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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楊

2010-01-18 07:03:21

《抓住弗雷德曼一家》「大衛是全紐約最棒的生日小丑」


當孩子們的生日宴會開始時,大衛-弗雷德曼——老弗雷德曼的大兒子——一個家庭成員,同時也是全紐約第一的生日小丑。抹掉疲倦和不為人知的種種記憶。滑稽而專業地走進歡快的宴會現場。轉眼之間,抹掉傷心的眼淚。微笑再次爬上眉梢。天真似乎真的一下子就要欺騙了我們的感覺。但我們還是清楚的發現了生活的複雜性。明白了一個人或者一個家庭的故事可能會以多少種形式出現。或者噩夢如何盤旋在中產階級家庭的頭頂。預感到家庭的崩潰往往夾雜在多少種情感之中,緊隨我們今天的世界一起沉淪。並且我們也會相信它將在結尾處得以重生。

21世紀似乎已經離雷根時代太遙遠了。家庭正在以一種新的形式重建或者繼續保持住崩潰的整個過程。這就是我們今日世界的家庭狀態,猶如家庭錄影帶在反覆的回放。崩潰的整個過程以及重建被反覆的重複著。我們已經走進了黑色的漩渦。物質的豐富,反而讓我無所依靠。那些曾經的安東尼奧尼電影,早在過去就已經吹響了如今這種狀態的前奏。

這是一個怎樣的紀錄片?不,他不僅僅是為我們尋找事件的真相。也不是僅僅為我們提供侵入其他人家庭的窺視窗口。那些出現在影片中的家庭錄影帶,那些被記錄下來就立即被忘記的畫面。重新提醒我們審視我們自己和我們的家庭狀況。繼而審視我們周圍的人群和社會。弗雷德曼的案件不是整個裡根時代鳳毛麟角的例外。保守主義的美國正在以一種新的形式在自我內心展開清教徒世界的新圖景。想像的犯罪,以及犯罪的想像像瘋顛者頭腦中的幻覺不斷湧現出來。

一個富裕的中產階級家庭在頃刻之間崩潰了。家庭錄影帶紀錄這個過程。年輕的大衛在當時,幾乎下意識的用手裡的超八攝影機在崩潰的邊緣捍衛著自己以及這整個家庭。當家庭的爭吵聲、電視新聞聲、混雜著出現時,我們通過家庭成員自己的視角開始了從邊緣到中心的慢慢遠征。當攝影術發明的時候,人類有可能成為自己的主人。時間在空間中的流逝被超越性的記錄下來。這部影片的價值在於用一種有效的結構,講述曾經發生的故事。他用故事線索連綴起那些難以抹去的家庭影像瞬間。事件的答案,無需通過導演帶有傾向性的講述得以呈現。答案在家庭崩潰的故事面前將自然而然的呈現出來。那些整個家庭面對兇險的烏雲時的狀態,那些開赴牢獄的白髮人與黑髮人在家裡度過的最後一夜。已經為我們展示了一種超越社會以及法律,超越好奇心與真相本身的新可能。世界無法被丈量,就像真像難以得知。但是家庭的深度可以觸碰。而這就是這部紀錄片的真正價值。

弗雷德曼最終因為對兒子傑西的愧疚在監獄中選擇了自殺。傑西走出了監獄。13年過去了,他長大了。他的這些記憶,就像他父親殘缺的童年以及母親殘缺的兒時記憶一樣。昭示著整部影片是一步龐大浩繁的名叫「家庭史」的影片的一個小小篇章。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眼光,可以使自己在邊緣處尋找到中心。或者說將邊緣變成為中心的。我們日趨失去的東西正是我們的永久的立足點。世界在某種程度上根植於那些既模糊又清晰的人類記憶。比如家庭或者理想。

為了減輕兒子傑西的罪責,父親必須選擇自己的未來的道路。一方面他認為自己的清白的是無罪的,另一方面他明白自己愛的責任。但是他猶豫了,這個過程相當的短暫。然後他問他的無辜的兒子「傑西,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傑西像一個年輕的兒子那樣回答「爸爸,這要你來決定。」
次日在法庭上這位父親宣稱他承認監控方對自己控訴罪行。

難道,家庭崩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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