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
2009-10-13 20:41:55
台詞摘錄
桑塔格說這是戈達爾所有電影中文本做的最到位的一部,的確如此。
——什麼都很好
——但是沒什麼意思
——生活很沉悶,但不是我的錯
——我想我們總是要為我們的所作所為負責。我們是自由的。
我舉手——我有責任;
我轉頭——我有責任;
我不高興——我有責任;
我抽菸——我有責任;
我閉上眼睛——我有責任;
即使我忘了我有責任,可我仍有責任。
我想告訴你是無處可逃的。凡事都是好的,你需要的僅僅是對某事產生興趣。畢竟,東西就是他們本身。
消息就是消息,盤子就是盤子,男人就是男人。
還有生活就是生活。
——突然間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我常常出現這種狀況:我知道我想說什麼了,我在想那是不是我所想的,但就當要說的時候,我就說不出來了。
——是的,當然。你讀過《三個火槍手》嗎?
——我看過電影。為什麼?
——因為,Porthos——這已經是20年後了——Porthos,高大,強壯,有點傻。他一生中從沒思考。他必須把一枚炸彈安置在一個地窖來炸掉它。他做了,他安放了炸彈,點了導火線,當然了,然後他跑走了。可突然間他開始思考,怎麼樣?怎麼才能在邁一隻腳前先邁另一隻腳?你一定也會考慮那個問題的。所以他停了下來。不能繼續前行,炸彈爆炸了,地窖塌了下來,他用他的肩膀去頂。可一天後,或許是兩天,他就被壓死了。他第一次考慮事情就害死了他。
——你為什麼跟我說這個故事?
——沒什麼,就是說說而已
——人為什麼總是必須交談?人不應該常常交談,而應活在沉默中。說得越多,話意味著更少。
——也許吧,可有人能做到嗎?
——我不知道。
——我發現我們生存離不開交談。
——我想離開交談地活著。
——是的,那應該不錯,不是嗎?像更愛彼此一樣,但是不可能。
——但為什麼?話應該表示一個人正好想要說什麼。
他們背叛了我們?
——但我們也背叛了他們。
一個人應該能表達自己,它已經被以書面形式表達出來。試想:像柏拉圖那樣的人,還是能理解的,但是他的東西是2,500年前的。沒人真的懂那些語言,至少,不準確。然而某些事情通過了,因此我們應該能表達自己。我們應該能。
——我們為什麼必需要呢?相互了解?
——我們必須思考,思考使我們需要說話,沒有其他的方式去想了。為了溝通,人必須交談;那就是我們的人生。
——是的,但很艱苦。我認為生活應該是輕鬆的。你說的《三個火槍手》會是個好故事,但它不是。
——是的,但它是個指針。我相信,只有當一個人暫時已經放棄生命時,才學得好交談,那就是代價。
——那麼,說話是致命的?
——說話是幾乎關係到生命復甦的。說話是來自當一個人不說話時的另一個生命。那麼,生活在對話中,人必須無聲的通過生命的死亡。我可能沒說清楚,但有一種禁慾主義的規章是阻止人交談得好,直到有人能超然於世。
——是人每天的生活不能……我不知道。
——超然於世。
我們平衡,那是為什麼我們從靜默到談話。我們在兩者間徘徊,因為這是生活的運動,從每天的生活中提高的人我們說他們是優秀的。想想人生,但這生活預示著人每天都在被謀殺,很基本的生活。
——那想和說是同樣的事情嗎?
——我是這麼認為的。柏拉圖也這麼說;這是個老的觀念:人不能從說的話中分辨出思想,想法的瞬間只能通過話來抓住
——所以就有人說話並冒著說謊的風險?(謊言也是我們尋求的一部份,錯誤和謊言是極其相似的。)
——我所指的並不是普通的謊言。就像本來我答應你明天會來,可是沒來,是因為我不想來,你知道的,那些都是套話。但一句精妙的謊言與錯誤還是有少許不同的。找來找去還是不能從中找到真的話,那就是你為什麼不明白你要說什麼,你擔心找不到真話。這就是解釋。
——那人怎麼才能確定找到了真話?
——必須靠實踐,需要努力。人一定會用正確的方式說話的,不去受到傷害。說他不得不說的,做他不得不做的,來遠離傷害。
——人一定會盡力表現得真誠。
有人這麼對我說:「凡事中皆有對的成份,即便在錯誤中。」
——那是對的。在17世紀的時候法國人並沒意識到。他們認為人能避免犯錯,更有甚者,認為人能一直活在真相之中。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德國的哲學家康德和黑格爾說過:讓我們回歸生命的本質,讓我們明白只有認清了錯誤才可獲知真相。
——你對愛有何看法?
——那是人都要面對的問題。萊布尼茲提出了隨機性的概念,隨機真相和必要真相構成了生活。德國的哲學家給我們揭示了,在生命中,人只考慮生命的勞苦和錯誤,那人定會設法應付真相。
——愛不應該是這唯一的真相嗎?
——那麼看來,愛應該會總是真的。
你知道任何馬上知道他所愛為何的人嗎?不。當你20歲的時候你不知道。你所知的都是些零碎的東西,你會武斷地做選擇,你的「我愛」是不純的事務。但要完全的去愛你所愛的,你需要成熟——意思是探求。這就是生命真諦。
那就是為什麼愛就是個解決的辦法,如果那是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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