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之於謊言
不知道電影開頭有沒有給出這是一個發生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的故事的資訊,整片完整看下來,它是不是那六十年代已經不重要了,雖然我一直嚮往60y的理想與自由,抑或墮落與迷茫,因為它們之間的相處是那麼的融洽或是合理。
但搖滾怎麼能擺脫那輝煌的六十年代呢?有些人總是將踩著60y尾巴的woodstock,與登上月球的「阿波羅」放在一塊,因為它們的意義與影響空前絕後,都是!
其實電台宣揚的和領導者宣揚的,都是一樣東西,那就是自由。但一個講了真話,一個撒了謊;一個是話語權被主導者,一個是主導者。於是才有了臉皮上的笑容,心底裡的對立。
影片(應該是所有影片)存在兩類人:一類是快樂的;一類是不快樂的,僅此而已。這裡快樂的人真摯熱情地將自己的快樂渲染給所有人;而不快樂的人也在辭令的精心編織中大放豪言要將快樂帶給所有人(影片中當然沒有這麼一段)。水深火熱的受眾聽說有人要帶給自己快樂,當然歡喜得不得了。然而此時不是競選州長、競選總統,群眾們沒有憑空升起的政治熱情。從政治喧囂中退回到生活的平靜,很顯然,他們需要的是給瑣碎日常添加樂趣與激情的佐料。這時候,他們怎麼能不愛海盜電台呢?
小卡爾登上Rocking boat的時候,正在下著大雨。說實話,這場大雨著實讓我讓我倏地蒙起一陣很強烈的壓抑與不安!憑著長久以來的經驗,暴雨的出現,肯定不是隨著什麼好事。然而這種念頭,在昆丁起身的那一刻,便即煙消。兩人陌生的對話,沉悶但不失樂趣,平淡而不失智慧。
於是,That's begin to rock n roll!
船上沒一個「好貨色」,雖然每個人對卡爾的到來都以其獨特的方式表現出了自己的歡迎與友好,但對於這樣一個羞赧的小處男,每個人都不欲也無心恐怕也無力帶他往教條上走,只有帶他體驗搖滾世界裡的成人之樂才是王道,而這也恐怕就是他那豪放老媽的本意。走向成熟的第一步,就是廢了你的處子之身,當然人小鬼大的卡爾是很樂意於接受他們這樣的安排的,不過相互之間都走得過了急,於是匆忙之間很尷尬地收了場。就像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分組遊戲,出人意料的「羅賓漢」與「上帝之子」,宣示了卡爾與他們之間融合的極天空間,然而默契的形成,還是需要時間來慢慢培育的。
還是這場遊戲,見證了這艘船里,所有的無知都會在一片大笑(可能有帶點揶揄味道)中化為烏有。
他們寬容,能包容一切;他們真誠,能坦面一切;他們瀟灑,能看淡一切,除了搖滾。
搖滾才是生活,音樂才是生命。
在瘋狂的金屬打擊和電樂混音下面,埋藏著的,是理想。種子的美好與單純,卻衍生出枝葉的狂放與不羈,甚至還帶點憂鬱的頹靡,也許,正是這種病態的綺美,才賦予她異樣的魔力。她為每一顆無處安放的躁動與追求都提供了棲身之所,在這裡你可以為所欲為,徹夜狂歡,也可以靜坐在某個旮旯,輕撫你的吉他,伴隨著慢慢淌出的音符,細細吐出你聲音中捎帶磁性的低沉,回顧記憶中某個女孩曼妙的身影,或是直視眼前妖嬈的女郎,不管怎樣,都會是一份值得永生記憶的美好。
你可以和rocker放蕩做愛,但是不要和他們輕易談愛。在將對音樂作為理想的聖地之後,他們已經很小心翼翼地將愛放在了某個很精緻的角落。長久以來,他們將堅強留給了自己,也自以為是地留給了對方,心中殘留的一絲脆弱,或許才是他們的致命之踵。所以引誘他們回到那個精緻的角落,絕對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於是凱文面對自己的新娘(真的是好新,24小時都不到),說他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這麼自私!」
於是,由此引發出全劇的一個高潮(我個人認為這是全劇最高潮部份)。康特和加文,兩個DJ主手,在康特還在抱怨自己肥胖的身軀時,加文揶揄他說:「我看到一隻我認識的雞,我剛才正看著呢!」tnnd誰甘願去做一隻雞呢,還是一個男人!在加文從桅杆上跳下去的時候,我是有淚感的,臉有悔意的康特,也從桅杆的另一端投奔大海,他這一跳,無關乎男人的尊嚴,無關乎自己的小氣,關乎理解,關乎自白!事後一人臂縛繃帶,一人腿腳打板,這才是「『手』『足』相殘」。
但打死不離親兄弟,Rocking ship真正成為一個無間的集體,乃或家庭,該是從此開始。
那些活潑開朗的女郎,沒有為他們帶來愛情,全都是來消費他們旺盛而過剩的力比多,然而兩相情願的「雙邊貿易」,大家都是開心的快樂的,然而我只想說,最是費利西緹與瑪格麗特的一視,剎那間即成永恆,所有愛情美妙,幸福浪漫,我們都明白了,理解了,支持了,也寂寞了!
性、音樂、泥濘、頹靡、浪蕩、翻過來的二手保險套;長髮、磁性的嗓音、皮夾克、破牛仔褲、墨鏡、須渣子;理想、自由、執著、嚮往……這些彷彿都是搖滾的面貌,但又不是全部。這部影片沒有藥物與暴力,但卻並不曾讓人感覺到它們的缺失。而這,也恰恰可以作為這部影片過於理想化的有力佐證。
此外可以額外說兩點:
一是康特在開頭興緻昂昂地在話筒前面繞著彎兒的要引導聽眾讀出F-U-C-K的時候,昆丁出來阻止,於是他只是很強調的重複讀了幾遍「F」,沒有連帶後面本要單獨讀出來的「U」、「C」、「K」,不過本要出來推行文明的昆丁,在康特的惡作劇下,兩人在話筒前fuck來,fuck去,逗得聽眾大笑。然其真正出處,應該源於美國的「我們要做愛,不要作戰」的反戰口號,1969年8月的「伍德斯托克音樂節」上,Country Joe & the Fish樂隊出場時,它們將自己著名的「fish」口號變成了「fuck」:主唱Joe喊「給我一個F」,觀眾就齊聲附「F!」Joe喊「給我一個U」,觀眾就「U!」…結果台下將近45萬人齊聲大喊「Fuck」。人群中有些情侶甚至當場做愛了!
二是影片中的昆丁,和導演昆丁·塔倫蒂諾影片《追殺比爾》中的比爾,太神似了!
影片最後部份,卡爾戴上了墨鏡。不過他戴的肯定不是墨鏡,是……
(Alas! 第一次寫影評,好多話都沒寫,工作,老闆,盒飯!我還得安撫我的忙碌,我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