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覺得沉默是好的時候大約在初中，那個階段會覺得自己話多，常常的在說過一段話以後就莫名的空虛起來。這種感覺延續至今，儘管我比以前似乎寡言了許多，依然會在說過一些話後感覺沉默的強大，語言的蒼白。
人一旦開口說話，大腦便開始運作，說話不經大腦這句話其實是不成立的。只要出口，就夾雜了太多的東西。有時我們用文字表達，其實文字也是一種變相的語言。
那個已不能算作是沉默。
很難。
記得有一次地理課上和同座男生發生爭執，具體事情忘了，兩人在桌下踢來踢去已經不可開交。老師讓我們都站了起來，詢問怎麼回事兒，同座說了我一大通的不是，我正巧感冒嗓子完全啞了，就站在那一聲不吭，不是不想吭聲，而是不能。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感受，不辯，只是默然，於是似乎也就沒了是非對錯。

看別人轉載廖一梅寫竇唯，提及他的沉默。提及竇唯有一首歌叫《高級動物》，列舉了人類的種種狀態和惡習，在「貪婪」、「嫉妒」、「無聊」後面還有「能說」「善辯」。「能說」對竇唯來說是一種罪吧，就像佛教所稱的「妄語」，我們太多時候都在犯這種罪，而且還津津樂道。

我們互相安慰，互相打趣，互相攻擊，直至互相傷害。
可是我們不能不說。
多數人只學會了不說出承諾，擔當，不承認所犯的錯。我們說得更技巧，更悅耳，更動聽。得不到回應時我們說，有回應時更說。

我沉默，別人問，你為什麼沉默？
於是，我開始說。說沉默。

    不知所云，看《聽說》後隨便寫。開始那段不說話的故事很美麗，而其實他們還是在說。