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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情緣--Mary and Max

玛丽和马克思/巧克力情缘/玛丽和麦克斯

8.1 / 187,524人    92分鐘

導演: 亞當艾利特
編劇: 亞當艾利特
演員: 東妮克莉蒂 菲力普西蒙霍夫曼 艾瑞克巴納 Barry Humphries Bethany Whit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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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02 08:28:39

或許這不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或許這不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結尾的音樂歡快的響起卻與我止不住的眼淚極不搭調,結尾的話似曾相識:God give us relatives thank god we can choose our friend. 上帝讓我們選擇自己的朋友,讓我們得到救贖。
       救贖這個詞似乎太過寬泛,但是對mary和max而言,這份唯一的友情就是整個人生的意義,也許她們誰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當她扯下那個地址簿的最後一行時,兩個人的生活都走向不同的彼端。經常會設想人生就是一次急速的行駛,每一個事件的發生與否都像是方向盤的輕微波動,即使那只是看似微小的變化,但在高速的人生中卻足以產生無法預估的差距。如果她沒有扯下最後的地址,如果沒有寫信,如果第一封回的信真的被置棄在垃圾桶中,他們都會行走在兩個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人行道上:Max繼續變胖,吃著愛吃的巧克力漢堡,不知道煉乳的美妙滋味,沒有眼淚,懼怕新事物,收集剪下的腳趾甲,生氣的數每天有多少人扔菸頭,過著不被外人理解卻又的確存在的生活,默默的看著自己僅有的三個生活目標:friends Noblets chocolate,卻永遠夠不到第一個。對mary來說生活可能也就繼續糾結於古怪的父親和成天喝酒的母親中,繼續孤獨的走在她相對整潔的人生之路,但永遠不會得到寫有「love yourself first」的糖果,不會有人告訴她一個古怪的人在北半球的傳奇生活,沒有人會回應那些無止境的疑問。世間總是有很多奇妙的巧合,我們沒有辦法預期但卻值得人們期待。一封試探的信,一個櫻桃味的巧克力棒,一段離奇卻又合理的友情。
      他是一個被醫生診斷患有Aspergers Syndrome的怪人,無法正確的理解世界和表達自己的情感。她出生在古怪的家庭環境,在學校受盡嘲笑,不善溝通、長相平平。在世人眼中這樣的人都應該被貼上失敗的標籤,他們沒有給世界帶來什麼,他們可有可無,他們應該是受人唾棄的瘋子和怪胎,一個南半球一個北半球,一個8歲一個44歲,沒有人知道這個看似荒謬的組合是怎樣形成的,但是他們確實成了朋友。他們沒有高尚的為了全人類的解放而奮鬥終生,他們畢生的追求僅僅是一部動畫片,巧克力,煉乳和一個真正的朋友。正是有了彼此,他們看似糟糕的一生才終有一次亮點。上帝在關上了所有門的時候終於給他們開了一扇窗。或許正是因此這份友情才顯得如此與眾不同且份量不輕,他們在生活的一片狼藉後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依賴和傾訴的朋友,這份友情不是美麗絲錦上添補的那一朵花,而是所有混亂人生中唯一的一絲光亮。太過糟糕的人生總是讓人心生憐憫,我總是在不自覺的思考,如果少了彼此,他們的生活該是多麼的不堪忍受而又漫長無趣。
     其實我是喜歡那些生活糟糕而混亂的人物的,比如討人嫌的松子,比如《我們的幸福時光》中的殺人犯,比如《胡蘿蔔小姐》中的老師,看著他們的生活我總是會冒出要是我是他們一定會咬舌自盡的想法,但生活越是坎坷越是雜亂,其中所見到的感情也越是獨一無二,越是會讓人產生「那是他們唯一生存的力量吧」的感覺。於是放在死刑犯面前的愛情遠比放在一個多金的帥哥面前的珍貴,於是一個被人多次因為「生而為人,對不起」的爛藉口背叛後的女人仍然選擇相信的抉擇遠比你相信一個說了一次謊的朋友來的震撼。在那些我們原本應該嫌棄的人們身上,看到的那些你永遠無法預期的品質,是所有眼淚的來源:是對他們生活的憐憫,是對自己暴力判斷的懊悔,是在那些灰暗生活中看到閃光的感動。
Max雖然被診斷為Aspergers Syndrome,但他高興的將它簡稱為ASPIES,我聽到興奮的旁白說:我不認為自己是有缺陷的,我願意做一個Aspies。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露出憐惜的笑容,他不能夠讀懂這個複雜而又缺乏邏輯的社會,他憤慨的說:人類總是缺乏邏輯的,他不明白為什麼當印度兒童飽受飢餓的時候人們還要把食物扔掉,當他們需要氧氣的時候還要砍伐樹林,公車不守時還要安排時間表。這些問題的答案最終也只能歸結到他最愛的物理學家所說的一句話:唯有宇宙和人類的愚蠢是永恆的。簡單似乎是能形容他和她的唯一詞語,她滿足於聞著身旁濕漉漉的雞的氣味,聽著雨點打在屋頂的聲音,吃著從罐子裡舀出的甜絲絲的煉乳 看著最愛的動畫片的美好生活,而他滿足於巧克力動畫片和mary。他們的生活簡單平淡卻真實。這也是為什麼一隻喜歡那些淡淡的電影,平淡的情節和真摯的情感永遠是讓人喪失抵抗的要素,緩慢卻不自覺的感情投入直至爆發,突然間沒有來由卻又不可抑制,視野中明明沒有人死沒有人哭,但就是那些無關痛癢的話突然觸動埋藏在腦子裡平淡生活的記憶,於是坐在電腦前邊抽紙邊抽泣的二蛋就誕生了。
哭泣是從max無法表述自己的憤怒開始,他本就是有表述障礙的人,但是那被硬生生拽下的印有M的印表機的附件卻是比寫滿自己痛苦的信更具有殺傷力。一段完整的友情除了理解支持與依賴感外總是會有裂痕與寬恕,max的那段話總是被人奉為經典:The reason I forgive you is because you are not perfect. You are imperfect, and so am I. All humans are imperfect, even the man outside my apartment who litters. When I was young, I wanted to be anybody but myself. Dr Bernard Hazelhof said if I was on a desert island then I would have to get used to my own company – just me and the coconuts. He saidIwould have to accept myself, my warts and all, and that we don』t get to choose our warts. They are a part of us and we have to live with them. We can, however, choose our friends and I glad I have chosen you.這就像是我們常說的,真正的朋友不是別人,而是你明知道她的騷青面、矯情面、邪惡面還是在oh loooooo….一聲後繼續和她撕扯在一起的那一個。
當最終mary發現max吃完最後一罐煉乳仰望天花板死去後,我看到她臉上冒出隱約的笑容,鏡頭隨即轉向天花板,原來那個天花板上,滿滿的都是她們的信,滿滿的都是愛。於是真的就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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