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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時刻刻--The Hours

时时刻刻/此时此刻/小说人生

7.5 / 142,134人    114分鐘

導演: 史帝芬戴爾卓
編劇: 麥可柯林漢 大衛海爾
演員: 梅莉史翠普 妮可基嫚 茱莉安摩爾 史蒂芬迪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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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唯

2009-11-29 08:28:34

我對《時時刻刻》的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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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與死
                 
        「你要把人生看透,一定要真實地面對它,了解人生的本質。當你終於了解了它,就能真正的熱愛生命,然後才捨得將它放下……」
        伍爾芙夫人帶著揮之不去的「聲音」的糾纏,帶著對牽累丈夫的愧疚,和對他無私奉獻的感激,步步邁向了灑滿陽光的河流的中心。她凝視著在她周圍汩汩湧動的水流,流動的水就如同流動過她生命中的時時刻刻一樣,不會因為她決定要結束生命而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改變。她在自己的小說《戴洛維夫人》中說:「終有一天,她會死亡,而一切都會繼續下去,她是不是痛恨這一點,又或者,值得安慰的是, 死亡是完全的終結?死亡是可能的,的確是可能的……」她漸漸沉入水底,隨之漂過一叢叢水草,手指上還戴著丈夫送她的結婚戒指……
        死亡或者生存,這是貫穿電影的主題之一。與其說,生與死是一對戰場上你死我活的矛盾,不如說,它們是樂譜上可以相互轉化的變奏。生活中的我們,時時刻刻都面對著這樣的抉擇。很多時候,生死只是一步之隔,只是我們在不知不覺的本能中掩蓋了這種選擇的可能性,更加趨近於生命。電影《時時刻刻》中的主人公們,就如同生活中的我們一樣,過著如湖水般平靜的生活,但是平靜下面總是隱藏著巨大的暗礁,一旦觸及,便是毀滅。
        可是死亡這樣的毀滅真的是可怕的嗎?電影中給出的答案並非如此。影片中所有關於死亡的場景都以最溫暖安詳的方式來展現:
        在描繪小說家伍爾芙夫人投河自盡的場面時,影片在1941年英國,這個屬於她的片斷中,摒棄了貫穿的深棕色為主的陰暗色調,第一次採用了光明溫暖的鮮艷色調。伍爾芙夫人穿過生機盎然的小花園,走過花枝編成的通道,經過茂盛的樹林來到了河邊。此時,和煦的陽光正灑在汩汩的水流上,使之變成了綴滿星星的銀河。即使在伍爾芙夫人沉入水底之後,也沒有讓人恐懼的場面出現。沒有掙扎,只有平靜。她就如同和水融合在一起似的,緩緩漂過搖曳的水草,彷彿天邊輕輕掠過的一片雲。
        在描述布朗太太想要在賓館裡自殺的場面時,電影則給出了一個充滿了詩意的幻境來作為「死亡」的象徵。她安詳的躺在床上,身邊放著幾個小藥瓶。之後,夾雜著海藻的水慢慢的從她的床下湧出來,層層上升……最後一個浪潮將她吞沒。潮水的澎湃使人感覺到死亡那不可抵擋的雄雄氣勢,強大而卻並不殘暴。
        第三次直面死亡的場景,是詩人理察的墜樓。他披著睡衣,裸露著胸脯坐在窗台上,清晨凜冽的寒風使他如同嬰兒一樣抱成一團。他平靜的聽「戴洛維夫人」講述著今天她做過的事情,之後告訴他自己曾經無數次想起那個他們初遇的夏天……他的死亡沒有什麼預兆,也沒有任何鋪墊,他就是那麼輕輕的向窗外一靠,彷彿只是坐累了想要換一個姿勢般那樣隨意的,便跨越了生死的界限。
        除此之外,電影中還有另外一個關於死亡的象徵,就是那隻從樹上跌落下來的小鳥,它給死亡更加增添了一份童話般的意蘊。
