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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控--Rec 2

死亡录像2/80分钟死亡续播(港)/尸控(台)

6.5 / 78,604人    85分鐘

導演: 豪梅巴拿蓋魯 帕卡布拉扎
編劇: 豪梅巴拿蓋魯 Manu Diez
演員: 曼蕊拉.薇拉斯朵 Ferran Terraza 傑維爾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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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斑

2010-01-02 12:30:01

我也不知道上帝是怎麼了


我人生中最多時間的活動就是看電影——通常是一個人。但我不介意和別人一起看,一般別人也不介意同我一起看——我是那種看電影非常投入~~~的人,幾乎可以達到「入定」的狀態,正常情況(所謂「正常」就是排除某些「大師」)下不會有情節看不懂或者細節疏忽的狀態,所以同伴可以放心的去上廁所或者小睡一會兒。

只有恐怖片例外——因為我是那種看《午夜凶鈴》會發笑的人。也不是故意的,看恐怖片這種行為就是典型的「自己找嚇」,被心理學認為是在用「安全的危險經歷」來釋放負面情緒,按照這種解釋,那我肯定有很多負面情緒需要釋放,因為我喜歡蹦極,喜歡過山車,喜歡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旅行而且睡在大街上~~~

但是恐怖片(皺眉),不是不喜歡看,只是被嚇到的次數太少了,而為了嚇人,恐怖片常常用很驚悚的音樂亂入,或者弄出很噁心人的畫面,很cliche而且很煩人,被弄的次數多了就覺得好笑——於是負面情緒沒辦法釋放就鬱悶了。

REC是極少數嚇到我的恐怖片——說極少數其實只有一部電影《精神病患》和一篇小說《莫格街血案》(Hannibal系列因為我是醫生的粉,而且那種情形更多是「壓抑」多於「驚嚇」,就不算在裡面了)——去年新加了這部西班牙電影。可能是當時心理狀態有點問題吧,那一部我是真的有在電影院裡尖叫(於是我絕對給那部五星)。

很爽,但也有後遺症——就跟我有一段時間必需要開著門洗澡和進房間就直接關窗一樣——我掙紮了很久都沒有勇氣去看REC的續集。最後深呼吸兩下還是去了,於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去的,不應該打破「驚恐」的印象,這一趟下來不僅沒有嚇到我,反而連前作的陰影都一揮而空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恐怖片提供的因素中出現超自然的東西,我反而一下子感到安心,當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害怕的。只要在恐怖片裡出現「上帝」「魔鬼」「幽靈」之類的東西,就跟推理片裡突然出現邏輯漏洞一樣,會讓我馬上從電影當中「醒」過來,一旦無法投入,情緒自然就不會受到影響,於是你很清楚自己是在「看戲」,那群演得煞有介事的人們當然就很好笑了。

而且不止我一個人笑——有一度我都幾乎這是電影故意安排的黑色幽默橋段,因為整個廳裡的觀眾都在放聲大笑。但顯然不是的……可能法國人並沒有那麼嚴重的宗教情結,而我作為中國人基本上是長年處於無信仰狀態,所以——就像我常常覺得人類總是以為「鬼」會騷擾自己是很無聊的自我中心的幻想一樣(講真的,鬼沒事來騷擾你幹嘛,人家不會去找點更有趣的事情來做嗎?)——面對什麼附身啦,還有像《大法師》那樣爬來爬去(也許是在向《大法師》致敬吧),所有在座的觀眾大概都生出一種「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魔鬼丫吃飽了才沒這閒工夫搞這種飛機呢,你也想太多了吧」的心情。

如果像第一部那樣,堅持稱這是一種「病毒」,只有稍微的一點神秘色彩(影片最後出現的聖母像之類的),剩下的任由觀眾去解釋,可能對我的神經來講會更有攻擊性一點。不過這只是文化背景的差異,熱衷於拍攝恐怖片的國家——日本、美國還有泰國——都很有些宗教情節,所以西班牙人這樣搞也許是符合「主流」思路的,有宗教信仰的民那大概有比較多的負面情緒需要靠看著魔鬼搞東搞西的來釋放?你看,相對的,法國就拍不出啥像樣的恐怖片,而且他們的電影人好像根本也對這一題材不感興趣(中國就算了,無論什麼類型的片,現在只求中國電影人能把故事講得條釐清爽邏輯分明我就沒有別的更高的追求了)。

拍攝方法上這部延續了上一部的idea,其實用DV來拍恐怖片並不是本片首創,最早大家都會追述到《女巫布萊爾》(話說那片也看得我發笑),只不過DV所帶來的「現場感」和拍攝的「專業性」上面大家總是想不到融合的方法。REC最成功的構思在這個地方——由一組記者進入現場實拍,一舉成功地解決這個問題。而「樓層」這種密鎖空間又兼具了「密室」及「迷宮」的雙重特質,是個很好用來營造「不安全」感的地方——人類,不管有沒有信仰,天性就害怕黑暗與「未知」,害怕「孤立」與「被獵捕」——所以黑暗幽森的樓道,誰也不知道每一扇門後面藏著什麼,而樓裡的人逃出不去,也得不到任何的外來幫助,只能看著自己的同伴變成襲向自己的猛獸——這是REC第一部讓人驚懼難安,在電影院裡縮里雙腿尖叫的地方。
但是REC2使用的「畫中畫」場景和平行故事線空有創意,卻平白毀掉了第一部那麼好的「專業DV攝製」的idea,而且警察和牧師都是「有力量」的人群,第一條故事線以他們的POV展開觀眾的參與度自然就降低了。倒不如一開始由第二線故事線——即小孩組——先進入,到兩組人馬碰頭後,也不需要重開第一條故事線,直接串行下去,牧師的身份放到最後才揭開——取血樣的情節按照本片的「二元論」世界觀還是應該保留的,尤其是著火的那一出,但是這也可以在小孩組加入的情況下發生,劇本完全可以有這樣的修改,讓觀眾一直與小孩組保持同樣的POV,在黑暗、孤立、無助和驚恐中把對於「未知的恐怖生物」的神秘性保持到最後,可能驚嚇度和觀賞度會更高一些。這應該也是恐怖片的基本構成——以弱者為主角,會讓觀眾更有認同感和參與感,不知道兩位導演為什麼這次會忽視了這一點。

有一好沒兩好吧。確實連著兩年想嚇倒我也是困難了點。這片子可能還會有續集,DV拍攝儼然已經成為本片的風格所在不可能捨棄了,怎麼重新找到「現場感」(即當事人就是拍攝者)和「專業性」的結合,同時在包袱已經抖完的前提下重新讓觀眾回到「黑暗」中對「未知」心生不安,必然要從構思上再推敲。這一部主要還是敗在敘事順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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