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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轉角遇見愛--The World Is Big and Salvation Lurks aro

在世界转角遇见爱/在世界转角遇到爱/世界虽大,转角有爱

7.9 / 6,118人    Bulgaria:105分鐘 | Argentina:105分鐘 (Mar del Plata Film Festival)

導演: 史帝芬柯曼達瑞夫
編劇: Yurii Dachev
演員: 米基馬諾洛維克 卡羅柳別克 希斯杜穆塔弗奇耶夫 安娜帕帕朵普露 Lyudmila Cheshmedzhie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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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影

2010-01-29 07:12:06

《在世界轉角遇到愛》:記憶太過沉重,現實卻充滿溫情



這部保加利亞出品的影片在2009年獲得了大量好評,成為多個電影獎的座上客和最終的獲勝者,而且已經入圍了今年奧斯卡獎最佳外語片的最終九部入圍影片名單,不管最終是否能夠獲獎,這種入圍已經是影片實力和獲得廣泛認可的一個體現。
影片能夠打動觀眾,首先走的就是一個沒有國界的溫情路線。一場車禍之後,父母慘死,兒子雖然僥倖生存,卻已失去對於往日的記憶,這時候,年邁的外祖父來到外孫身邊,幫助他來恢復記憶,重拾生活的勇氣……。應該說,影片的設定就是在一個令人痛心的悲傷氛圍內開始的,父母的突然雙亡無形中加重了兒子這一角色的悲劇感,也使得觀眾對於角色本身的命運發生了本能的憐惜和關注。這種設置,就像很多許多第三世界國家的電影裡有許多是以孩子和婦女為主要角色的選取一樣,是為了突出角色本身的「弱勢地位」,以「喚起觀眾的良心」為一個落腳點,增強影片的感染力和觀眾的觀影感受。然後再以主人公的自我奮鬥為一個主要的推進方向,突出這個(些)「弱勢群體」的向上性,來完成一個主人公自我救贖的過程,不管最終的結局如何,影片所突出的是一個「抗爭」的主題,最終換來的是觀眾的高度認可和同情,完成一個從主人公到觀眾所認知感的互通性,也就完成了影片所達到的目的和效果。
這部影片中,失憶的外孫完全處在了一個被動的弱勢地位上,甚至無法完成自我救贖的過程,這裡,外祖父的角色的設置就處在了拯救者和幫助者的位置上。所以,我看到了影片中外祖父的種種努力,關鍵是,外祖父不僅僅是完成了外孫的記憶恢復的職能,還完成了外孫的生活的勇氣和態度轉變的職能。影片給人印象最為直觀、也最為動人的也就是這一部份——關於外祖父和外孫之間的親情和相互交流的過程。最終,在外祖父的幫助之下,外孫完全恢復,這是一個近似於完美的結局,影片採用了近乎超現實主義的表現手法,將骰子滾動的過程慢動作化,骰子的向前滾動和記憶的向後重現而這相互交映,預示著一個新的結局的產生(外孫戰勝了外祖父,取代了其位置)和一個舊的回憶的全面的恢復(外孫在回憶裡找到了那些溫暖的所在)。
影片的感人之處基本上全在於對於外祖父的對於孩子的呵護和苦心之中,雖然騎雙人單車的回家之路過於浪漫主義色彩,卻恰恰能擊中觀眾心中最為柔軟的角落。應該說,飾演外祖父的演員是很成功的,將一個威嚴而慈愛、倔強卻正直的老人角色演繹的恰如其分。這個在影片中幾乎處於真正主角位置的老男人,飾演的是一個完成心靈創傷的外孫的輔助救贖者的角色,用自己的愛來幫助孩子完成了身體、記憶和心靈的多重重生,凸顯了人性的光輝。而這,恰恰是不同國家、不同語言、不同種族的所共同認可的東西。這,也是這部影片獲得普遍認可的重要原因。
另一方面,作為一部前社會主義國家出品的影片,影片涉及到得一個主題就是對於極權政治的控訴。這,也幾乎是所有前社會主義國家出品的影片裡對於過去那一段歷史的共同的反映。從德國的《再見列寧》《竊聽風暴》,到羅馬尼亞的《四月三週兩天》,再到波蘭的《卡廷森林》,無不透露出對於過去社會主義政權時期極權制度的批判和反思。毋庸置疑的是,這一點也恰恰是西方社會所感興趣的所在。無形中,極權制度對於人性的摧殘恰恰突出了西方所謂「民主社會」的價值所在,是在冷戰以西方徹底勝利而告終的結局下「勝利者」以「憐憫」的眼光來看待「失敗者」的一個舞台。《竊聽風暴》最終獲得奧斯卡外語片就是這種心態下的一個典型體現。這部影片獲得關注的另一個原因不言而喻也是與這個主題有關,影片中老人女婿和女兒選擇逃往德國的處理,是在當時極其黑暗和壓抑的政局下的無奈選擇,反映的就是極權政府對於人的控制和人性的摧殘的嚴酷性。這種對於歷史的反思雖然有加重影片的歷史感的原因在內,卻更多的被賦予了對於西方價值體系的認同的色彩。
不過,客觀的說,本片的導演也未簡單的將自己完全置於一個對於西方價值順從的態度中去,難能可貴的是,他對於這種價值趨向和極權政權倒台後的生活變化進行了認真的反思。影片中,一家人出逃後到達義大利,在收容所裡的處境,暗示這種所謂「天堂」的破滅;更為重要的一個暗示,就是費盡千方百計逃到夢想之中的德國後,原本恩愛的夫妻卻徹底決裂,更意味著夢想的進一步破滅;就連在德國長大的外孫,也被外祖父譏諷為「在翻譯廣告裡度日」……。這些暗示,都表明了導演對於自己國家原有體制倒台後在向西方趨同的過程中對於歷史和現實問題的思考,以及在所謂的「走向民主自由」之下的對於民族命運的思考。影片中祖孫二人乘坐自行車回家的過程,是一個引導外孫記憶恢復的過程,深層上更是一個「尋根」的過程,一個對於自身民族財富和命運的探尋過程。影片最終以所有的記憶在故鄉恢復作為結局,其中的寓意其實也是不言而喻的,雖然看起來外孫又回到德國,其實是為了實踐外祖父所言的對於「愛」的理解,不管他的最終選擇如何,實際上在心靈上都已經感受了一次深刻的洗滌。恢復的不僅僅是記憶,還有對於故鄉的美麗和真情的深刻印象。導演藉此表達了自己對於這個國家的深情和愛戀,也是能夠引起本國觀眾共鳴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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