        死亡在電影中,與可怖絲毫沒有關係,甚至可以說是優美的。它成為解脫和自由的象徵,如同得到救贖的靈魂一樣,脫離了肉體的束縛,乘風歸去。
        與之相對,生存在這裡變成了禁錮的象徵。只要擁有生命,你就必需要去承擔許多不一定有能力去承擔的東西。比如,愛,或者責任。我們能在電影中找到許多關於生存是一種禁錮的證明:
        伍爾芙夫人長期接受精神治療,為了她的「健康」,她被迫離開了她熱愛的倫敦生活搬到鄉下;她不能隨意走出家門;她必須按時吃早點按時吃藥;她必須受到女僕的監視和丈夫的看管;她甚至喪失了參加姐姐聚會的權利……所有的這些都是生存著的伍爾芙所必需要忍受的禁錮。可是這些禁錮還僅僅是表面的,更可怕的是,在這些禁錮背後,是她不能擺脫和抗拒的愛。丈夫對她的嚴加看管,僅僅是出於對她深切的愛。他為她放棄了自己的事業,而隨她來到這個偏遠的小鎮生活。伍爾芙夫人體會的到丈夫的良苦用心,所以當她想要逃走的時候,最終還是選擇了回歸。這種禁錮,就是她不能擺脫的愛的責任。因為她受到了真切的愛,所以她不能忘恩負義的一走了之,只能如同履行義務般,聽丈夫和醫生的話,完成自己對於丈夫的責任。
        布朗太太不能擺脫的生的禁錮,是母愛。她終日捧著《戴洛維夫人》這本小說,認為自己就是戴洛維本人。布朗太太痛恨著人們對於死亡的冷漠。她的朋友巴洛太太因為子宮腫瘤而面臨死亡的威脅,可是所有人都對此輕描淡寫。只有她,能夠深深體會到巴洛太太面對強大的死亡時候心中的無能為力和恐懼。巴洛太太的生命可能會消失,而這一切的決定權竟然不能主宰在她的手中,而是一個說不定酗酒比她丈夫還要多的陌生大夫手中。這種關於未知的恐懼,布朗能夠清楚的體會到。她在賓館的床上翻開《戴洛維夫人》:「終有一天她會死亡,而一切都會繼續下去,她是不是痛恨這一切,又或者,值得安慰的是,死亡是完全的終結?死亡的確是可能的……」在見過巴洛太太之後,她更加確定了自己對於這種生活的厭惡和鄙棄。
        她認為丈夫是愛她的,直到後來她發現丈夫只是把她想像成為自己生活設計的一個部份。他在戰場上想像著她,然後想到的就是把她放到一個房子裡。當然後來他也是這麼做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妻子需要什麼樣子的生活,他自以為是的安排了她的生活方式。因為他認為妻子是一個害羞的,敏感的女孩子,所以她就沒有能力設計自己的生活,而只有他才能給她定下幸福的定義。戴洛維想要結束她現在這樣看似幸福美滿的生活去迎接痛快地死亡。可是當她躺在床上迎接死神的時候,她肚子裡沒有出世的孩子挽回了她的生命。她驚坐起來,捧著自己的肚子失聲痛哭。死神在和母性的較量中失敗了。
        沃恩的禁錮是她為了詩人理察生存,卻忘記了自己的生活;理察則是一邊忍受著極度的孤獨,卻為了報答沃恩而一再推遲了離開的時間。他坐在窗戶上平靜地對沃恩說:「我活著都是為了你,而現在,你不得不放我離開……」
        死亡,帶著自由的芳香和誘惑,但它同時確實是一種決絕的離去,意味著失去一切。失去一切,對於一無所有的人來說,是無關緊要的,同時也是一種靈魂的解脫和救贖。就如同俄狄浦斯挖去自己的雙眼,普羅米修斯被束縛……所以他們擁抱死亡。如同伍爾芙夫人和詩人理察。伍爾芙夫人和查理德都不約而同的為死亡賦予了這種含義:「只有有人死了,其他人才會更加珍惜生命。」這樣,他們的死亡就更加被幪上了一層宗教的犧牲的迷霧,一如被捆綁上十字架的耶穌。
        生存,禁錮的同義詞,意味著得失,孤獨,責任和愛。但它同時證明了你了你的存在,或者你的「價值」,又或者證明了你擁有。因為只有你還擁有什麼,你才有能力去失去。所以,他們拒絕了死亡而選擇了生命。如同布朗太太和沃恩。
        正如伍爾芙夫人所說:「就算最無助,最可憐的病人,也有權利決定自己過什麼樣的生活,她用這種方法來表達人性。」在生存和死亡的選擇過程中,體現了作為一個人的價值,而價值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標準,所以生與死的選擇自然不存在對錯的評判。這種選擇如同一個個不同的音符,在不同的人的手中譜成了一首首變奏曲,而在社會中眾多變奏的組合下,又形成了風格迥異的樂章。最後,電影本身就成為一個容器,在承載了不同的樂章之後,將之整合為一個雄偉的交響樂。
                                重與輕
        
