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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若妮卡想不開--Veronika Decides to Die

薇罗妮卡决定去死/自杀人生/凤凰涅盘

6.3 / 13,164人    103分鐘

導演: Emily Young
編劇: Paulo Coelho Larry Gross Roberta Hanley
演員: 莎拉蜜雪兒吉蘭 喬納森塔克 艾瑞卡克莉絲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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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goir

2010-01-13 08:27:27

Villtette諸人的精神分析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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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一開始,女主角Veronika就自述自己長期depressed,據此筆者猜測其患有抑鬱症。而患者在自述中總是提到父母,說自己經常同父母吃飯,結婚對象令父母十分滿意(似乎自己並不滿意)等等,似乎暗示其抑鬱的根源與父母有關;整天忙碌於工作家庭之間,她感到厭倦,乏味,想要自殺,對於自己的離去她猜想丈夫總會get over in a few years; 最後她說「I』m fine, really.」

她異常鎮定地準備自殺,整個過程像是在完成某種儀式:播放CD,將所有瓶瓶罐罐以及藥片的位置擺放得異常整齊,然後一顆一顆地服用……這些行為可能暗示她是個完美主義者,而很多完美主義者在自己的目標難以達成後容易陷入長期抑鬱。房間佈置也是冷冰冰的,暗示Veronika的抑鬱狀態。在服藥後,她寫了封email(?),表示這個世界是瘋狂的,不真實的,不如自殺來認識其本質。

然而她最終被搶救過來,被送往Villette精神療養中心。在這裡被Doctor Blake告知其自殺未遂並對機體造成不可逆的破壞,她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她堅持不讓醫生告訴父母這一真相。這裡再次提及父母形象也暗示了Veronika與父母的關係不同尋常。從這裡開始,電影音效頻頻使用眾人gossip的聲音作為background,應該也是Veronika所聽到的,給予她極大壓力的流言蜚語。

Edward是片中的另一名主角,因與女友同遭車禍,女友喪生而他幸運生還而承受極大壓力的他患有癔症(失語症?)多年。觀者對他的了解多來自於Veronika的室友Claire的描述以及Ed塗抹其內心狀態的筆記本,他把筆記本藏在不為人知的暗櫃中,一如自己的內心。筆記本中瘋狂的塗抹,凌亂的線條是Ed內心的某種表徵。Ed一開始就暗自關注Veronika,有趣的是,Ed在默默關注她時,年邁的Mari,Villette中Godmather式的人物,卻一直在關注Ed。

起初Veronika難以接受自己被關在精神病院且身患絕症的事實,拒絕同醫生合作,不願同父母見面,拒絕同其他患者接觸。Dr. Blake安排了一次Veronika同父母的見面,從精神分析的角度考慮,可能是為了喚起移情。見面在尷尬的氣氛中進行,Veronika的父母是美籍斯洛維尼亞移民,帶著濃重口音的他們侷促不安地敘述V是如何的優秀,兒時的她鋼琴彈奏地如何的動聽。而Veronika則對自己會彈鋼琴一事予以否認。鋼琴在她的人生中似乎意味著痛苦迫使她選擇迴避。Veronika僵硬地擁抱了父母,始終沒有告知他們自己隨時會死的事實。

這次見面給予Veronika極大的震動,她以為這是永遠的訣別。難以忍受未知死亡的降臨以及療養院裡的流言蜚語,她多次想要自殺卻都未成功。移情遲遲沒有發生,finally when it happens, it does not mainly happen between psycho-analysist and patient,but happens between patient(Veronika) and patient(Ed),patient with piano。

Claire(可能是個強迫症患者,片中沒有交代她的病情,只是強調她總是在數數)與Veronika同住伊始就暢所欲言,無形中成為Veronika identifying ego過程中的一個引路人。從Veronika 給了譏笑她的一位病友一個耳光開始,她的被壓抑的情感開始宣洩,逐漸承認了自己的「不正常」,表現之一即是她開始接觸病友,主要是Ed。

典型的移情體現之一是V自殺失敗後與Dr. Blake 的一次談話:
Veronika: I hate you.
Doc. Blake: Really? Tell me about it. (引導移情的發展)
V: Fine, I hate your stupid desk, and I hate your ugly ties, and I hate your ridiculous socks, and I hate everyone locks up in this place. And I hate my parents for spending their last penny to keep me in the zoo, God they should ever for one moment live in their lives. Is that what they came here for? To be the fucking same as everybody else? And I hate the griks in my office; the money they earn makes them the shit. And more than anything, I hate the zombies on the subway who have forgotten all their dreams or the fact that they ever had never begun one! (Veronika各種憤怒的大爆發,夾雜著髒話的情感釋放,最後一條可能意指其小時曾擁有的鋼琴夢而最終為了一份better paying job 而放棄的痛苦)
B: I have some terrifying news for you.
V: Could be more terrifying than this?
B: you sounds like you might be feeling better… answer me honestly, please. Does it feel better to feel better? (提示移情的發生意味著其癥狀的好轉)
後接Veronika劇烈地反映,Veronika的情緒非常不穩定,Blake提示說: You almost laugh, another sign of improvement. Veronika立馬以Go to hell!結束談話,在黑暗中走至琴房,似乎要在鋼琴上繼續釋放她其憤怒,起初她狂亂蠻橫地拍打著琴鍵,釋放噪音;而後終於轉入優美旋律。可以說,這架鋼琴是Veronika自我恢復的重要一環,它連接了Veronika壓抑的童年和破碎的當下,部份地擔當了治療師的角色。

