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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天堂--Eureka

人造天堂/浩劫余生/尤里卡

7.7 / 4,349人    217分鐘

導演: 青山真治
編劇: 青山真治
演員: 役所廣司 宮崎葵 宮崎將 Yoichiro Saito Sayuri Koku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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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唐

2009-10-06 09:12:03

《人造天堂》上帝在哪裡


拿《人造天堂》的時候看得是碟面上內心的公路電影子個字,而碟面確實很漂亮,日本的電影,讓我想到三池崇史的《極道黑社會》,表面的殺機,內裡的溫情,說實話,我喜歡這樣的片子,可能暗合了我的性格,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時間有點長,三個小時的片子,不免有點沉悶,斷斷續續的可能看了兩個星期,但終究是看完了,不像看楊德昌得《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看了快兩年才看完。這樣的東西肯定是不適合在影院看得,《七劍》這樣的片子,還有武打的,很多人都嫌長了,《人造天堂》就更不用說了,而事實是這樣的片子根本上不了影院,影院糾準的是好萊塢,而且是好萊塢大片,投資至少3000萬美元以上的那種,所以必須在加中忍受酷暑才能把這個片子看完,三個小時的片子實在是一種煎熬,還好我練就了一身看悶片的本領,《站台》我看了三遍,《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也看了兩遍。

故事:巴士一個廣場被劫持,巴士犯人打死了幾個人,倖存的兩兄妹和巴士司機的日後生活就是故事全部,寫關於電影的東西,大篇幅的說故事本身是我不喜歡的也是不恥的。

鏡頭:靜止和運動,所有的鏡頭都是關注人的,環境的空鏡頭很少,因為很多全景和大全景都已把環境包括在內,而這樣的全景和大全景中也必有人或者載人巴士,鏡頭不厭其煩的移來移去,有一場去沖涼的戲鏡頭來回移了三次以上,長鏡頭。燕子說為什麼要移來移去,蒙太奇或者大全景不就行了。打個比喻,一個人走蒙太奇兩個人在一起兩個鏡頭和一個人走鏡頭跟走到另一個那裡一個鏡頭表達的意思完全不同的。汽車廣場的那場戲也是一個長鏡頭,很殘酷,一開始是一隻血手後來鏡頭往後移同時左移警車再跟著警察回來,真漂亮,長鏡頭還有一個就是真實,是蒙太奇所達不到的,或者忽略甚至可以說逃避的,所以長鏡頭的殘酷的,讓你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喜歡看那些悶片的原因也許就在這裡吧,我喜歡殘酷的東西,很多時候導演已經很收斂了,但是我總是覺得不夠殘酷,《站台》中崔明亮的侄子侄女那幾場戲有點溫情了,我便覺得那是敗筆,我是不是極端了,但是我看到的就是這些,背包黨說就找那些窮人,把他們榨乾,說得多好。燕子一直懷疑那個戴眼鏡的是連環殺手,如果他是連環殺手,拿這就是好萊塢的一部懸疑片了,可惜這是一部日本片子,很顯然她猜錯了,往最殘酷里想就會猜到,殺人的還是一個孩子,救救孩子吧,這樣的情形是在所多瑪城裡才出現的啊,上帝不是已經把它毀了嗎?怎麼又出現了,上帝現在在哪裡呢?除了運動便是靜止,這好像是廢話,所有的電影都是這樣,之所以在這裡提,只是在《人造天堂》裡面導演的意識很清楚兩個極端運動的用運動鏡頭,靜止的用定鏡,沒有技巧性的鏡頭在動,人靜止的天旋地轉的花哨,從另一方面也更突出了運動和靜止,要說的是什麼呢?絕對?

景別:大全景和全景在這個電影裡面用的太多了,一個大全景,車子在裡面移動,小的甚至讓你注意不到,鏡頭跟著車子移動,也好像靜止的一樣,車子是渺小的,車子裡面的人更是看不見了。這是一個關於渺小的電影,人是渺小,微不足道的,在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故的時候,我們無能為力。看著巴士犯人殺人,看著自己媽媽走了,看著自己妻子走了,看著一個個女孩子被殺了兇手逍遙法外,這些顯然不是天堂裡面的情形,上帝是不允許這樣的情形出現的,可是上帝怎麼還沒出現呢?難道上帝是要接苦難揀選世人,歸起門下,這樣的動機的話,又怎麼佩的上高高在上的主啊?其實上帝一直是這樣,在我們最需要它的時候遲遲不來,等一切發生,無力回天的時候,才看到他姍姍來遲。

光線:整個影片從一開始就是灰色調的黑白片,很多時候背景的光都很刺眼,不是很舒服,而白天和黑夜之間的跳接更是讓我的眼睛很是難受,不過有一場戲晚上睡覺的時候月光從窗玻璃透過,照在人的臉上,樹葉的影子隨著風忽明忽暗很漂亮,光線是一種心理的反應,但是在這裡我覺得根本不需要考慮,我們需要考慮的只是那一刻很安靜,天堂就在這一刻出現,出現在我們睡著的時候,而從另一方面來說睡著了就是小死了一次,要真正上天堂只能是在我們死後,你看到知道的天堂都是人造的,物質的精神的天堂都是人造的,真正的天堂是我們死後才知道的,而那個時候人已經沒有知覺了,天堂和地獄本沒有分別,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上帝為什麼不造一個人間天堂,讓好人都進去,讓壞人都不能進來,那麼又怎麼樣?外面一定會變成又一個所多瑪城,裡面呢?人進去的多了一樣跟外面沒有區別,所以天堂是不存在的,至少它存在之後很快就會被毀去,我們只能活在自認為的天堂裡面,前提是我們必須自我封閉,與外界斷絕最大的聯繫,於是他們躺在那輛巴士裡面,到哪裡都是天堂,人造的。

聲音:都是現場聲,只有一處在海邊,梢走到海里,那場戲有音樂,不過也是一場超現實主義的戲,有音樂並不能打破全片的基調,現實,再超現實主義裡面什麼都可以,那場戲也出了另外一個聲音,有音樂也不為過。

最後一個鏡頭:讓我不禁想起一個詩人朋友的簽名:我寫了一千多字,只是為了這最後的一枚句號。整個片子的灰色調在最後一刻還原現實,讓我們知道原來樹是綠色的,土地是黃色的,天空是藍色的,太陽是紅色的。從視覺上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三個小時眼睛忍受明暗對比的煎熬一下放鬆了,復行數十步,才能有豁然開朗的感覺,甚至用了航拍,開闊,音樂也終於想起,就結束了,他們終於走出巴士,直面慘澹的人生,天堂在哪裡?上帝在哪裡?卑微的人首先要面對的就是現實,要生存,就像澤井在直樹自首時候說的,你要生存,至少不要死。是啊,生存!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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