        「……在你別無選擇的時候,後悔又代表什麼?重點是,你能承受多少?在面對死亡的時候,我選擇了生存。」
        布朗太太在得知自己的兒子理察死亡的消息之後,乘飛機趕到了沃恩的家。在她們的談話中,布朗太太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她的語氣中雖然有歉疚,但是沒有懺悔。拋棄了孩子的母親,在他人的眼中是多麼的不堪,她自己有清醒地認識。沃恩看著她,心裡本來充滿了和常人一樣的憤怒和厭惡。可是當聽到布朗太太的陳述。她突然明白了一切。她終於明白自己和布朗太太同樣是「戴洛維太太」,那種無力選擇的卑微感,促使布朗太太想要找回自己的「重量」。面對死亡的黑洞,她逃脫了,而用另外一種方式讓過去「死亡」。抹去過去,埋葬舊日,在弗洛伊德的表述中,這意味著埋葬「死者」,而布朗正是用這樣一種方式來埋葬了過去的自己,重生嶄新的自我。
        面對生命和死亡,很難分清楚究竟孰輕孰重。而在權衡這種輕重帶來的得失時,誰又能輕鬆的找到合適的重心?
        責任和愛,無疑是生命中的重的重要組成。電影中的主人公無一不受到這種重量的壓迫。伍爾芙夫人忍受著精神上的折磨和親人的監視保護,忍受著愛著姐姐卻毫無結果的痛苦,忍受著讓醫生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的尷尬,忍受著自己內心的狂野和鄉村生活的寡然無味的激烈衝突……這些構成了她生命中的重荷,讓她一步步無力承擔。
        布朗太太忍受著丈夫的強暴的愛,忍受著別人以為的幸福,忍受著自己的孤獨和「無能」(連一個蛋糕都做不好),忍受著兒子的「監控」。兒子理察,這個她疼愛的寶貝,似乎天生就與眾不同,他遺傳了她的敏感與脆弱,可以感受到母親一點一滴的變化。此外他還是一個先知,可以預料到發生的一切,包括他母親曾經試圖自殺的打算。布朗太太所作的一切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影片的鏡頭多次採用了兒子的角度,表現兒子觀察母親,和她的生活。同時每一次,母親和丈夫間的對話,他都是清醒地傾聽著。他是一架攝影機,記錄下了母親生活的點點滴滴。而布朗確實不能忍受這種監視。於是她忍不住要問:「怎麼?怎麼了?你想要什麼?」她腹中那個沒有出生的孩子也是這種負荷的一部份。她承擔著一個母體的責任,一個給與生命的職責,是這種職責讓她戰勝了死神,同時也是這種職責讓她更加渴望自由。
        沃恩,承受著來自拯救詩人理察的責任。她生活的全部就如同她告訴女兒的那樣「開派隊,安排行程。」,她認為理察在用「你的生命微不足道,而你也微不足道」的眼神來看她。而實際上,這是掩藏在她心中的自我的感受。面對理察,她把自己變成一隻小螞蟻,而理察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他是如此得才華橫溢,以致於讓沃恩感覺到自己照顧他也是一種榮幸。也就是在照顧他的同時,她逐漸失去了自己的生活。理察,成為了她生命的最太重量。不僅僅是沃恩,理察的另外一個情人路易斯華特也曾經是承受著理察的重量在生存的,直到他拋棄了理察,邁向自己的生命。