優美的琴聲給她帶來了平靜,但卻在Ed心中盪起了波瀾。兩人小心翼翼地相對方施予愛,同時在這一過程中逐漸修復自我:Veronika先是拒絕了Ed的邀請(好像是一起打桌球),後發生了我沒辦法用精神分析理論解釋的一幕:Veronika奏完一曲,邀請Ed與其發生性關係,Ed拒絕後她遂當著Ed的面手淫(是一種自愛的表現?因其之前是自我嫌惡;還是想通過這種手段喚起Ed被壓抑的生理反應?Ed似乎在前女友去世後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性需求;或者如Dr. Blake 所言,經由Veronika的愛,讓Ed認識到自己的人生不是完全的無意義? )。這裡的鋼琴又成為兩人交流的平台,Ed不會說話,而從鋼琴中流淌出的旋律則可以傳遞感情。可以說,Veronika在片中既是患者,也是治療師。她成功地將Ed壓抑的情感導出,釋放在自己身上,直至雙方結束移情與反移情(或說這無法結束?)真正的愛上對方,完成對Ed的治療,即恢復其個人的社會功能。

這個荒誕的場景被門外的Mari誤認為兩人發生了性關係,成為她離開Villette的直接原因。Mari對Ed有著特殊的感情,但在影片中表現得太過模糊,我無法將其定義為愛情或簡單的關愛之情。(片中,離開Villette象徵著病症的消失,患者恢復正常的生活,而火車行駛的聲音亦象徵此意)。

這之前,Dr. Blake與Mari的談話中提到了counter- transference,即反移情,但在這裡好像是一個蹩腳的應用,用以描述Ed對V的情感,雙方皆為病人,難以分別是誰先動情,何來反移情?兩人之間的第三次談話,也是發生在Villette的最後一次談話中,Mari說道: It’s time for me to get away from you… I mean, from here. 這明顯是一個口誤與糾正的範例。而前一句是Mori真正想說的,脫離某種發生在Dr. Blake與她之間的移情;後一句意指結束醫患關係。兩人的關係在片尾正常化。這裡按住暫且不表。

隨著病情的好轉,影片的背景音樂換成了輕快的曲調,先前病患gossip的嘈雜聲音減少,這也是對鋼琴治療作用的某種回應。

Veronika開始好奇地探索整個Villette,查看陌生的房間,偷窺他人治療等。這意味著她接受了自己被標出的「精神病」身份。在冥想治療前的一次集體游泳中,Veronika在水下觀察眾人,彷彿從中看出了無限生機,而之前的她在瀕死體驗中總是在水中越沉越深。水在片中帶有新生的意味,Villette的泳池,影片結尾Ed與V在海邊觀日出等均體現了新生的意義,這在基督教文化中很容易理解。

Ed與Veronika鋼琴處的見面後第二天,她與Dr. Blake 有了第二次對話,這一次在平靜友好的氛圍中進行。

V: I need your help. (承認自己的患者身份) …… I am feeling much better(從之前否認自己的好轉到承認自己的好轉)…I want to know how much time I had left…… I need to be conscious of every moment (對生活的渴望)……I wanna leave here (即精神分析三階段中結束階段中患者主動提出結束醫患關係)……Look if I have even a little time left, there is so much I can do. I want to go to the beach, I want to see the ocean and I want to feel the sand, I want a huge taco from my favorite taco stand, I want to walk into a Irish pub and I want to order a Guinness, I』ve never done that. I want to see my mum, I want to talk to her, really talk to her. (這些她曾經厭惡的一切現在變成了她的願望與夢想,最末一條可能暗示其長期缺乏與父母的有效溝通) ……Last night……there is so much about myself I don』t know(對生命的好奇與探求欲).

Blake 不允許她離開,而這次,她平靜地接受了。這裡的等待不為別的,正是為Ed擺脫病魔而設,Ed在Mari離開的刺激下終於開口說話:I need to leave Villette. (這句話首次在電影中出現時更像某個代表Ed的畫外音在表述Ed的心理活動,而非實際Ed所說。),電影專門在此安排了一系列的蒙太奇鏡頭切換:一邊是Ed突然開口說話引發的混亂,一邊是Veronika在Ed病房內閱讀Ed的筆記本,探索Ed的內心世界。二者均標誌著Ed向他人敞開心房。最終Ed和V逃離Villette (Dr. Blake 默許了他們的離開),開始了正常人的生活,電影在此使用手持攝影機類似於街頭抓拍和尋常家庭錄像的形式也呼應了兩人回歸正常人生的結局。

片尾還有一抹微微的諷刺,Dr. Blake自己亦離開了Villette, 去紐約中央公園尋找Mari。這是治療師的反移情體現,還是暗喻整部影片也是其接受自我,治癒自我的過程?多種解讀,了無定論。

Mari與V行前的對話點出了現代人共同面臨的一個問題:I』m gonna die, where is my soul? 很多人在現代社會被異化的多重身份中迷失了自我,不知自己人生之意義所在,有些人迴避這一問題,或者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問題;有些人思考這一問題,更有人為之精神分裂,正如這群身在Villette的病人。Dr.Blake說過:If everyone realizes their dreams, this place will be empty.

片中偶爾會出現患者們在公共場所自娛自樂的鏡頭,讓我想起電影《甦醒的亞當》中各種被大屠殺折磨得精神失常的猶太人,他們在以色列一個荒蕪人煙的精神療養中心的怪誕生活。

另,網上唯一能找到的英文字幕簡直可以做英語同義詞句小字典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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