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見的愛情波長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一個似乎總在奔走的小女生，甩動的辮子在空氣里敲出一種特定的頻率，波長在宇宙里傳遞，探索。總會遇到應和的另一股頻率。頻率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因為男豬剛好會手語。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個聽人且會手語且正值妙齡且available的波長，預備著一場浪漫。
為了成全一場浪漫，奇妙是一個再多也不嫌over的工具。我們都會喜歡這樣的奇妙，因為這讓我們相信未來的曲調是歡快可期待的。總會有些電影負責帶給觀眾這樣的溫暖，而製造這樣的浪漫鄭芬芬還是比較上手的。

2006年《拍賣世界的角落》里，同樣失去戀人的paul和fran在同樣悲傷的頻率里互相撫慰療傷。於是，我發覺，某些悲傷無法被治癒，或許是由於它碰到的波長並不相和，或許是身邊的溫度無法touch到同悲同喜的開關。在《聽說》里，鄭芬芬導演同樣用這樣的角度深入到聾人族群里。

在我們生活里，偶爾也會碰到聾人朋友。大學時代的記憶里，那對在學生街開個連轉身都有點困難的小銀飾店的聾人couple，他們對每一個顧客都用臉上的笑容來讓你感受到他們的熱情，讓你忘記語言的交流的必要性。而當他們在用手語聊天的時候，那種氛圍有一種魔力。（手語是一個很神奇的語言，因為交流的雙方必須面對面，眼對眼。）儘管我也面帶微笑以對，但找不到進入那個世界的門。於是，鄭芬芬安排的男女豬，都會手語，手語，才是深入到聾人族群的利器。否則，儘管他們生活幸福或悲傷，內心沉寂或激盪，聽人都無法知曉。
於是，當姐姐用帶著力度透著生氣的手勢比劃著名秧秧強加在她身上的夢想，抱怨著為什麼你不能過自己的人生的時候，我在電腦前面慶幸，還好有字幕。情緒或者能被感知，但過渡不順暢沒有合理鋪陳的劇情並沒有在姐姐身上表達過這樣的疑問，所以當最後字幕滾動著「愛情跟夢想都是很奇妙的事情，不用聽不用說也不用被翻譯，就能感受到它。」的時候，我帶著巨大的不滿足，悻悻然。
秧秧與黃天闊的愛情或許不需要被翻譯，姐姐奪金牌的夢想顯然也不需要聽說，但姐姐的夢想論顯然異常需要字幕的輔助。這個巨大的失誤錯不在鄭導的結論，我想是夢想論之前的關於姐姐情緒的鋪排上不夠圓滿。

一部人物關係簡單直白的電影，在人物情緒轉折的安排上一點點交代不清楚很容易被抓到，或許是因為《聽說》被人為賦予了很多任務，比如聽奧的宣傳，新台北的行銷。即便聽奧給予影片金錢上的贊助，但對聽奧的正面著墨卻十分稀少，只是作為一個劇情背景陳述。倒是對台北的行銷戲份還是比較重的。台北蜿蜒錯落的巷弄，夜市里飄香的台灣小吃，藝術街區持證演出的街頭藝術表演。台北在畫面里洋溢著很青春，有後花園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