        如果這些生命中的附著品和生命本身一起構成了生命的重,那麼當這一切都消失,或者毫無意義的時候,生命立刻就會變得輕飄飄起來,如同在太空中漂浮的塵埃。
        伍爾芙太太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生命不過是在「那些聲音」的困擾中重複,而自己的生存只會牽拌住丈夫的腳步,阻擋他飛往「海闊天空」,只有她的死亡能讓丈夫解脫。此刻她的生命就已經變得無足輕重。如果對於一個還想要生存的人來說,無疑,意識到這種輕,必然是一種巨大的痛苦,無法承受。可是對於一個「在黑暗中獨自掙扎,隨時受到死亡威脅」同時「選擇死亡」的人來說,這種輕,就成為了一種成全。所以,伍爾芙太太平靜的選擇了死亡,沒有絲毫的掙扎。
        作為伍爾芙太太的替身,「詩人」理察自然也不例外的感受到了這種生命的輕。他感染愛滋,身患殘疾,失去了一個作為正常男人的尊嚴。他得到了詩人的最高榮譽,可是這更讓他懷疑自己的能力,他感受到的只有世人的憐憫。而他的價值僅僅是一個社會上用來鼓舞人心的工具:他患上了愛滋,卻依然可以笑對人生,還可以創作!生命的無意義他早已發現,他早已發現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他對沃恩說:「我試圖去記錄發生過的一切,可是一切都變得像現在一樣混亂,我失敗了。無論你如何努力,你都沒有辦法將事實還原,只有無謂的驕傲,和完全的愚蠢。」支撐這樣的他活下去的意義就是讓自己回到過去,回到美夢當中,而不面對現實。可是他失敗了,所以他的生命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意義。只是,他在維持,僅僅為了沃恩,為了他的愛。直到這種生命的輕已經不能因為愛而被繼續承受下去,所以他結束了生命。
        沃恩和布朗太太這兩位「戴洛維夫人」,卻在生命中原本的重心失去之後,重新在生命的輕中得到了重生。布朗太太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完全告別了自己的過去,她到了完全陌生的加拿大開始新的生活;沃恩失去了理察,她再也不用為誰去「安排行程」,讓她能夠把目光重新集中到自己的生活當中,面對現實。現實也許會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重,但是比起負擔別人生命的重量來說,這種重量也許更加容易承受。而正因為她原來逃避現實的重量,才使自己在逃避現實的輕和別人生命的重之間搖擺不定,難以權衡。
        死亡的輕重都來自於它本身。它的虛無和絕對否定構成了輕,而這種虛無的黑洞具有的強大的震懾力卻又使它無比沉重。
        伍爾芙夫人和理察作為生命之輕的摒棄者,選擇了死亡的重,選擇了死亡帶來的救贖和解脫;沃恩和布朗迴避了死亡的虛無,選擇了生命另一種形式的重量。而無論是哪一種選擇,她們都獲得了自己所需要的,因而從這種意義上來說,雖然存在生命的完結,電影也並不能完全稱之為悲劇。
        
