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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琴難了--Gloomy Sunday

布达佩斯之恋/忧郁的星期天/忧郁星期天

7.8 / 8,458人    112分鐘 | Argentina:113分鐘 (Mar del Plata Film Festival)


演員: 艾莉卡瑪洛茲珊 史蒂芬洛迪奧尼斯 Ben Becker 約希姆克羅爾 Andras Balint Geza Boros Rolf Bec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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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無

2010-01-16 09:18:00

憂鬱的星期天


又是一個睡懶覺的星期天。從床上爬起,穿衣洗臉刷牙,嚼著吐司,踱步到窗前。天空灰圖圖的,慵懶的目光無力的上下望望,一種無事可做的感覺。
  
   沏上一杯咖啡,在故碟堆中一陣亂翻,找到了《Gloomy Sunday》。在這樣一個陰霾的天氣,應該最能感受片中那種陰霾的氣氛了。
  
  作為一個誠實的人,我必須承認,這部片最初能夠吸引我,完全得力於影片介紹中修飾女主角伊蓮娜的「芳華絕代」四個字。利益的誘惑,影片介紹經常有誇大其詞的惡行。這一次,我沒有上當失望,女主角的確非常漂亮,即使不為其他,單是這麼漂亮的女主角,此片就不會讓人有浪費時間的慨嘆。
  
  片中,女主角伊蓮娜同時與餐廳老闆拉士路、餐廳的鋼琴師安拉斯保持著戀愛關係。少不更事時,以為每個人只能喜歡一個人。長大了,才知道,這個世界太精彩,有著太多的東西能夠打動你、吸引你。像伊蓮娜這樣,與安拉斯和拉士路之間發展到難於抉擇的地步,於是保持一種融洽的關係——兩個男子分享一個佳人,其實是極符合人性的。道德上的事情是探討不清的,只是這種關係實際處理起來會很麻煩,當個浪漫的故事看看還不錯。
  
  說了這麼多,還都是廢話,與標題搭不上多少干係。如果只是上面這些,任誰也不會將影片完完整整的從頭到尾再看一遍。伊蓮娜生日的晚上,安拉斯為她演奏自己譜寫的一首曲子——《Gloomy Sunday》,這首與影片同名的曲子,貫穿影片始終,伴隨著情節的起伏,宛如影片的魂靈。曲子「有些憂鬱,但是也很優美」,是「一首很奇妙的曲子,恍似訴說一些你不願聽的話」,但「實際上講出你的心聲」。這首曲子究竟講了什麼呢?
  
   憂鬱的星期天,持續到黃昏
   在黑暗裡,寂寞讓我悲傷
   我閉上雙眼,你在我面前離去
   你進入夢鄉,但我靜待至天明
   黑影在我眼前,我向你提出請求
   請告訴天使給我一點空間
   憂鬱的星期天
  
   每個星期天,獨自在黑暗中
   我會陪伴著黑夜
   燭光明亮,映照我的雙眼閃爍
   朋友,別哭,我的心情不再沉重
   我一息尚存也要重踏家鄉
   在那平安的土地上漫步
   憂鬱的星期天
  
  在歌曲營造的氣氛中,影片劇情層層展開。那是一個陰霾的年代,希特勒的軍隊蹂躪著整個歐洲,匈牙利也難逃厄運。漢斯韋克,一個德國人,曾經是拉士路的餐廳的常客,向伊蓮娜求婚遭到拒絕,悲痛中跳入了多瑙河,被好心的拉士路救起。但德軍進入布達佩斯時,漢斯韋克以上校的身份重返故地。因為拉士路的救命之恩,漢斯韋克初時對拉士路也是多方關照,甚至也救了拉士路一命。但是,隨著德國人在這片土地上越來越恣意橫行,漢斯韋克的態度也開始轉變。漢斯韋克本就是一個混蛋,他雖然已經結婚,但是對美麗的伊蓮娜始終心存不軌。安拉斯不願忍受羞辱,自殺了。德國人開始逮捕猶太人,拉士路被抓走了。伊蓮娜向漢斯韋克求救,為了救拉士路,屈辱的接收了漢斯韋克對她身體的踐踏。漢斯韋克最終體現了他的混蛋本色,他沒有救拉士路。拉士路死在了集中營裡。伊蓮娜帶著他們的孩子和餐廳,堅強的活了下來。
  
  歌曲不停的穿插於這個憂傷的故事中。在影片裡,當這首安拉斯自創的曲子走出餐廳,很多人聽了這個曲子,自殺身亡了。似乎歌曲中包含了一種神奇的魔咒。其實,歌曲只是導火索,在心中填滿火藥的人們遇見了這首曲子,非常容易的就會引爆。這個魔咒,完全是人們心中的一個生存信念,安拉斯想清了這個魔咒,在屈辱來臨時,選擇了離開。這個魔咒.,通過拉士路的嘴說了出來:「每個人都有尊嚴,我們受到傷害、被羞辱,但一直堅持,維持應有的尊嚴,但是羞辱不斷降臨,最後唯有選擇離開這個世界,雖然離開,但也要有尊嚴」。但是拉士路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堅持,靜待洪水過去」,最後,當他準備選擇安拉斯的路時,已經晚了。這種羞辱的感覺,在片子中一步一步的發展著,讓人越來越感到難以忍受,當漢斯韋克強行撕開伊蓮娜的衣扣時,羞辱的感覺發展到了頂峰,讓人在憤怒中清楚的認識到了安拉斯的選擇。
  
  看著影片,我聯想到了老舍、傅雷,聯想到了那個同樣讓人感到羞辱的年代。熱愛藝術的人,比一般人對生活更加愛戀、更加珍惜。但是,另一面,他們也更加理解生活,更加理解生和死,理解生之為何、死之為何。在死亡的問題上,他們比誰看的都真切。選擇死亡,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但是他們選擇了。當羞辱來臨的時候,他們可以選擇「堅持,靜待洪水過去」,但是為了尊嚴,他們選擇了離開。活著,不能沒有尊嚴,而死亡,是他們最後的抗爭方式。不同的故事,詮釋著相同的內容。
  
   憂鬱的星期天,上帝不工作,魔鬼就出來搗亂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洪水退去,魔鬼隱滅,晴朗的天空驅散陰霾,憂傷的故事成為記憶。安拉斯可以重踏家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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