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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09 03:46:50

第七次雷擊


當他們再見的時候,一個老到神傷,一個天真懵懂。
她牽著他走在秋風裡,她彎腰問他:「我叫什麼呀?」
他的記憶不堪負荷,他對她說:「我彷彿有過一生一樣。」
她抱著襁褓中的他,他注視著她。她想:「那一刻,我知道他認出我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相信時光可以穿越嗎?希望可以越活越年輕嗎?

他是上帝選定的寵兒,從老年活到嬰兒。
他被視其為怪物的父親遺棄在養老院,他有了一個慈祥的黑人媽媽,一個樂觀的黑人繼父;他在這裡成天與不同的老人作伴,比如彈得一手好鋼琴的,總是嘮叨曾經被閃電擊過七次的;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他每天看著像他一樣滿頭白髮的老人們一個個進來,一個個離去。
雖然每個人的終點是一樣的,但他卻越來越年輕了。
他,遇見了一個有一雙藍眼睛的女孩,她。

他覺得自己長大了。他走上大街,他坐在碼頭若有所思,甚至跟著浪蕩的黑人朋友喝了酒。
他要走自己的路了。他踏上了一條船,認識了那個有各種紋身並且自稱是藝術家的色鬼船長,他躊躇滿志,決定跟著船長開始人生。
他遊蕩各地,若有所失。他住在不同的地方,見識不同的人,包括紅燈區的女人。
他自認為戀愛了,在1941年冬天午夜的俄國旅館裡,和那個貿易部長的妻子。
她,年輕驕縱,聲色犬馬,輾轉舞蹈家的夢想。

他是上帝的試驗品,驗證人世的愛與光。
他回來了,在經年海浪中歷練成脫塵的青年;她成功了,芭蕾舞姿盛放在紐約的大舞台。
他們終成正果,在人生的中點再次相遇。
他們瘋狂地將一切甩在身後,在逆行的生命線上盡情交錯,想要和不羈的時光賽跑;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他開始退卻,他說女兒需要的是父親不是玩伴――他畢竟知道自己是要越活越小的。

他為她留下所有的家產。他選擇再次流浪,到達遙遠的印度。
他又回到身體的起點,在兒童福利院等待再次輪迴。
當他們再見的時候,她抱著襁褓中的他,他的記憶不堪負荷,她牽著他走在秋風裡。
他死在她的懷裡。

原來,時間是用來走向死亡的,無人能豁免。正如她說:「沒什麼是永恆的。」
而生命是用來經歷的,這是上帝的獎勵。正如他的媽媽說:「你有你自己的道路。」

「有的人跳舞,有的人是母親,有的人是藝術家,有的人游泳,有的人被雷電擊中七次……」
導演只給出六次雷擊。也許剩下的一次,是他的,她的,也是我們每個觀眾的。
每個人都是他人的車站。經過了,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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