                             「戴洛維夫人」
        
        「戴洛維夫人」首先是一個像徵:一方面,她像徵著將生活的重心依附於別人的人,從他人的生命中尋求自己的價值,而對於自己的生活是無能為力的失敗者;另一方面,她又是一個犧牲的象徵,犧牲了自己而去成全別人所謂的「幸福」,但可悲的是,這種「幸福」卻只是一種幻像。
        影片小說中的女主角「戴洛維夫人」分別是布朗太太和沃恩和伍爾芙先生。她們雖然處於不同的年代,卻重複著相同的命運。布朗太太完全依附於丈夫,然後一心成全著他的「幸福」,她對巴洛太太說:「男人們從外面打仗回來,這些(她和巴洛太太)是他們應得的。」可最終發現自己一直成全的並不是真正的「幸福」;沃恩完全依附於理察,她對女兒說:「當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是的,我是真正的活著;當我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每件事情都顯得……荒謬。」但是最後他才發現,本來以為是自己在拯救理察,在和他分享生存的喜悅,而實際上,只是持續了理察的痛苦和自己的疲倦;伍爾芙先生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和妻子一起來到平靜的小鎮生活,他以為拯救了伍爾芙夫人,但實際上只是加重了伍爾芙夫人的瘋狂和對囚禁般生活的厭惡。
        他們自己的生活,如同一團亂麻,讓他們手足無措。布朗想要給丈夫做一個蛋糕,卻徹底失敗;布朗想要安排一個成功的聚會,卻處處都出現問題;伍爾芙先生安排伍爾芙夫人的姐姐來做客,而結果只是加劇了伍爾芙夫人對自己被拋棄的感知,加劇了她的痛苦。
        伍爾芙夫人和理察,正是小說中的「詩人」。「詩人」象徵著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敏感脆弱,同時又具有無法彌補的缺陷的人。伍爾芙夫人和理察一樣,不屬於這個世界。伍爾芙夫人被囚禁於偏僻的鄉下,而理察被囚禁於高高的頂樓。為了表現他們的孤立,影片中特別設置了兩個重要的道具。火車和電梯。火車轟鳴著來來往往,可是卻並不能將伍爾芙帶出去;沃恩乘坐著電梯,在黑暗破舊的樓道里緩緩上升,這個緩慢的過程就是把她帶入到了一個漆黑的,隔絕於人世的空間——里查德的世界。伍爾芙夫人承受著那些「聲音」的困擾,同時精神分裂;里查德患愛滋病,同時也忍受著「聲音」的干涉。他們都是「最無助,最可憐的病人」。
        理察是布朗和沃恩兩個「戴洛維夫人」之間的紐帶。沃恩獨自將自己設定成為「戴洛維夫人」而深深的影響了理察,於是在多年之後,理察將這個名字給了一個他愛戀的女人,從此如同沃恩對路易斯華特所說:「我從此不能擺脫,不能擺脫那個名字……」又或者,更多的人心中有著「戴洛維」因素。那本小說,不僅僅塑造了一個「戴洛維」,它塑造了千千萬萬個「戴洛維」,「戴洛維」成為一種情結,一種人性的類型,一種生活的格式,不斷的延續下去。電影即是在不同的時間和空間之內,延續著這同樣的一種命運,他們被一個個共同的名字串聯在一起,讓人產生輪迴般的錯覺。
        
                                 愛情
        
        眾多的主人公因為錯綜複雜的愛情關係而串聯在一起。伍爾芙先生對妻子的愛;伍爾芙夫人對丈夫和姐姐的愛;布朗夫人對巴洛太太的愛;里查德對母親的愛;里查德對沃恩的愛,對路易斯華特的愛;沃恩對理察的愛,對女情人的愛……這些愛,不僅僅侷限於倫理道德的常態,更多的是跨越了親情的愛情(如伍爾芙夫人對姐姐的愛,理察對母親的愛),或者同性之間的愛情。
        愛情讓他們清醒,讓他們渴望,讓他們沉溺,讓他們負重,讓他們掙扎,讓他們背叛,讓他們解脫……
        每一個主人公都經歷了這樣的過程,只是這些愛情,有些被允許,而有些卻只能掩埋在心底。生活在最開放的年代,沃恩無疑是受到束縛最少的一個,她擁有異性和同性兩種戀人。而無論布朗還是沃爾芙夫人,都因為時代的束縛,壓抑著心中對於同性的渴望。布朗從安慰巴洛太太到親吻她,沃爾芙夫人突然強暴的吻她的姐姐,這些愛情,都因為時代和社會的壓力而得不到解決。這裡體現的愛情的自由和束縛,也許是電影想要表達的另一個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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