觀念,性與毒品相糾結,呈現諸多負面的影響。這些元素《海盜電台》都有涉及。然而影片始終強調的是音樂——那是人人為音樂瘋狂的時代,導演理察·柯蒂茲自己也是聽著這些獨立電台成長,甚至為了聽搖滾樂不去教堂做禮拜的。音樂承載了放縱時代中最可貴的激情,那是自搖滾樂核心中釋放出的心靈自由。
        


       《海盜電台》體現這種時代潮流的手法,是靠形形色色的主持人。不光使他們華麗如鳥羽的穿著,更重要是影片為觀眾展示了他們的播音才華。這播音絕非以喉舌複印稿子的呆板念白,而是人人有獨特聲腺,以各種或嚴肅或調侃的言語將自己的口味、性格傾力貢獻給觀眾的耳朵做享受。
       全英國最具魅力的DJ加爾文,喜歡在主持的時候與聽眾調情,彷彿一個大壞蛋挑逗一群小壞蛋:「你在做什麼壞事嗎?你背著父母在做什麼?你犯法了嗎?你破了規矩嗎?」隨後頗深沉地笑一笑,再施展滿含深情、濃重磁性的聲音:「現在只有我和你,我正直直的盯著你的裙子。」他激動起來,直接在麥克風前摔東西。這帶著一些「壞意」的主持魅力,叫整日悶在繁復工作、學習中的聽眾們完全無法把持一點理性。
       加爾文沒有從美國回來之前,康特是電台頭牌DJ,他樂意以反抗的姿態出現在聽眾耳畔,挑戰英國政府的沉悶規矩。他在電台上說出英國有廣播史以來第一個「F打頭」的髒字。電台遊艇觸礁下沉,他毫無畏懼,站在齊腰深的水裡主持,仍不忘對千萬聽眾譏諷政客:「至於你們這些當權者們,別以為一切就這麼結束,年復一年,為了讓世界更美好,政客們一事無成,但全世界的年輕男女們,將永遠懷抱夢想,並將它們寫進歌裡。」這一幕如此感人,康特的反抗者姿態不是生硬的宣教,而是從來蘊含著美好的夢想。
       此外,還有以說話少著稱,並於午夜時光營造神秘感的「午夜馬克」,他只顧放音樂,間隙會以極誘惑的語氣由嗓間氤氳出一兩個語氣詞。搖滾痴迷者鮑勃,凌晨三點到六點為聽眾推薦音樂,在沉船時,甚至為了帶走最喜歡的一張廠牌差點淹死。其餘DJ,也都在播音時有各自可愛的不正經癖好。《海盜電台》這番描刻人物的手法,細膩靈動。搖滾精神中最可貴的自由表達、打破束縛、勇敢面對生命的道理,亦不需做大聲疾呼,只在這些DJ的放蕩不羈中不言自明。
  
     

     海盜電台最終沉沒了。承載電台的遊艇年久失修,為躲避海上警察追捕的一次啟航中撞上礁石。船緩緩下沉,DJ們通過電台發出求救信號,隨後趕到甲板上等待救援。他們不得不與被淹沒在水中的黑膠唱片、磁帶、設備,以及這份關於音樂的記憶說再見。然而這艘船的沉沒,卻預示搖滾樂在英國的全面啟航,熱愛「海盜電台」的粉絲們從四面八方駕船趕到沉船地點,舉著「我們聽見你們」的牌子救下這些傳遞自由精神、傳播音樂並充滿魅力的天使們。
     導演的意思很明顯,熱愛音樂但整日沉悶工作的聽眾,打救的其實是他們自己的靈魂。也因此,影片最後說:海盜電台的黃金時代過去了,但他們偉大的夢想從未終結。對比影片裡這偉大理想,我們也許該內省如今的生活,何以我們的快樂竟寄託於一些空虛的網站,偷幾顆這輩子也吃不著的菜,停幾輛下輩子也買不起的車,買幾棟到世界末日也住不起的房子……在這想像力貧乏的虛構遊戲中,假裝成功,假裝膨脹的慾望已被滿足。
       不如像《海盜電台》中的人們,沉浸到搖滾樂的烏托邦,鏗鏘的旋律包裹著珍貴歌詞,至少告訴我們如何對這個世界做真實的表達,讓我們曉得怎樣才算真正活過。或許,這是更值得開心的事情。
(《東方文化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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